第三百二十五章 土雀堂
天咒 by 納蘭坤
2019-10-28 18:10
臨行前一天,大奴再次突破,達到一流三品,不過這不是關鍵,最主要的是他的身體再度縮小,看上去只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或許會有人驚詫,但絕對跟巨人扯不上邊。
以前的大奴,身高近一丈,牧易站在他面前,還不到他的胸膛,所以大奴在人群中絕對是鶴立雞群,可如今,隨著修煉了冷雨給的煉體功法,他的身體已經縮小了兩次,如今牧易已經快要到他的下巴,所以哪怕大奴依舊很高,但卻已經不是那麼顯眼,不會讓人一眼就想到牧易身邊的那個巨人。
這樣一來,只要牧易不是帶著大奴在大街上招搖,輕易不會被認出來,無疑省去了很多麻煩。
身體縮小,大奴的實力卻反而提升了許多,加上那變態的防禦,如今就連念奴兒也拿他沒轍,真正成為牧易身邊的臂助。
乘坐聽雨樓為其準備的馬車,牧易帶著大奴跟念奴兒離開了滄州城,此次離開,下次卻不知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也許一輩子。
「原本你可以跟著他走的。」城門樓上,站著兩個身影,其中一個籠罩在一襲寬大的斗篷裡,另一個穿著淡黃色長裙,長相貌美,兩人正是冷雨跟祁玉。
「不,玉兒只想一輩子伺候樓主。」祁玉搖搖頭說道。
「本座有什麼好伺候的,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才好。」冷雨說道。
「玉兒不會後悔。」祁玉遙望馬車離去的方向,那裡早已經什麼都看不到,只是她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黯淡,在這一刻,她想的不是牧易,而是墨如煙離去前跟她說的那句話,他是一個無情人。
老司城,這座土族人的王城,這日清晨,迎來了三個風塵僕僕的身影。
這三個人影,一個模樣年青的道士,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還有一個可愛漂亮的小女孩,正是牧易一行。
三人離開滄州城第二天,就遭到了一次截殺,雖然敵人實力並不算強,不過牧易也知道自己的行蹤洩露了,如果再坐馬車,一路上難免麻煩不斷,所以他當機立斷,直接選擇了步行,並且專門挑荒郊野嶺的地走,日夜兼程,終於在五月初二這天趕到了老司城,沒有耽誤時間。
這一次趕路,即便以牧易的實力,也難免有些疲憊,更何況是大奴跟念奴兒了。
進入老司城,三人的打扮頓時顯得格格不入,這裡地處偏僻,而且有些排外,所以平日裡很少有外人到來,即便是有,也多數穿著土家族的服飾,哪像牧易這樣穿著一身道袍。
「哥哥,他們的衣服好奇怪啊!」進城後,念奴兒拉著牧易,眼睛卻四處亂瞄,那些奇異的打扮,頓時引起了她的注意。
「嗯,這次有些失誤了,我們應該提前裝扮一下的,這樣也不會太引起注意。」牧易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眉頭不禁皺了皺,不過眼下,已經晚了,只能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說。
「那我們現在去哪?」念奴兒眼中露出一絲光芒,似乎有了某種主意。
「這裡應該有客棧的,我們找一下。」牧易帶著兩人在城中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家客棧,三人也暫時安頓下來。
隨後,牧易讓兩人留在客棧,他自己出去了一趟,等他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三套衣服,一番打扮後,三人也化成了土家族人,只要不開口,外人很難分辨的出來。
一整天,牧易三人都未外出,而是一直呆在客棧裡,看牧易的樣子,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
晚上,一隻不知道從那裡鑽出來的飛蛾,圍繞著桌子上的油燈轉了幾圈後,突然撲入火焰中,將火苗生生撲滅,屋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沙沙!
一陣風吹動落葉的聲音傳進來。
「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牧易睜開眼睛,屈指一彈,一點火星閃過,桌子上的油燈重新燃了起來,再度將屋子照亮,只是此時,屋內卻多了一個身影。
來人穿著一身黑衣,就連腦袋也包裹著,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眸子。
「外鄉人,既然你召喚我來此,就應該知道規矩吧?」黑衣人聲音沙啞,聽不出年紀,並且他的語氣也不怎麼好。
至於一口叫破牧易外鄉人的身份,無疑是在告訴牧易,你的行蹤,盡在我的掌握之中,最好不要耍花招,算是一種先聲奪人。
對於黑衣人的到來,牧易絲毫不意外,甚至是鬆了口氣,早在來的時候,冷雨告訴了他很多耳幫的事情,尤其是一些聯絡途徑,這次牧易不僅來找老道,同時也打著朱雀掌旗使的位子。
老司城乃土族的王城,自然也有耳幫的勢力,不過這勢力歸屬於朱雀掌旗使罷了,所以牧易上午借助買衣服的功夫,留下了聯絡標記,這種標記只有耳幫的人才認識。
果不其然,晚上就有人找了過來,只要有人,哪怕是抱著敵意,對牧易來說也比沒有人聯絡好的多。
「朱雀橋邊看淮水!」
牧易沒有回答對方的話,而是直接念了一句詩。
「辟戶開門向山翠!」
黑衣人本能的回答,直至答完後,才露出些許詫異的看著牧易,「你是朱雀旗下哪一堂的?」
耳幫當年號稱一主四使十二樓魁,二十四道,七十二堂,所以每位掌旗使下,都有三樓,六道,十八堂,牧易念的那句詩,本身就代表了朱雀掌旗使的勢力,所以黑衣人才會直接問牧易屬於哪一堂的。
牧易沒有說話,直接掏出一塊火紅色的令牌,輕輕一甩,就被那黑衣人抓在手中。
「這是?」黑衣人看著手中的令牌,雙眼陡縮,那令牌上,畫著一隻浴火朱雀,下面刻著一個雀字。
「怎麼?不認識了?」牧易淡淡的開口,同時心念一動,只見那令牌突然從黑衣人手中飛起,懸浮在半空,接著令牌上冒出一層火焰,看上去就像一隻活過來的朱雀,圍繞著令牌盤旋。
「屬下土雀堂,天干癸三,見過掌旗使。」當看到令牌展現出來的異象後,那黑衣人雙眼湧出一股激動,沒有任何遲疑的跪在地上,用一種激動跟虔誠的聲音說道。
耳幫四大掌旗使,都有各自的令牌,並且有一套特殊的激發手法,而且這種手法唯有掌旗使,或者代表掌旗使的人才懂,不過在幫內有個規矩,那就是見令如見人,只要拿著這枚令牌,就代表了掌旗使。
這枚令牌正是牧易來前冷雨交給他的,至於令牌為什麼會在冷雨手中,恐怕只有老道跟冷雨清楚,但從牧易接過這枚令牌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代表了掌旗使。
而真正象徵掌旗使位子的則是薪燈,牧易現在只是拿著令牌,狐假虎威。
如今這枚代表著朱雀掌旗使的令牌已經消失了很久,所以對方一時間才沒能認出來,加上耳幫當年四分五裂,很多人已經漸漸拋卻了曾經的身份,那七十二堂,已經有大半消失在歷史中。
尤其是朱雀掌旗使的範圍內,因為掌旗使多年未出現,已經呈現四分五裂之勢,並且被白虎掌旗使侵吞了大半。
不過看黑衣人的模樣,卻是仍舊忠誠於朱雀掌旗使,這或許跟老司城地處偏僻,很少跟外人往來有些關係,但不管如何,至少開頭不錯。
「癸三,如今土雀堂還有多少人忠誠朱雀掌旗使。」牧易並未直接打出自己身為掌旗使這個旗號,除了時機未到,還有就是不想打草驚蛇,至少在老道沒有找到之前,他不準備跟白虎掌旗使對上。
如今之所以召喚對方,為的就是借助土雀堂在老司城的勢力,有這些本地人,才能更好的找到李瘸子跟老道。
「土雀堂天干一百二十人,地支兩百四十人,如今只有不到百人,因為掌旗使消失太久,這些年土雀堂也漸漸衰落,能夠還有這些人,也多虧了老堂主一直堅持,他相信掌旗使一定會回來的。」癸三恭敬的說道,自始至終,他都跪在地上,沒有半分起來的打算。
「不到百人嗎?」牧易沉吟了一下,相比巔峰時期的三百六十人,如今自然是大大不如,不過這個人數實際上已經超出牧易的預料了,他沒有想都土雀堂還能留下這麼多人。
「你們老堂主可是鄂圭?」牧易直接問道,這個名字也是從冷雨那裡知道的,作為朱雀掌旗使,他最起碼也得對自己旗下有哪些人瞭解一番,不然連手下堂主叫什麼都不知道,說出去只會讓人家笑話。
「回掌旗使,正是鄂堂主。」癸三回答道。
「好,帶本座去見他。」牧易直接說道。
「是。」
對於牧易的命令,癸三沒有任何遲疑,因為掌旗使令牌是無法冒充的,作為土雀堂的老人,癸三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掌旗使令牌,但每個成員入堂後最先謹記的就是掌旗使的名號,跟掌旗使的一切。
而且他們等待這一天已經等待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