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接二連三的吸血

「牧大哥，你身體好了嗎？」

清晨，牧易一套拳法打完，早站在一邊的小蓮便一臉雀躍的問道。

這是牧易來到這裡的第三天，他也已經清楚自己所在，距離滄州城兩百多里，倒不是太遠，只是此地比較偏僻，是個靠河的小村子，村子裡總共有二十來戶人家，都很淳樸，至少給牧易的感覺是這般的。

救牧易的人叫王鐵牛，以打漁為生，因為一家五口住在兩間房裡，所以只能將牧易安排在小蓮家中，這個小蓮跟王鐵牛也算是青梅竹馬，彼此都有情誼，但因為王鐵牛家中實在窘迫，連彩禮錢都拿不出來，所以小蓮的母親一直都不同意，兩人的關係就這麼拖了下來。

至於那王鐵牛，牧易也見過幾次，身材高大，面相忠厚，雖然沒有什麼大智慧，但也有些小聰明，至少人品還是沒問題的，不然若是心思歹毒之輩，恐怕早就見財起意了。

雖然牧易身上沒有金銀珠寶，可那三個玉盒，還有薪燈，歲月竹一看都不是俗物，賣了可換大錢，到時候他想要風光迎娶小蓮就不是夢想，可他卻偏偏不動心，硬是把牧易背了回來，並且忍受冷言冷語，請郎中為牧易看病。

而這種人，要麼真的是善良老實，要麼是所圖甚大，在牧易看來，鐵牛應該屬於兩者之間，救他固然有善良的一面，但也期望牧易能夠改變他的人生，從他幾次欲言又止，甚至躲閃的眼神中，牧易就能猜出他的心思，不過卻也沒有反感，施恩圖報，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更是人之常情。

「暫時無礙了。」牧易收拳，平復體內震盪的氣，然後才說道。

這三天來，雖然他很努力的恢復，但因為受傷太重，又沒有靈丹妙藥，所以只能用緩慢來形容，那天地之力造成的傷勢更是難纏，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樣，難以清除乾淨。

按照牧易推測，他想要恢復，至少還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這對他來說，絕對是難以接受的，先不說他有沒有這麼多時間，萬一寧無缺再找來，恐怕他就真的沒有還手之力了。

所以他必須要想辦法才行。

「對了，牧大哥，我今天一早聽隔壁王大媽說鄰村死人了。」小蓮說道，其實真要論年齡，小蓮要比牧易大上一歲，只不過牧易看上去要更成熟一些，所以小蓮從一開始就直接叫牧大哥，牧易也沒有糾正她的意思。

「死人了？」牧易有些意外的看著小蓮，知道她肯定是別有所指，畢竟如果只是正常死亡的話，她沒必要專門跟自己說一聲。

「嗯，據說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咬死的。」小蓮重重的點頭，臉上還露出一絲懼怕。

「被什麼東西咬死的？」牧易隨口問了一句，卻也沒有多麼上心，到了他這種境界，一兩個普通人的生死很難撼動他的心靈，倒也不是說他多麼的冷血，只是見的多了，殺的人多了，早已經麻木了。

「據說是殭屍。」小蓮說道。

「殭屍？」牧易有些意外，似乎這種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這附近吧？而且如果真的是殭屍的話，又怎麼可能只咬死一個人？

「對，死的那人渾身血液都被吸乾了，就像乾屍一樣，要不是我娘不要我去，我早就去看看了。」小蓮有些害怕，又有些不甘的說道，至於是不是真的敢去，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殭屍不一定吸人血。」牧易搖搖頭，仍舊不感興趣，在他看來，與其浪費時間，倒不如好好恢復，尤其是在沒有自保之力前，他要隱藏身份，不然就算寧無缺沒找上門來，被其他的江湖高手找來，也是麻煩。

「啊，不是殭屍？那是什麼東西？牧大哥，你是道士，應該會降妖除魔吧？」小蓮瞪著那雙烏黑大眼睛問道，或許也是因為牧易身份的緣故，讓她沒有多少戒備。

「降妖除魔倒是會，可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妖魔鬼怪？反而人比妖魔還可怕。」牧易淡淡的說道。

「真的嗎？」小蓮滿臉的懷疑，顯然在她心裡，還是妖怪更可怕一些，畢竟妖怪是會吃人的。

第二日，鄰村又有一人死去，相同的徵兆，恐慌一下子蔓延開來，就連小蓮這個小村子也是如此，畢竟兩個村子隔著太近，萬一那殭屍跑到這邊怎麼辦？

雖然還沒有見過那吸血的怪物，不過根據村裡有經驗的老人判斷，那絕對是殭屍做的，所以鄰村已經有很多人逃離，去投奔親戚了，最起碼在那殭屍沒有捉到前是不打算回去了。

而且這件事情也驚動了官府，有專門的捕快下來查案，多少也讓一些人安心，這才沒讓那個村子的人徹底逃乾淨。

就連周圍幾個村子也在心驚膽戰，翹首以盼的等待著捕快抓住殭屍，可是他們注定還是失望了，因為第三日，再度有一人被殭屍吸乾淨，而那幾個捕快卻沒有任何發覺，這一下，再也沒人相信那幾個捕快了，更多的人逃離。

「牧大哥，你說殭屍會來我們這邊嗎？」小蓮滿臉擔憂的問著牧易，其實她的本意是想問牧易能不能降妖除魔，把那殭屍滅掉。

「應該不會。」牧易搖搖頭，畢竟他又不是神仙，無法判定那東西會否到來，不過一連三天，都有人被吸乾渾身血液，也讓他懷疑那東西是不是殭屍，可惜的是，他現在身體剛剛開始好轉，一身實力恢復了還不到十分之一，自然不願意去冒險，原本他身上還有一些斬妖符的，可是因為跌入大河，那些符菉全都失效。

至於薪燈倒是可以用，但以牧易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動手，不然好不容易恢復的傷勢只會變得更加嚴重，所以也由不得牧易心狠。

「萬一，萬一來了呢？」小蓮仍舊忍不住問道，像她這麼大的少女，正是幻想最多的時候。

「放心吧，有我呢。」見小蓮的模樣，牧易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雖然他不願意招惹麻煩，可若那東西真的來了，他肯定不可能不管，別的不說，光是小蓮還有鐵牛的救命之恩他就不能不報，而且這幾天，鐵牛幾乎早晚都會來請安，而且每來必定提著一尾大魚。

雖然沒有明說，但鐵牛的心意牧易還是心知肚明，只不過他卻沒有任何表態，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下午，牧易從入定中醒來，將薪燈熄滅，然後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天地之力比他想像中還要難纏的多，想要短時間內恢復，幾乎成為一個奢望，只能靠滴水穿石的方法，一點一點的去磨。

當然，正所謂福禍相依，有磨難自然也會有收穫，經過這幾天的恢復，牧易基本可以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隨著恢復，他體內的力量也像是被碾碎，重新打磨了一遍，變得越發精純起來，就連掌控起來，也更加得心應手，心隨意動，意隨氣轉。

不過雖然恢復的慢，牧易也不著急，只是多少有些擔心大奴的情況，畢竟沒有他跟念奴兒在身邊，很難保證他不會發脾氣，好在有墨如煙在，想來也不會有大問題。

至於其他的，自己消失一段時間也未嘗不可，正好可以靜下心來打磨一下心境，從下山開始，一路坦途，難免讓他有些驕傲起來，這樣長此以往，必然會生出膨脹，早晚會摔個大跟頭。

好在他沒得意多久，就被寧無缺給打醒了，也幸虧他在獻王墓中兩次造化，並且得到了南明離火，不然以剛進入獻王墓的實力，就算使用了六丁六甲符，也不可能從寧無缺手中逃走。

這恐怕就是無知者無畏吧，好在他的運氣不算差。

牧易沒有再去想那一戰，而是取過一邊的玉盒，這幾天，他一直都沒有動玉盒，甚至連那根金色的竹簡都沒有動，為的就是不想這些外物干擾了自己的心境。

好在如今他已經完全把控住了，不用再擔心什麼，所以也開始檢查這次的收穫，相比而言，這次獻王墓他絕對賺大了，因為他一開始也沒有想到真能搶到陰符本經七術，哪怕只是七術之一，也足以讓他激動很久了。

玉盒密封的很好，經歷了近兩千年的歲月，從外面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裡面有一物，應該是一卷書籍，所以牧易小心翼翼打開玉盒，並且集中心神，一旦那書籍自我毀壞，他就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將裡面的東西記下來。

這也是他之前沒有動玉盒的其中一個原因。

打開玉盒，沒有想像中的霉味，反而散發出一股香氣，讓人聞之精神一震，而且裡面也不是什麼書籍，而是一卷厚厚的動物皮。

倒是我想差了，那個時代怎麼會有紙呢？

牧易搖搖頭，仍舊小心的取出那卷厚厚的動物皮，觸手冰涼，有明顯的觸感，但也帶著一絲柔韌。

牧易沒有猶豫，直接在面前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