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蛛絲馬跡
天咒 by 納蘭坤
2019-10-28 18:10
原本牧易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在聽到蘇錦倫失蹤後,他終於明白哪裡不對勁了,鄭子聰出現的時機不對。
如今,已經接近年關,這個時候鄭子聰應該在家裡才對,而且以他的為人,在得罪了自己逃走後,又怎麼可能輕易的送上門來?
再者蘇錦倫隨他一起進入縣城,事先並未透露風聲,那鄭子聰又是怎麼知道的?只可惜,牧易想明白的還是太晚了一些。
很顯然,在這件事情裡,鄭子聰也扮演著某個身份,不然他不會對蘇錦倫的行蹤這麼關注,至於鄭子聰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甚至,牧易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為了引他到此,可是單憑一個鄭子聰就能夠做到這一切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牧易從修行至今,仇人只有幾個,賈光棍已死,再刨除鄭子聰,那麼也就只剩下一個了,徐歸。
鄭子聰,屍鬼,徐歸,一切線索都慢慢在牧易的腦海中串聯起來,雖然還不敢確定,但牧易至少也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當初,徐歸拚死逃出伏牛鎮,但本身必然也受了極重的傷勢,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人救他,他也未必就能活下去。
再想到第二天一早,鄭子聰就離去了,這樣時間上就有了重合的可能,說不定鄭子聰在路上碰到了重創的徐歸,然後將其救了。
畢竟鄭子聰跟徐歸都有相同的敵人,那就是牧易。
鄭子聰甚至都沒有回到府城,而是一直在縣城等待著機會。
只是牧易想不明白,如果兩人真想要將他逼出來,有的是辦法,為什麼非要劫掠七家富戶,鬧得人盡皆知?
難道他們缺錢?
帶著些許不解,牧易找到了謝淼跟蘇巖,讓他們仔細打聽一下,最近一段時間裡,縣城裡有哪股勢力比較活躍,這股勢力必須有一定的實力,能夠消化的了從七家富戶中劫掠來的金銀。
至於蘇錦倫,牧易相信他不會有危險,至少短時間內如此,畢竟這一切的幕後主使如果都是徐歸跟鄭子聰的話,那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他牧易,在沒有見到他以前,蘇錦倫就不會有危險。
現在牧易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著對方準備好,然後來通知他。
第二天仍舊沒有消息傳來,就連蘇家那邊也是如此,哪怕自家獨苗失蹤了,可蘇重山仍舊沒有給牧易半點壓力,沉默無疑是對牧易最大的信任。
而牧易,也不著急,安靜的在謝崢的小院裡等待著,甚至時不時向謝崢請教如何查案。
經過一天多的休養,謝崢雖然依舊虛弱,但已經基本可以獨立行走。
對於牧易的請教,謝崢自然傾囊相授,沒有半分隱瞞,那態度,甚至比他教侄子更用心。
雖然謝崢只是個普通人,但牧易卻從未輕視過他,而事實證明,他在謝崢這裡獲益匪淺。
晚上,當謝淼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時,也終於帶來了牧易想要的消息。
最近一段時間,有一股勢力在縣城中比較活躍,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來,但跟以往的行事風格有了一定的轉變。
小寒山,位於臨安城西數十里外,這一片地方窮山窮水多,也應了那句老話,窮山惡水出刁民。
事實上,在小寒山有一股匪盜橫行,但因為一直以來對方都比較克制,而且行事也頗有幾分章法,從來不劫掠普通老百姓,所以雖然官府一個勁的喊打,可在附近老百姓心中,小寒山上那群人甚至比官府的人還要好些。
秋玥曈是寒山寨的大寨主,也算是女承父業,手底下也有一幫老人,只不過秋玥曈雖是女兒身,但為人大氣豪爽,堪稱女中豪傑。
再加上跟一些城中大戶私下裡關係密切,所以寒山寨雖然是一幫匪徒,但也相安無事,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按理來說,只要秋玥曈不是突然傻了,就不可能幹出這種劫掠城中富戶的事情,而且寒山寨也沒有一夜劫掠七家,又不留下痕跡的實力。
所以,眾人誰也沒有往這方面去想,或者說一直以來的安逸,讓他們下意識的忽略了寒山寨,忽略了那位女中豪傑的秋大寨主。
當牧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同樣遲疑了一下,但謝崢的一句話,打消了牧易的遲疑。
老虎,再怎麼打盹,也始終是老虎。
而山匪,不管表現的多麼人畜無害,也不能改變匪這個事實,而且有的時候,往往越是不可能,越靠近真相。
隨著謝崢親自居中指揮,城中捕快差役盡數行動起來,越來越多的消息送到牧易這裡,最終,牧易鎖定了一個人。
李虎,寒山寨的二寨主,也是秋玥曈父親的義子,她的義兄,在寨子裡的地位僅次於秋玥曈。
甚至私底下也有不少人認為李虎才是大寨主的最合適人選,至少在拉攏人心這方面,這個李虎很有一套。
牧易之所以懷疑他,是因為在最近一個月,李虎悄悄來縣城不止一次,其行為更是透著一股反常。
可惜留給牧易的時間不多,不然他肯定可以知道更多的消息。
「那麼是不是可以這麼判斷,徐歸,鄭子聰,再加一個李虎,彼此聯合在了一起?」
「李虎作為寒山寨的二寨主,想要發展寒山寨,就必然需要大量的銀錢,動機也就有了。徐歸雖然不缺錢,但缺人,因為他不止想要對付牧易,更要對付蘇家,一方缺錢,一方缺人,兩者一拍即合,於是就有了臨安縣七家富戶被劫掠的事情,但鄭子聰呢?」
牧易有些想不明白,鄭子聰恨他,這個可以理解,但蘇家呢?那可是他外祖父一家,難道他就沒有半點顧忌?
還是說他真的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已經開始不管不顧了?
牧易猜不透鄭子聰的想法,恐怕唯有見到他,才能問清楚。
第二天晚上,牧易捏著手裡的信紙,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等了這般久,終於忍不住了嗎?
跟謝崢交代了一聲,牧易便隻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