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茶在笑,淚在飄!
超能神醫 by 肉丸
2019-10-28 18:09
茶水剛剛入口,便瞬間回甘。
香甜從咽喉和兩腮之間上來,令人齒頰留香,回味無窮。
最神奇的是,這香甜竟化作一股中正太和之氣,在身體每一個毛孔內散溢。
此時的鄭國瑞,竟聲出一種莫名的感動。
「看樣子,其結果不言而喻了。」
方師傅輕笑一聲,衝著白媚拱拱手,「沖第二泡吧,讓大家都嘗嘗。」
第二泡,也就是用同樣的茶葉沖第二壺的意思。
同時這句話,也是令鄭國瑞猛然驚醒。
難不成,這就認輸了嗎?
牙齒突然咬緊,鄭國瑞語氣尖銳道:「不言而喻?即便我的茶藝技術比不過白主管,但,也不能證明你們的理論吧。」
眾人的臉色重新陰沉下來。
尤其方師傅,他每一字每一句,都彷彿有著子彈般的穿透力:「茶水醇厚甘爽,茶香濃長清幽,你還想怎麼樣,如果非要挑出些毛病,那也是跟它加工工序不夠有關,我只是粗製不到一周的時間,肯定不如精製紅袍更加濃醇,回甘之間,會有些微的生澀,但這些你能品出來嗎?」
其實,這就是雞蛋裡挑骨頭了。
就像方師傅所質問的那樣,你能品出來嗎!
鄭國瑞還真沒這個火候。
唐邪再回味起來,也感覺不出有哪裡生澀,可以說,那僅僅是存在於理論上的毛病。
「我是說,即便能用精深的茶藝功夫來彌補茶具的先天不足,但,茶具也會剝奪不少的茶香,用它們沖泡大紅袍,最多能衝出六泡!」
臉色只是尷尬了一瞬,鄭國瑞便顧不得半點矜持,振振有詞道。
唐邪笑了笑,說道:「為了贏,鄭醫生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啊。」
「我是就事論事!」
鄭國瑞氣哼哼的坐回他的位置,順手拿起一杯茶水。
剛入一口,就不太想喝了。
比起白媚的大紅袍,他沖泡出的茶水才真是毀了大紅袍的原味。
連他自己都暗皺眉頭。
「既然鄭醫生不死心,那我們就試一試好了。」
白媚說著,已經沖泡出第二泡茶水。
往往,第二泡的香氣要更加濃郁。
鄭國瑞強忍著讚美的衝動,喝過之後,冷聲道:「等到了第五第六泡的時候,你們再看,到時候這大紅袍的精髓都被茶具搾取的七七八八,衝不出什麼香氣了。」
沒有人理會他,有這功夫,大家都爭取能多喝上一杯茶。
就連柴德先,也是如此,剛喝完一杯,又強著把空杯放到白媚的面前。
「老柴,你!」
鄭國瑞恨鐵不成鋼,伸手按在柴德先的肩膀上,非常用力。
苦笑著回過頭,柴德先說道:「不管是敵是友,這茶是真的,再讓我多嘗幾杯吧,以後就沒機會了。」
鄭國瑞惱恨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只能夠在心中默默的安慰自己,再等等,到了第六泡,這些人的嘴臉便再也不能囂張了!
如此想著,時間不知不覺的向後推移。
「怪了,怎麼還有茶香?」
鄭國瑞臉色微變,拿著茶杯的手指,忍不住微微的顫抖起來。
這已經是第五泡了。
方師傅放下杯子,冷聲道:「五泡之後,茶香不變,你還堅信等到了第六泡,茶水會無味嗎?」
由於太過用力,鄭國瑞的指節都變得微白,半會兒,幾個音節從緊繃的雙唇中吐出來:「哼,拭目以待!」
雙方暗暗鬥氣的時候,白媚已然是舉起了茶壺。
第六泡!
甘冽的茶水倒在杯中,騰騰浮起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不用喝,就已經提前頒布了結果!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呢?」
蚊子搶在方師傅的前頭,得意洋洋的說道,好像泡茶的人是他一樣,「哦對了,你是不是想說,第六泡不行,那到了第七泡就沒味道,第七泡不行,那還有第八泡……」
這香氣本來就使得鄭國瑞有些心慌,蚊子再一說,他竟下意識的接話:「對,那又怎麼樣,事實如此!」
說完後,所有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身上。
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照這麼說的話,鄭國瑞就贏了唄,因為茶水一直泡下去,總是會失去香氣的!
柴德先也忍不住的小聲提醒:「老鄭,話說錯了!」
「嗯?」
鄭國瑞一怔,回想起剛才他說的內容,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臭小子,我不是你說的那層意思!」
蚊子嘿嘿的譏笑起來:「那你又是什麼意思,想出找茬的新方法了沒?」
話雖直白,但也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現在,鄭國瑞就是在找茬!
鄭國瑞氣的滿臉漲紅,隱隱都見到了紫色,他有一肚子的憤怒想發洩,可是思來想去,又不知道該怎麼發洩!
一怒之下,乾脆又拿起一個茶杯,咕嘟咕嘟的喝下去。
喝完後,卻見到眾人臉色更怪!
「老鄭,你怎麼把淋壺水給喝了!」柴德先驚愕的瞪大雙眼,問道。
「啊?」
低下頭,鄭國瑞赫然發現他拿的根本不是茶杯,而是茶洗。
茶洗比茶杯要大的多,形似碗裝,泡茶中有淋壺的步驟,尤其是對紫砂茶壺有相當不錯的保養作用,這茶洗,正是盛接淋壺水用的。
說白了,就是泡茶時殘餘的廢水。
「呸呸呸!」
鄭國瑞噁心不已,用力把口中的余水都吐出來,到後面,眼眶裡隱隱都能看到淚光。
當真是,人在笑,淚在飄的一副場面。
對柴鄭二人來說,這簡直是血淋淋的對比。
「老柴,我們換間包房!」
噌的一下站起來,鄭國瑞抬腳就往外走。
蚊子在身後冷不防來了句:「鄭醫生,這場茶戰誰贏了啊?」
鄭國瑞腳步瞬間停住,恨恨的回過頭:「你贏了,你們全家都贏了!」
砰!
恨不得用出畢生的力氣來摔上房門。
「輸急眼了啊。」
蚊子撓撓頭,隨即回頭怪笑的說道,「怎麼能說是我全家贏了呢,應該是邪哥全家贏了啊!」
朝唐邪瞟了幾個媚眼,又玩味的看了看白媚。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滾犢子!」
唐邪沒好氣的罵道,然後把久未發聲的和尚叫過來,「他們走之前,記得向他們索賠茶壺的錢。」
和尚瞭然的點點頭:「放心!」
但他並沒有離開,而是眼巴巴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在等什麼。
半會兒,和尚才不好意思的說道:「白,白主管,還有剩餘的茶水嗎?」
頓時間,眾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