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 淒淒草 邪魅鬼附體
長河圖 by 夢七點翠
2019-10-28 18:02
風不知葉的思念。
風不知樹的掛牽。
“沙沙~~!”
風吹葉沙沙。
葉飄如此的蕭索,暖暖的陽光下地滑千張影,本來它們是存在與最高處的,可是何奈風太無情,更是何苦風太摧殘。
這暖暖的陽光不是冬天的朔風呼嘯啊。
春三月。
地上鮮花明,柳梢輕柔時候,正是葉展新綠的時候,可好像那枝頭的綠好像是被天怨恨了,剛出生,剛向空中的太陽綻放青澀的光澤。
“呼~!”
“殺啊~~!”
本來是站在最高處的,可是在風的撕扯下,它們從最高處跌落了,葉落於地,它們好像是哭了。
有顏色的淚水。
鮮鮮紅,在地上緩緩的流動,一定是有太多葉在哭,地上已經是淚流成河了,它們帶著熱息,緩緩的,慢慢的淹沒向冰冷的黑色。
是淚水嗎?
是葉在哭嗎?
哭聲嗚嗚,嗚嗚的哭聲在這個原本鳥語花香的地方從來就沒有停下過,小閣樓,明花園,此刻這裡的一切全都在哭泣。
還活著的哭那些冰涼的。
稚童匍匐在一位眼角尚且睜著餘光的年輕婦人身上,她低聲呼,她細聲言:“娘、娘....你怎麼了,起來呀,陪花花玩呀~~!”
怎麼了?
娘躺在冰冷的地上是怎麼了?是太累了嗎?被摧毀了生機是太累了吧,可是那雙眼睛還在倔強啊,她想活,她看著稚童的面龐,還想給她呵護啊。
“嘿嘿~~!”
不知道是死神在冷笑,還是魔鬼在冷笑。
一位一臉橫肉的大漢,他提著鮮血一滴滴掉落的鋼刀,來到了倒地婦人的身前,來到了稚童的身後,他冷笑著用腳踢踢了婦人的頭顱:‘哎呀,還沒死啊?’
燭火晃動。
眼角的餘光在晃動。
大漢面上的橫肉抖了抖,目光就如同毒蛇一樣落在那稚童的身上,毒蛇偽裝了,輕聲、柔聲的說道:“寶寶乖,不哭哦,”說著,蛇就展露出毒牙了,他的刀來了,它的刀架在了稚童的脖子上,隨著它口中學的溫柔,隨著它口中裝的哄騙,它的刀一點點的切進。
稚童。
肌膚,惜若雪。
稚童。
肌膚,吹彈可破。
現在是刀啊,一點點切進的刀啊,雪染血?刀切彈可破?
“啊~~~!”
魔鬼在嚎叫,那大漢還在閃爍著獸性呢。
確是不提防那位染血的年輕媽媽以驚人的意志激發媽媽的本能,一口就咬在了大漢的腿上。
恨是狠。
這是亡命的撕咬,破肉釘骨。
大漢吃痛,哪還顧的上稚童啊,它憤恨手起刀落,風燭殘年花火被斬滅,一刀切咽喉,身首異處。
是太恨。
所以咬的狠也咬的深,那位媽媽一口居然是咬進了大漢的骨頭,頭顱死死的釘在了它的腿上。
“呼~!”
風吹落葉驚。
大漢那一刀切下去的時候,血色並濺稚童一面,她好像醒悟了,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她好像從媽媽的血中,知道了媽媽的熱切了。
活著啊。
對呀,活著呀。
“嗚嗚~~!”
堅強的身手腳並用,堅強的身爬了起來,她嗚嗚的哭著,跌跌撞撞的就想逃離此地,可是天妒之。
那大漢就如同野獸一樣,惡狠狠的盯著稚童的跌撞,學著說道:“乖乖,你跑什麼呀,快到叔叔這裡來啊,叔叔給你糖吃啊。”
稚童長大了。
花花不吃糖了。
稚童跑,在血河中跑,可是野獸一樣的大漢好像是喪心病狂了,它不放過,它提著刀,居然還想追。
口中哈哈大笑一聲,腳步邁動,已是追上去。
驚一嚇。
聽這份笑,花花一慌,腳下就沒有站穩,踉蹌倒地了,是天要她死嗎?
“噗~~!”
乍驚起,血飛揚,確是那大漢倒在了地上,直挺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想閉上,可是有什麼用,黑暗四下碾來,下地獄去吧,十八層已經收拾好迎接你了。
他是天殺的嗎?
大漢不是被天殺死的。
原來是他急於想追上那在血腥中爬逃的花花,但確是不慎被腳踝上咬著的頭顱絆倒,更加天棄之的是,他手中的刀居然和他的身一起貼了地,天作之合,很巧合,完美的貼上了上去。
被切開。
“嘿嘿~!”
死有餘辜。
這一切的發生,都被一雙藏在斗篷中的眼睛看著,她看見了大漢的死,此刻她還看見了花花從血泊中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急急的向牆角躲去。
好像這藏在斗篷中的女人就是一個看客一樣。
她見證了一切血腥的發生。
此刻的她還在見證花花的逃跑,可是不知道為何,花花即將隱入牆角的時候,確是停了下來,朝這斗篷女看了一眼。
冰冷的目光。
為了記得,看了一眼。
影它隱於牆角了。
而此刻一陣腳步聲響起,一位身穿黑色甲胃的兵士跑到了斗篷女的身邊,躬身說道:“首輔大人,張尚書那個老賊已經被我們從地窖裡挖出來,此刻他的一家老小正以被解押大門前,他一直嚎叫著想見您呢,你看?”
首輔?
容若?
首輔點了點頭,轉身踩著一地的鮮血就朝大門走去。
大門口一地的脊樑趴倒,而唯獨只有一位,他的身站的就如同一根竹竿一樣,不管他身後的士兵在怎麼踢他的膝彎,他都不屈一分,面雖是破敗染血,但雙目的正氣依舊是大無畏的凜然。
這人定是張尚書了。
見那斗篷女出現在門前,面上立起威嚴,目光直接就碾壓在她的面上,吼道:“你到底是誰?我不相信你是闕容首輔?”
同朝共事以多年,張尚書認為對容若是十分瞭解,所以他不相信眼前這個遮遮掩掩的敗類是他。
對此,那斗篷女好像是沒聽見一樣,直徑向前,手掌輕輕擺動,一抹勁風就向張尚書腿腳繚繞而去。
“噗`~。”
倆膝一聲,張尚書的身直接一矮,他的倆條腿,直接就被斗篷女一抹風刀齊膝斬下,頓時傷口下地,替腿腳站著。
“咯~!”
疼。
張尚書口中的牙齒幾乎就要咬碎了,正氣凜然的面龐已經疼的完全扭曲了,豆粒大的血珠一滴滴從面上砸下,可他的眼睛依舊是死死的盯在斗篷女的身上。
他不信。
他還是不信。
斗篷女口中呵呵冷笑一聲,來到了他的身前,手掌抬起落在他的面上,輕聲說道:“我就是我呀,我不是你說的闕容,我是秦木容若。”
有什麼不同嗎?
突然張尚書的咽喉中咕嚕嚕作響,而那雙正氣凜然的目光光芒耀起,企圖將那斗篷女射穿,可是.....
“噗~~!”
目珠放大炸裂將他的整顆頭顱都摧毀成了齏粉。
秦木容若?
是你嗎?
姑且當成是她吧。
秦木容若手掌十分厭惡的甩了甩,將其中的血污震下,就對身邊那一直跟著的兵士說:“你去宮中啟稟皇帝陛下吧,說張尚書謀反之罪已是事實,他抗法不從,已被我就地正法了。”
兵士躬身稱是就退了下去。
張尚書無頭軀,上殘缺、下也是殘缺,他的淒慘他的家人在看著啊,那跪倒的人群從中一位少年見這一切雙目血紅。
他恨。
恨欲狂。
“啊~~!”
他身乍起就如同利箭一樣朝著秦木容若撲了過來,口中嘶吼道:“妖女,讓我看看你到底是怎麼一張臉。”
面藏與斗篷,看不見容若的神色變化,而此刻,她的手掌已是如剛才一樣抬了起來,頓時風動。
少年不懼,他的面上血光大作,無疑已是亡命之法,風切在面,前進一寸,他的頭髮直接就被摧成飛灰,在前進一寸,他的面龐直接裂開,在前進一寸白骨森然隱隱在顯,是如此,他的口是決計撕咬不在容若的身上的。
而他也不是為撕咬來的。
就在少年的頭顱即將粉碎的那一刹了,他的手掌突然抬起,一把就抓在容若的掩面斗篷上。
“噗~~!”
少年頭顱爆裂,可是他成功了,在他身軀跌落地面的時候,容若的掩面斗篷也被他扯了來下。
無遮掩。
這張面龐無遮掩,暴露于空氣、于陽光之中。
惡魔之容。
白日鬼的面龐。
頓時原本交頭接耳的大街悄然無聲了,所有的人看著容若的面龐全都呆滯了,而有一些膽小的更是被嚇的直接將眼睛捂了起來。
“殺~!”
惡魔吐息。
對此容若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手朝著張尚書的佳人一指:“殺,將這些亂臣賊子全都殺掉,”轉而一雙目光逼視那些看熱鬧的路人。
“呼~~!”
立時所有的人好像感覺到寒風襲身一樣,忍不住瑟瑟發抖,他們渾身篩糠好像是在害怕容若會瘋狂到將他們也格殺一樣。
膽怯就全都低下頭顱。
見如此容若冷哼一聲一甩手,就對身邊的兵士說道:“我乏了,起駕回府吧。”
兵士連忙催動轎夫恭請容若上轎,在恭恭敬敬的將斗篷遞了進去。
“首輔大人起駕。”
一聲輕嘯,原本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就如同浪潮一樣分開了,在容若坐的驕子被抬起的那一刻他們連忙就跪了下來。
萬籟俱靜。
只有魔鬼離去的腳步聲。
人群中一位中年婦女看著容若的轎子已成了背影,口中再也忍不住,就對身邊的人十分輕微的說道:“妖女,”怒駡好像不過癮,她切牙在吼一聲:“妖女...”
“呼~~!”
突然一片老大的黑就從容若轎中飛了出來。
“噗噗噗~~!”
一片的頭顱化成了齏粉,從中年婦女開始,以及她周圍那十幾個可能聽見的又可能沒聽見的,全都破滅。
怎麼了?
秦木容若?
她還真的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