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六章 淒淒草 淒兮韓先
長河圖 by 夢七點翠
2019-10-28 18:02
不在一個地方。
其中隔著千重山、萬重水,我真的很想見到你,可是‘很想’確已是狠心分隔,只能是心中思念,我只能是想想而已啊。
你本不應該戰。
你的戰本該由我殺。
可是我在這裡,那麼我的戰你可曾有看見?
“殺~!”
口中低吼一聲,手中妖刀高舉,對著那裝腔作勢的骨頭架就斬了下去,妖刀鋒刃嘶嘶聲。
刀下,它好似弱不禁風。
那骨架聽妖刀的斬動嘶吼居然在顫抖,它好似十分的害怕。
它的害怕成了呆若木雞。
呆若木雞是顫抖不動身。
它就站在那裡,自顧搖晃著身就是不挪動腳步,它就聯手中刀都懶的舉起來,這是活膩歪想死了嗎,還是一身骷髏的它真的想下地獄去受苦受難了啊?
晃~。
飄搖繼續晃~。
妖刀攆風嘶,它就在風嘶聲中左搖右晃。
它是真傻嗎?
如果自己這麼認為的,那就才是真正的傻了,骨架的搖晃是真嘲諷,它身軀的每一次動搖都是在嘲諷自己。都是在低問你敢嗎?
你打我一拳,你自己痛。
那滋味不好受吧,此刻脊樑上的折磨一定不好受吧。
那麼現在你還敢嗎?
一拳雖痛,但尚且還要不了命,可是一刀就不同,更何況還是如此神異的刀,如果它斬在身上,就算不是斬在薄弱的咽喉,是斬在身的任何一處,你同我相連的命就會是一樣的薄弱,一樣成風中斷裂的紙。
我就在這裡顫抖呢。
對,我是害怕,可是你不覺得嗎,我的害怕不正是你的害怕嗎,我的顫抖不正是你韓先的顫抖嗎?
都害怕成這樣,你還敢殺嗎?
你敢嗎?
我就這裡呢,你敢嗎?
問我敢不敢?
骨頭架用它顫抖的骨頭一聲聲的問自己敢不敢,我不說話,我不回答,你可以問我冷厲的神色怕不怕,你可以問我冷靜的眼睛敢不敢,你還可以問我操控著妖刀的右手敢還是不敢。
顫抖你得到答案了嗎?
冷厲無變化,冷靜無變化,手還是那雙不顫的手,妖刀還是斬落不停的妖刀,你覺得我會怕嗎?
“嘶~!”
妖刀斬落,空氣嘶嘶聲。
這聲音所剩無幾了,這僅剩下的幾聲以不是在問韓先敢不敢了,這當是在問骷髏你可還敢將你的頭顱塞在刀下嗎?
“呼~!”
它不敢。
迅捷的速度,眨息的速度,好似天上奔走電光的速度,我沒看見,我沒察覺到,可是刀下那顆曾經傻不愣登又異常囂張的腦袋消失了。
驚風動,它閃爍著跳躍目光陰冷的瞪著自己。
可,它好似心有餘悸哦?
心有餘悸的不應該是我嗎,應該是我韓先才應該感覺到害怕呀。
“呵呵~!”
我笑著,身後的脊樑骨冷汗密佈,我笑著眼角更是狂跳不止,在額頭更是一滴滴豆粒大小的汗水撲簌簌的掉落。
怕呀。
你不會認為我不怕吧,開玩笑那一刀下去是大有可能將自己的小命給瞭解了呀,真有這份可能的,如果我死了怎麼辦,世間一切美好都同我無干係,我還能留戀的呢,那麼如何能不怕呀。
問?
欲殺此身,必斬自身頭顱,你怕不怕,如果換做是你,是否也會下的去手。
必定會猶豫的。
有腦袋的大多數必定會將刀丟下想其它的辦法斬斷聯繫在來殺的,而那些不放下刀的就是毫無疑問的傻子同瘋子。
就在剛才,我瘋了一把。
拼著我的傻勁我贏了你們知道嗎。
那不可一世的骷髏跑了,這就代表著,雖然它所受到的痛苦會轉嫁到自己的身上,但要了它的命,自己不用償命的。
“呵呵~!”
男人苦點累點不要緊的。
輕笑陰冷,看著那身骨架,頗為豪氣的說道:“來、來、來,我不怕痛,站在那裡讓我砍上三刀怎麼樣?”
“呼~!”
風驚,身動。
不是說笑的,自己的嘲笑聲尚在空氣中打轉呢,是否傳遞到骷髏耳中都尚且未知呢,操持著妖刀戰個痛快。
“嘶~!”
斜斬力劈,從肩頭而下。
“哼~!”
空氣中的冷哼,不知道是來自于溪開明的憤怒還是骨架自身戲耍打臉的憤怒,只知道一聲冷哼之後,骨架已經十分悍勇的舉刀還擊了。
窄刃起。
“鏗~~!”
金戈聲烈烈,於空氣中回蕩不止,而有這樣的顫響也就代表著這一刀沒有成功,自己所用的力雖狠,但確沒有炸開骨架的刀,被它擋住了。
咬牙,一刀不行,在來。
翻湧似駭浪。
自己手中的妖刀如生風,成潑風刀,殺的它水泄不通,殺的骨架上躥下跳,叮叮噹當聲不絕於耳,不得不說這一身骨架真的好靈活啊。
它好像是一隻猴子。
自己的刀不管斬向它任何一個部位,它都能以手中刀做防禦。
一番折磨之後,一番咬牙切齒折磨確是換來了無意義的喘息,在持續下去自己都要垮了。
“呼~~!”
風吹止,腳下飄動,閃身離開。
“咯~~!”
面皮皺起,牙齒切咬一聲。
“咯~!”
皺起的額頭爬一絲冷汗,擒刀的手臂抽搐不止,是麻,其中的血液好似停止了,心臟雖然在有力的鑿動,可是它的奮力確是無法推動鮮血到達手掌手臂,這裡的經脈異常堵塞,這裡的骨頭就算是想血液從經脈中緩緩的流過,都會帶來難以忍受的刺痛。
手臂抽。
忍不住,手掌就一陣狂甩。
刀成破風刀,一刀刀是被骨架舉刀防禦,自己破風是一刀用力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但這是最開始,在後面我慢下來了,手中刀亦無力了。
如果不是察覺道手臂的發麻已經傳遞到脊樑,手的無力一定會達到連刀都抬不起的地步才會停下的,到那時自己就等著被嘲笑吧。
而現在呢?
好像也沒好到哪裡去,是差不多啊。
“嘿嘿~~!”
好似那骨架就是來浪費時間的,來嘲笑自己的、來折磨自己的,它見自己手臂發麻而甩動手臂,這樣的機會它居然沒有選擇進攻而是做了最無用的嘲諷。
它冷笑一聲,道:“怎麼樣,滋味好受嗎?”
問這個?
聽冷笑,自己抽動的手臂立時就停了下來,在聽嘲諷面皮上的褶皺痕跡就歸於平靜,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道:“還可以,你不是也嘗了嗎,滋味不錯的。”
“哈哈~!”
骨架好似十分的認可,它面目揚起大笑一聲,這是空中溪開明的音乍起,道:“韓先你又何苦這麼折磨自己呢,放棄吧,你的身跟了我,來日必定會有一番驚天動地的成就的。”
又來了。
這好笑的廢話又來了。
“哼~!”
冷哼一聲,嘴角一抹冷笑浮出,道:“我的真主大人你能換一套說辭嗎,我都聽出耳繭.來....”
“嘶~~!”
說時遲那時快。
說話呢,自己還沒說完呢,乍見眼角跳動,骨架的魂火就在身邊燃燒了,確是它手中的刀已經遞進到自己手臂了。
它的乍進雖然突兀,但自己也並不是沒有掙扎的空間,舉刀就可防禦,那麼舉刀吧,骨架窄刃遞進不停下,動啊?
手臂垂著,妖刀點地。
幹嘛?
韓先你的刀幹嘛還是垂著的,動啊?
不是不想,是自己十分的想,可是意動力起的時刻,方才明白供自身掙扎的空間真的很小啊。
麻。
手臂在發麻。
肌肉如鐵塊,僵硬好像不是自己的。
經脈如鐵線,死性好像不是自己的。
血脈如鐵血,凝固它不能動啊。
自己想引動,可僅僅只是被牽動了一分而已。
面驚,面麻,面蒼白。
目光就看著骨架的那抹刀鋒撕開空氣一寸寸的遞進到手臂上,它愈來愈近了,可是自己的道力還是處在艱難的排除堵塞之中。
晚了。
等自己的道力打通關節要隘,那麼這條手臂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冷鋒遞進,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將自己的胳膊給卸了嗎?
“呵~!”
我冷笑,我雖然很不想,可我現在也毫無辦法,這盛開在自己面上的笑容就好似我已經準備好獨臂戰天下了。
那麼會是這樣嗎?
“嘶~!”
骨架遞進的刀沒有改變,它真真實實在自己道力打通堵塞經脈之前將鋒刃切進手臂了,皮肉被穿開,血垂珠了,麻木了,好像什麼重要的東西離開了。
穿過去,透出來。
“呼~!”
大息吐,道力在骨架的刀成功切在手臂上之後,它成功的克服了呆滯的險阻,原來我不是一條胳膊啊,左手力以起,暫態拳頭緊握,不含糊直接就扣砸在骨架保護靈魂火焰的肋骨上。
“砰~!”
一聲雷動,那骨架直接就被掀翻,在空中好如風車一樣,滴溜溜的打個滾,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自己呢。
一拳。
自己重擊骨架胸膛一拳,暫態自己的胸膛也著同力,聽骨頭細微響動,腳下連退好幾步,血氣翻騰幾乎就要奪口而出。
這些不重要啦。
嘴角留鮮血就讓它流吧。
腳下虛浮沒站穩,那就隨便站著吧。
手。
手很重要啊,它是不是真的被斬斷了才是重點,因為現在我好像真的感覺不到右臂的存在了,其實我並不想成為什麼獨臂大俠。
所以眼睛看。
“呵~~!”
看見頓時一喜,如昨日曾經依舊,他還在那裡啊,拳頭緊握還是那樣的堅韌啊,自己的手臂還在啊,欣喜燒面頰好似不敢相信,左手連忙抬起好好撫摸了右手一把,還在啊,是真的呀。
“呼~!”
吐息一口,麻木感消失了,原來還在啊,患難的兄弟不曾離去啊。
可是。
耳朵聽見冷笑聲。
“嘿嘿~!”
自己長吐息確是聽一聲冷笑,乍驚,面目驟然一抬,點掃與身前,還能是誰那個骷髏鬼啊,此刻它的面好卑微,但這份卑鄙的顏色在徹骨也比不上它刀刃上的紅來的耀眼刺目。
鋒刃一抹紅。
血色,紅光。
冷刃上垂掛著一滴鮮血。
“嘿嘿~!”
骨架冷笑著,或者應該說溪開明冷笑著將刀抬起至口邊,空曠的骷髏沒有舌頭,可是自己有察覺到猩紅如蛇蠍一樣的舌頭蠕動而過將刀上屬於自己的鮮血舔食乾淨了。
“怦~!”
又見心跳聲。
你聽見了嗎,我好像要倒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