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三章 淒淒草 意亂麻
長河圖 by 夢七點翠
2019-10-28 18:02
夜、夜、夜.....
黑夜掩蓋著黑夜,而在今天,這夜,好像還特別的濃啊,可在這份夜濃之中確是還繁星點點。
但有如此的黑,在明亮的繁星也會是淒慘的疲倦。
夜如此,它是想掩蓋什麼嗎?
夜的濃黑你是想掩蓋這個世界的污穢嗎,又星的疲倦明亮你是想揭露這個世界的污穢嗎?
“呵呵~!”
仰起的面笑,笑著感受風的冰涼,目光漸漸的從空中收了回來,掃了一眼陰暗角落的陰影,道:“何事?”
它久候多時了,可它乖巧知道什麼時候吃啊可以說話。
那麼現在是時候了,道:“回稟主公,妖族的朋友已經傳來確切的消息,那人已經離開那裡了。”
那人是誰?
那裡,有是哪裡?
不會解釋的,不管是星光下的人,還是陰影之中不知道的物種,它們都不會出來解釋的。
角落裡的聲音輕飄飄的。
可是它在傳入沐浴星光之人耳朵的時候確是驚起滔天喜色,神采染黑夜的魔鬼飛揚,他不禁連聲說道:“好,好,好,就差最後一把火了,在燒一把,大事已成了。”
熱喜,好開心。
面上的興奮久久不能退燒,可是突兀的,他的喜色確是驟然不一頓,好像有些不開心,神色肅然在問道:“這消息當真嗎,這消息可靠嗎?”
“呼~!”
風吹角落。
風鎖角落。
那人在說話時候,氣息就鎖在陰影中人的身上,聽他說話,更是在看他說話,之要他神色上有一絲的猶疑都必定會讓確切的消息大打折扣。
可是沒有。
對此,角落裡的人依舊是十分貼合陰影的冰冷,他輕聲低語,道:“回稟主公,妖族的朋友親眼所見,確切無誤就是她。”
“呼~!”
興奮已經燃燒過了。
那人此刻就要顯的冷靜的多了,長吐一口氣,低聲的說道:“好,明天的事情可有準備好,寡人要讓他們風風光光的。”
“呼~!”
角落裡的聲音,只不過是另一處陰影裡的吐息聲,那人恭謹垂身道:“主公您就放心吧,他們的授勳儀式絕對是空前絕後的,到時全城的百姓必定會到場,他們一定會感激您的大恩大德的,豐衣足食之後,英雄的他們都的閉嘴。”
“呵呵~!”
聞聲,那人笑的好麻木啊,他輕語道:“這也是他們應得的,他們是英雄呀,受瞻仰跪拜也是應該的。”
應該的。
閉嘴嗎,還是豐衣足食?
“呼~!”
風繼續吹。
風吹袞龍袍獵獵作響,華衣啊,這可謂是最華麗的衣服,這華麗的衣服只要一穿在身上,就必定捨不得脫下。
而現在?
這衣服已經華麗到極致了,這是九龍盤踞的五爪袞龍袍,可這是穿在黑夜裡的衣服,陽光下的還是四個爪子,那麼現在的就好像是見不得光的。
“呼~!”
黑夜籠罩,好像黑夜想掩蓋的就是這個,所以它黑。
“呼~!”
星光疲倦,好像星光想揭露的就是這個,所以它明亮。
夜、夜、夜~~~!
如此的疲倦,如此的讓人看不清,這註定是一個紊亂的世界,人在其中如果不守好自己立足的方圓,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迷亂吧?
意亂吧?
“咯咯~!”
牙咬切切,好像十分的怨恨,泣血咬牙切切,好像又十分的悲壯,悲壯同怨恨的相加就是淒慘。
絕對的淒慘。
現在韓先就好像是淒慘的代名詞。
趴著,趴在無邊的冰冷之中,趴在無邊的黑暗之中,可這不是最折磨的,冰冷雖凍徹肉身,可是小小的寒冷同現在自身承載的痛相比,那冰冷就是毛毛雨,落在身上不痛也不癢。
黑暗雖然恐怖,可是有痛苦如此,那麼還有什麼可以恐怖的。
疼啊。
喊不出來的疼痛。
想嘶吼,可是咽喉中就好似被土塊填充住的一樣,無法發出一絲毫的聲音,而可悲的不僅僅於此,自己的雙手,自己的雙腳,它們同樣不能動彈一絲毫。
“呵~!”
疼?
為何的疼痛嗎,是什麼讓自己疼痛啊?
這個,好可憐,我居然看的見,我居然可以看見什麼在折磨自己,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利齒在嚼動。
利齒?
嚼動?
那是什麼,是野獸嗎?
是野獸吧,它是吃肉的,那應該被當成野獸吧,是野獸,它有多大個啊?它不太大,因為一張口的嘶吼,折磨不出這樣的疼痛,畢竟自己的身就這麼大,如果野獸的身大個了,就無法擠下那麼多口了。
野獸,吃人的野獸。
這些是吃肉的蟲子,是它們在啃食自己。
在黑暗中,它們的身上背負著光芒,而它們的光芒好像就是為了讓自己的眼睛看見它們的利齒在撕碎自己而已。
啃食。
吞噬。
這份折磨不僅僅是表皮上的,在深處還有呢。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這些身上背負著燈光的野獸蟲子們就爬進了自己的身軀當中,它們在血液中,它們出現在血脈上,它們又存在與骨頭裡。
這條身,此刻現在自己這條身就好像是一個蟲巢。
可是這些蟲子就是狗娘養的,虎毒還不食子呢,兔子還不食窩邊草呢,可是它們個個確是專挑窩邊的欺負。
在血液。
利齒,它們的利齒好像十分的纖細,血液水之形態,可是它們的牙齒,居然可以咬住流動的血。
它們咯吱咯吱的咀嚼著好歡快啊。
而自身的血液就在這聲聲的‘咯吱’裡面一遍遍的對自身述說著痛苦,血液被撕咬,慘遭毒口的又何止他們啊。
承載血液的血脈上。
蟲子啊。
牙齒啊。
利齒撕咬排排,有它們身後燈火的照射,自己的目光穿開了皮肉的阻隔,看見牙齒撕咬在血脈上,過程細緻到過分,它們就好像是為了讓自己看見的一樣,流程刻畫痛苦歷歷在目,利齒先釘進去,而身用力,蟲子身的用力先從它們的腿腳開始,然後使勁的拔啊,聽一聲清脆,最後它們成功了。
我看見了血脈的薄膜被扯開。
痛嗎?
我聽著血脈壁膜被扯開的絲絲聲,毛骨悚然,而骨頭又有什麼權利去同情別的,它同樣過的十分淒苦。
血液的折磨。
血脈的折磨。
骨頭的身上同樣在上演,而且還是變本加厲那種,蟲子,點燈的蟲子,在這裡好像又細小了些。
它們密密麻麻的。
它們同根生,它們協調一致,它們在重複同類撕扯血脈一樣的動作,一樣的發力,利齒,釘進去,身複低,用力,撕扯起來,一縷骨頭就被吞噬在口中了。
如此樂此不疲。
如此,自己的眼睛看著它們的樂此不疲,可有感覺到痛啊?
你們知道嗎?
有一種錯覺叫做,痛到不知痛,我跟你們描述這個,你以為此刻的韓先正在經歷這個嗎?
“呵呵~!”
我笑著,我笑的好淒慘,如果真的是那樣,如果真的是麻木到感覺不到疼痛了,那對現在的自己來講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啊。
疼。
痛上強加痛,自己看著無能為力。
疼上強加疼,自己看著好想將這些蟲子從肉身上,從血液上,從血脈上,從骨頭裡將它們扣出來,甩在地上,做亡命的使勁踩,將之碾成飛灰。
可是能?
都說了無能為力了,是辦不到啊。
那麼怎麼辦啊,坐以待斃嗎,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們將自己的肉身鑄成蟲洞嗎;看著它們將自己的血液喝完嗎;看著它們將自己的血脈切斷嗎:看著它們將自己的骨頭啃食乾淨嗎?
不想。
當然不想。
我看著,可我不想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
說多了都是淚,但還是要說。
現在雙手被縛,雙腳不能動,道法又無能,好像真的無奈了,可是我還能想啊,我的心還在想啊。
有心,我有意可用啊。
‘意~!’
如果僅僅是想,那麼不可能將這些可惡的爬蟲殺死的,可是‘意念’不同,有時它們就是武器手段,而就在剛剛,贏魚真主僅僅是目光的一瞥自己就趴下了,它根本就沒有用什麼手段,那僅僅是一道意念而已,但自己趴下了。
他可以。
我也行啊。
意,起意殺了它們,剿滅它們。
可是這同想又有什麼區別?
好像本質上就是一致的,對啊,本質上它們就是一致的啊,它們就是想啊,可是你們知道嗎?
想是用大腦的。
可是意念是從心發啊,這是意念。
‘呵呵~~!’
笑聲飄過,這倆者之間真的好難解釋的哦,可是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韓先確是在強行解釋,它們之間有不同,而這不同就是拯救自己的稻草。
都認定了,那還等什麼,也許一步小心就成功了呢。
意。
念...?
心無道力可使,但是在一次次的催發中,自身察覺到一分力量的存在,開始它很弱小,微乎其微,如果不是自己夠細心,真的就被忽略了,可是自己發現了,有希望了,那麼在努力啊,在彙聚啊。
“呼~!”
聽聲音?
有聲音嗎,韓先你確定這不是腦袋或者是心因為太想而逼迫耳朵聽見的幻聽嗎?
你們可以不信,但是我真的聽見了,而我不僅僅是聽見了,現在我還看見了呢,我看見了意的武裝正在慢慢的壯大。
那就好像是河流。
心不死,意不衰,無數的河流在彙聚。
成一條大河,成拯救這條生命的力量。
操控著意念,從骨頭開始,秉著刮骨療傷不喊痛的精神,意念一遍遍的沖蝕,可見的那些蟲子在意念的剃刀之下被碾成碎片。
“呼~!”
我可以吐息,我感覺到疼痛在減輕。
這方法是對的,那麼不能停下啊,繼續啊,分兵,從骨頭上分兵,兵分多路,全線開花,清理血脈,剔透血液。
我的意念十分的強大,強大到無可匹敵。
“啊~!”
嘶聲,裂吼聲,我的想像真的很強大,差點連自己都騙了,可是最後呢,想的太多啦,疼還是真的疼喲。
活啊。
活的痛,痛的活,撕扯出靈魂的痛,靈魂啊,我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