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淒淒草 天晃晃
長河圖 by 夢七點翠
2019-10-28 18:02
“殺啊~!”
由遠及近。
“沖啊~~!”
由遠及近。
遠有多遠啊,近有多近啊?
你們一定訓練有素吧,不然衝鋒的腳步不會這麼整齊劃一的,就好似彩排的演練一樣,井然有序,你們是為演戲來的嗎?
“呵呵~~!”
我都笑了,笑著目光不禁就瞥了在地上乾癟的斷秒一眼,輕蔑的說道:“你都養了一些什麼貨色啊,怎麼這麼膽小啊,是不是你將工錢克扣的太狠了,才使的它們消極怠工啊,呵呵~~!”
如何不是這樣。
那些踩著整齊劃一腳步的腦袋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
它們吼的好響,它們喊的更加的痛快,它們吼的撕心裂肺,好像是十分的擔憂,可是這樣急急的嚎叫確是不能成為腳步的動力。
“殺啊~!”
它們用嘴巴喊,而它們的耳朵也豎的高高的,仔細聽,用心聽,以求不放過一絲毫的雜音。
喊殺聲遍地。
衝鋒聲遍野。
這正是來自於它們自己的呼吼,這份聲音它們只在意是否嘹亮,所以面紅耳赤之後做到了,它們又更在意這份嘹亮的聲音是否會帶來回聲,從中央塔里面傳來的回聲。
裡面是死是活啊?
這個很重要的。
如果有聲音,並且是首領斷秒的聲音,它們一個個必定不會猶豫半分,定會使出吃奶的勁,長著眼睛往前衝鋒,堅定的護衛主人,表現很重要,但如果不長眼睛的話,命沒了,就什麼都不重要了。
那麼如果無回聲呢?
那就更應該要長眼睛了,沒有回聲不就代表著首領斷秒死了嗎,它都死了自己在還表現個什麼東西啊,所以喊的響一點,耳朵細心一點。
喊從來就沒有停下過。
嘶吼裡面一直只有嘶吼的聲音在回蕩。
那麼這就代表著什麼呢?
‘長眼睛了,可能那個一直克扣我們的,剝削我們的傢伙終於歸西了,我們可要小心了,可不能給那個傢伙陪葬了,敢於行刺的,並且還殺的了首領的要麼是亡命徒,要麼就是個高手,這倆者不管是哪一種自己都得見機行事。’
“呵呵~~!”
面掛笑容淺淺笑,可是聽腳步聲,在聽喊殺聲,最後是連笑都笑不下去,目光不禁又掃了一眼地上的冰冷,好一陣歎息道:“下輩子千萬不能這樣了,不然連死了都沒誰同情,更還有不是你的東西千萬不要拿,嘿嘿,不然你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靜等敵人殺到眼前也是一種百無聊奈啊。
“嘟嘟,咚咚咚~~!”
上樓聲,腳步聲。
終於它們來了。
千呼萬喚之後,它們操持著銀晃晃的長槍終於出現在房門外,而就在這一刻,喊殺聲,衝鋒聲,在上一個臺階。
幾乎就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了。
“殺啊~~~沖啊......!”
瞪眼睛。
瞪眼睛。
可是你們進來啊,在門口喊什麼啊,是嚇鬼啊,還是想將鬼嚇死啊?
自己看著房門外一面面大張口的虛影,心中甚是著急,算了,幫你們一把吧,就小聲的學著斷秒的聲音,喊了一句:“還不滾進來...!”
聲音?
那些十分在意回聲的耳朵聽見了嗎?
“呼~~!”
應該是聽見了吧,因為原本嚎叫的它們這一刻全都冰冷了,全都神情麻木不發出一絲的聲音。
身雖麻,可它們腦海當中確已是有十萬個‘什麼’呼嘯而過了。
‘聽見了嗎,剛才好像有聲音哦。’
大眼瞪小眼。
‘好像是首領的聲音哦?’
瞪眼在瞪眼。
‘可是聽著不怎麼像啊?’
瞪眼想好了嗎?
可是聽語氣好像就是首領大人啊。
起異、起曆、起兇狠,它們不敢賭啊,如果首領沒有死並反殺了刺客,而自己又還在這裡演戲的話,那可能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所以....拼了。
“砰~~!”
等了這麼久,這扇門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久等的被踹開。
房門踹開的那一刹那,說時遲,那時快,一抹冷厲的寒鋒當先就十分英勇的殺了進來,而緊跟其後的是一顆緊張兮兮的腦袋,它撞了進來,可它更好像是被擠進來的一樣,腳步踩這地面踉蹌裡還有幾分虛浮。
但不管怎麼樣,這冰冷的地方終於了生命的在次到訪了。
看,看,看。
這一刻,細心的耳朵趴下,細心的眼睛亮起,看著地上的冰涼軀體,暫且還顧不上錯愕,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將這偌大的房間仔仔細細的查看了個遍。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首領死了,兇手跑了。
“啊~~!”
嚎叫一聲。
“哎~~~!”
義憤填膺一聲。
剛才還暫且顧不上的錯愕瞬間就將眼底的慶倖掩蓋個乾淨,頃刻的頓時裡面,這偌大的房間就被塞滿了樹皮,同太多長籲短歎聲。
“哎~~!”
歎息。
“哎~~!”
跪在地上歎息。
歎息神神哀傷,情真意切好傷心,道:“首領大人,是我們來晚了,你就一路走好吧,那個.....首領大人今天本來是發薪水的日子,既然你走了,也別見怪....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我們就只能自己拿了。”
這可如何是好....
盛宴。
激情。
搶啊~~~!!!
對有一些存在來說,這可是難得的好日子,畢竟先下手為強,這是將曾經被克扣連本帶利拿回來的好日子。
它們笑著哭,它們在假裝的哭泣中真正的笑。
可是這些對屍骨未寒的斷秒來說,這絕對是一個悲哀的日子,這對它來說不僅僅是一個死神登門入地獄的時間,更還是辛苦經營被洗劫一空的日子。
如果可以,它一定會,也一定想掙開牛頭馬面的束縛,將自己的靈魂在次塞進軀殼,將那些養不熟的白眼狼殺個乾淨。
可是可能嗎?
你在地上冰冷吧,至於你的靈魂下地獄去吧,告狀去吧,受苦去吧。
“呵呵~~!”
我笑著,我笑嘻嘻的一步步的走在明晃晃的地面上,笑容滿面的自己是沒有一絲的偽裝,就是這麼正常的走。
“嘿,你躲著點~!”
一個扛著桌子的樹皮好心的提醒了一聲。
那麼如何會擋道,連忙閃開一邊,道:“您慢點,您慢點。”
“呵呵~~!”
笑容是好開心,局勢的發展雖然小有波折,可結局確是出人意料的完美,全身而退,而且還是光明正大那種。
影一道。
暗殺一道。
這條道真的美妙無窮啊,行走於虛影之間,掌控生死於鼓掌之中,我走過笑罷,看身後事雞飛狗跳。
“呵呵~!”
開心哦,但笑的面龐是很容易被鬼神嫉妒的。
“嗡~!”
嚇人的聲音,聽著一聲自己面上的笑容直接就被驚穿,嚇出一身冷汗,聽著一聲,天地全黑,聽著一聲,只有自己腳下這彈丸之地是過分的明亮。
“呼~!”
這可就不好玩了。
天地黑,自身明,無疑就成為目光彙聚的重點。
頓時間,不管那些三寸樹皮是扛這桌子的,還是抱著板凳的,又或是揣著花瓶的,它們都將目光全然盯在了自己身上。
“呵呵~!”
我笑了,對著份目光的注視,自己居然忍不住笑出了聲,對你們我又何懼哉,殺你們如同殺雞,在說你們敢上嗎?
“嘿嘿~!”
面陰沉冷笑一聲,頓時天上地下樹皮們皆盡倒抽一口冷氣,它們下意識裡不禁就稍稍後退一步。
那張面上,就是兇手。
那張面,那樣笑,就好似在承認他是殺首領的兇手。
兇手?
“哈哈~~!”
笑看著些蠅營狗苟,自己仰面大笑,頂著燈光的照射腳步抬起,十分狂傲的向外走去,其意囂張,試問天下誰敢擋我。
“呼~!”
走了,眾目睽睽之下,將眾樹皮拋在了腦後就這麼走了,這是欺妖族無能嗎?
“呼~~!”
風嘯起,明晃晃的頭頂突然就炸裂出憤怒的聲音,嚎叫道:“人類,居然是人類,好、好、好,大山已經好久沒來人了,來的好。”
“呼~!”
腳下走動不停,口中長歎息,心中冷笑道:“終於被你們發現了,我還以為你們全都是傻子呢,終於來了個長眼睛的了,被妖怪們當成同類可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啊。”
“呵~!”
嘴角上揚,冷笑一聲,道:“對呀,我是來逛逛了,怎麼你不歡迎?”
“哈哈~!”
燈火明晃晃中只聽聲音不見其形,大笑一聲嚎叫道:“歡迎,歡迎,我十分想念你的皮肉,我更貪念你的心肝,嘿嘿,來啊,孩兒們,不管是誰,只要你們能幫我抓住這人,立賞倆座礦山。”
千金之下,勇夫。
重賞之下,癡兒。
頓時勇夫燥熱了心頭,頓時癡兒血紅了眼。
暫態間聲響一片,它們全都扔下了肩頭的桌椅板凳,重新抓穩了長槍,一步一小心又一步已急促的向自己靠了過來。
小心是害怕自己會丟了小命。
急促是害怕自己會落後,錯過了鹹魚翻身的時機,要知道那可是倆座礦山啊,你們知道首領斷秒有多麼神氣活現嗎,可它也僅僅是一座礦山的擁有者而已,而現在是倆座,就代表著自己可以比斷秒更加的神氣活現,那麼怎麼辦。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樹皮們為財死也為食亡。
所以它們不要命了。
而那一直在呼吼的聲音好像嫌這些還不夠,當即在高吼道:“所有的聽著,不管是你是誰,看守的也好,奴僕也好,賤種也罷,只要你能抓住這人,我就給你們賞賜,還你們自由。”
自由啊。
殺啊,血紅了眼,赤熱了心,為自由殺啊。
為了活命我可不會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