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 離魄 急魂
長河圖 by 夢七點翠
2019-10-28 18:02
“呼呼呼~~!”
風聲。
雙耳聆聽,是愛上了這份風的聲音,所以人才聽的如此的沉醉,才會如此的癡迷,目未閉,面揚起,這份神色好像真的是陶醉的樣子啊。
“哎~!”
可是歎息聲,就是這陶醉的面上發出的陶醉歎息。
這面的揚,這眼的微閉哪是什麼癡迷陶醉的樣子啊,這完全就是愁眉苦臉的另一種體現而已。
一聲歎,滿眼昏黑,怎一個‘愁’字了得。
我居然忘掉了方向。
是我急急忙忙的沖出來了,可是當我輕身登雲的那一刻確才是醒悟過來,最根本的問題,我應該去哪啊?
我去哪都無所謂,重點是她在哪啊,我應該要到哪去尋找她啊?
就這樣。
我在空中,就這樣,我被這天大的問題壓的氣都喘不上來,就這樣,我被它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腳步幾次抬起。
落下。
腳步在抬起。
還是落下。
原地、踏步、沒走。
猶豫不決,不知道方向何在,最終好多地方都做設想了,可是最終那好多地方就都被否定了,那裡一定不會有她的。
為什麼會如此的肯定?
直覺!
好吧,對這份直覺自己居然信了,而信的結果是,我還是這樣站在地上歎息滿懷,殤不止,我將何去何從啊?
“呼~~!”
風吹不止,風好像有方向。
嗅。
鼻微皺,嗅風的氣息,其中酸甜苦辣匯同血腥什麼都有,這份氣息和剛才的沒什麼區別,可是在其中,確是有一個名字,浮上了心頭。
那個起源。
那個自己愛恨糾結的起源,弋陽城,那裡。
這個名字是第一次想到嗎?自己在空中沒想到嗎?在腳步抬起又落下之間還是沒想到嗎?
呵,幾次的被否定中一定就有它吧。
“弋陽城~!”
最終避無可避,它還是被自己從口中說出了,還是避無可避,自己好像已經認定了,那個地方一定有容若的蹤跡。
她生於斯,長於斯,那裡有她的蹤影正常啊。
“咯~!”
那麼,以自己的不正常去尋找這份正常吧,口中牙切一咬,立時拔地而起,呼呼順風聲,好似它們肯定了自己的方向是不會錯的。
風吹急急急~!
風吹人疾疾疾~!
走那裡,奔那裡,那個地方,在自己的心目中可謂是最寒冷的地方,那個地方,可謂是最天地下最黑暗的地方,想那裡自己膽顫心驚,想那裡自己咬牙切齒。
是恨也是狠。
都以過去如此之久了,我居然還沒有逮到他。
下一次有機會,一定要斬殺了他,以解心中苦悶同心頭煩擾,可是路太遠,在自己一心想的時候,他永遠都不出現,而在那些不便於殺的時候,他果真就冒出來了。
不便的時候,我亦想殺,可是他總是可以以想不到的手段逃脫了。
“呼~!”
吐息,擾風息。
眨息千里,瞬息百里。
在眼下,好多陌生的山河被甩在了身後,而在眼前,已是有一團白茫茫永遠那麼乾淨的霧氣衍化升騰了。
其後是紅楓禪葉寺。
這是熟悉的地方,臨近了這份熟悉,那麼很快那份黑色的熟悉也就不遠了,很快就會看到它了。
眨息,白霧在了身後。
瞬息,黑色在了眼前。
在來一個‘眨’或是一個‘瞬,’你就進去了,韓先你一路的奔波就可以得到驗證,秦木容若是否真的會來了這個連風都害怕不敢靠近的地方。
“呼~~!”
有聲動。
是‘眨’了,還是‘瞬’了,進去了嗎?
站著呢,站著是腳步落在地上,面上做苦大仇深的長吐息,面色陰沉好難看,面染撲面的寒心頭好寒冷,結白霜。
“咯~!”
牙切動,韓先你這樣的神色是冷嗎?
“呼~!”
好像是真的,口中居然真的就噴出了一口老長的白霧,修道啊,求長生啊,都已是凝仙九境了,都已是望君之人了,居然會懼寒冷。
“咯咯~~!”
又是切切以掩飾牙顫的暗咬,面上神色陰沉浮出絲絲狠曆,心中低吼著問道:‘你是怕了嗎?’
怕?
這樣的神色不正是怕的展現嗎!
我居然有點害怕見到她。
我好像害怕見到這個地方。
我更害怕在這個地方見到她。
自己是否已被害怕指責到體無完膚了?
我韓先死都不怕,豈會懼怕這個,心頭是在長吼說不懼一切,可是自己的腦海確已是淪陷了。
‘我們從此恩斷義絕!!’
我們從此是仇人,這句話,這段可惡啊,我在其中倍受百倍淩辱,我在其中深受千般不堪。
“咯~!”
面寒鋒,腳步動,努力讓自己走的不顫抖,努力讓自己的腳步不慌張,一步步,身一點點的被弋陽城這片好似千古長存的黑暗吞噬了。
到底還是進去了。
“呼~~!”
進去嗎?
是進去了嗎,可僅僅是背影消失的刹那之後,那個人的那張面又一次出來了,他的出來是帶著匪夷所思。
思之又思之。
想之又想之。
最後全都彙聚成一聲:“沒有啊~~,裡面沒有啊?”
沒有?是什麼沒有,是沒有容若的蹤跡嗎?
韓先就是為這個來的,自然現在的神色就是為了這個,真的我進去了,我進去看了好幾眼,可是我一個活人都沒有看見,肯定裡面一個人影都沒有。
此地沒有,那麼在哪裡?
“咯~!”
牙曆切是因為不知道,面陰寒是在一次的驟然轉身,而這一次腳步的走動就要顯的慌張的多了,一步之後不管是虛浮還是沒有踩穩,就急急的向前跳了進去。
那麼這一次會有多久?
“呼~!”
在眼前是黑色,大地是黑色,天空是黑色,可是這份顏色確正是太陽的顏色,照地上,斷壁殘垣,照空中,各種鬼怨糾結。
黑色的太陽。
它是太陽,它正以黑色的光芒一層層的複加此處的冰冷慘濃。
這些冰冷在剛才我就以領教過了,而正是因為這些冰冷的存在,所以自己認定,其中無人的生機。
既然都以認定的確定那幹嘛還進來啊?
千真萬確,可是在思前想後之中我居然對這份千真萬確起了懷疑的態度,這裡面真的沒有嗎?
找!
這一次下定了決心,不僅僅是目光的尋找了,還有腳步的陪同。
走。
弋陽城,穿街過巷,這裡雖然寒霜黑雪殘破了點,可是這裡也有街道的影子啊,而在這街道的倆邊也有樓閣啊,雖然它們是破了點,可是也不能否定它們的存在啊。
可不管是街道還是樓閣,這裡一定沒有人,那麼有什麼?
你們猜啊?
反正不是鬼,可是天底下比鬼可怕的東西太多,太多了,而又恰巧傳聞弋陽盛產可怕。
“呼~!”
小小風吹聲。
撩耳邊。
“怦、怦、怦~~~!”
聲聲風撩耳,炸裂聲聲心臟驟跳不休,這後腦勺的冰涼是風撩耳嗎,這耳後的冰冷好詭異啊。
弋陽城。
這裡街道樓閣,這裡曾經是人類生存的地方,可是現在這番德行,這番顏色了,人自然就不可能生存了,那麼現在於耳後吹氣的是什麼?
我哪知道它是什麼啊。
我目不斜視,我不敢看。
我繼續瞪著眼睛往前走,而它呢,繼續浮著,繼續在耳後十分無聊的吹,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
引起你的注意啊。
我們也需要投胎啊,我們也不想在以怨念永世折磨這塊生我養我的土地啊,韓先,秦木、林、白、藍,你都帶他們走了,為什麼厚此薄彼,為什麼不帶我們走上淨化之道啊,這是不甘的質問。
這質問何止腦後一張面的漂浮啊。
街道倆側,好多衣。
街道倆側,好多蒼白,好多面,好多眼。
它們如鋒如芒,它們面目低垂,它們眼睛上挑,以空洞的眼眸盯著自己,看,他們不說話,他們口張著,吐息。
“呼~~!”
腦後聲,眼前聲,身側聲,頭頂聲。
韓先你聽見了嗎?
“咯~!”
牙齒切動,拳頭緊握,手臂顫抖,眼睛終於不在是直射向前了,掃左右,掃前後,掃身側,每一寸地方。
可是每一寸地方都有一雙空洞的眼睛在等著自己~!
“你們看什麼看~~!”
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口中炸裂低吼,可是這聲音的頑強確是造就了腳下的膽怯,居然不前進了,居然是後退了。
一步。
一步。
在一步,是又一次想跑了嗎?
“呼呼呼~~!”
呼吸聲,深吸一口冰冷在吐出一口冰冷,嘴巴早已十分的乾涸,可是喉嚨確是在一次次的吞咽著口水。
“呼~。”
口中在吐息,口中已是低吼道:“是我韓先欠你們的,是的,我應該來還,是的,我早就該還了,那麼現在我就帶你們走。”
“嗡~!”
日鋒動,以脊樑為中心。
可是這份日鋒的跳動衍化的確不是排斥的力量,行的恰恰是吞噬的吸。
韓先,你是想幹什麼,想強行加塞嗎,脊樑為中心,是癡心妄想求以往的再現,以自身的脊樑來承載此地的怨魂嗎?
對。
就是這麼想的。
我也正在這麼做的。
日鋒引,群怨動,它們被引動是真的朝韓先飄了過來,影飄飄,怨魂結亂,它們是來了,可是它們不是空手來的。
蒼白。
慘白。
牙齒啊。
“咯~~!”
無形咬有形,因為心願一心癡可感動天地日月,可是最後得到的確是天地早已無情,一人熱念註定倍受寒冷。
脊樑。
那些怨不在意你韓先的脊樑,他們不進去,他們靠近自己的身,是牙齒的切動,撕咬,從任何一個可以下口的地方。
頭髮頭皮也好。
手臂腳掌也罷,不放過。
“呼~!”
心癡天旋地轉,這怨豈是脊樑就能裝下的,強行加塞自然只是徒勞的折磨而已,倒下是必然,面以黑色貼近土地的黑色是肯定的。
此地冰冷。
同化,韓先的身一樣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