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一章 日月傾 我有花一朵
長河圖 by 夢七點翠
2019-10-28 18:02
“日鋒....?”
“呵呵~~!”
笑。
這是笑聲,這是從少昊眼中浮出的笑聲,是他聽見了韓先的怒吼之後而呈現出來的鄙夷笑聲。
笑什麼?
這有什麼好笑的?
好詭異啊,少昊笑著他面上的裂紋就好似花紋,而它那雙透徹的眼中就好似平靜的湖面突臨雨點的錘擊。
一點。
晃動。
悠蕩。
“哇~~!”
憶追思,妖追思,思之遙遠到不知道有多麼遙遠的時候,從少昊的眼睛開始,一滴水珠的落下。
漣漪動,這是一個美麗的世界。
漣漪遼闊這裡有山有水,青衣環玉帶,好不漂亮。
山是高聳入雲山,這山的高,一片的林,一片的土,一片的石,一片的雲霧相結皚皚雪看不見封頂所在。
山是山雄壯。
而在山的印證下,這裡的太陽好明豔啊,七彩的光,柔柔的從山上來,帶著雪的清涼;帶著霧的濕漉漉;帶著土石的氣息;帶著林的芬芳點綴在玉帶清溪上。
水之緩緩。
泉水劃過山石小心翼翼,縱然是跳躍的叮咚有聲,也是無可挑剔的那種,就好似眼睛為什麼會覺得這裡安靜完全是因為這有聲清泉的靈動。
滴水跳過山石,落下,漣漪動。
滴水躍過山石,落下,悠蕩形。
滴水跳躍飽含著陽光的晶瑩七彩色,攜帶這雲霧的柔,土石的氣息,林的芬芳重新跳入水中。
美嗎?
靈泉靈動美嗎?
雲吐霧蓋白雪美嗎?
土安靜,石安詳,美嗎?
風吹林沙沙,這裡美嗎?
美~!
美極了,美呆了,以至於讓太多的眼睛落在靈泉彙聚的水汪面上傲不願離去,看著,看著清澈見底,看著,看著褐色的鵝卵石靜靜的鋪在水底。
好似明星啊。
水清無魚?
古人的經驗在這裡行不通啊,這裡有魚,那在水底忙忙碌碌的何嘗不就是靈魚啊。
不知道它們是因為樂趣,還真的是因為肚餓,它們細心有小心的探索著鵝卵石底,如果是肚餓的探索,為什麼魚兒之間的互相驚動就如同追逐的捉迷藏,你的出現,我趕緊擺尾消失,藏著。
可能這應該被理解為戀人之間的嬉戲吧。
羞怯,不敢靠近,可是擋不住的,鬼使神差的,又想盡一切的辦法克服羞怯的膽怯努力的靠在一起,雖然在很多很多的時候,尷尬大於快樂。
但是滿足啊。
呵呵。
安靜如魚兒靜好,歲月如魚兒般靜好,如這一切一直都是這樣的話,那真的就十分靜好了。
“呵呵~!”
不知道是從山上而來的風因為感知到這聲‘真’而輕輕的笑出了聲,還是水中魚兒知道太多眼睛不知道的‘真’而輕輕嚮往笑出了聲。
如真是這般,靜好,呵呵~~?
“哇~!”
一聲笑的驚動,一聲靈泉的精緻晃動,此處有魚,你以為這涴靈泉之中都是一般大小的小魚嗎?
它們永遠都是嬉戲、嬉戲之間和睦相處的與世無爭嗎?
不管是愛情還是肚餓,這都需要爭,愛情不需要爭嗎?為了食物更需要打破頭顱,有你的沒我的,我有的你沒有。
那麼殺啊。
一聲嚎叫一聲驚。
靈泉小魚惶惶不可終日,而就在一塊小小的鵝卵石旁,一條小小的魚花,它雖小、雖幼,可是年少的它已經早早的學會了偽裝,改變自己的顏色,同石頭一分的樣子,可不知道是天不可憐見,還是命合該如此,它被盯上了。
它是指甲蓋般長短。
而盯上它的魚只有手指般大小,這很大嗎?
對一條魚來說,手指般大小註定是非常短的,可是同指甲蓋般的魚相比,手指就要長很多了,這很多還很嚇魚,它突然的出現嚇的小魚抱頭鼠竄。
驚嚇,還沒來及撕下上一層偽裝,就暫態又將另外一層蓋上了,藏好了,不要動了,如石頭,在繞過鵝卵石後,又趕忙重新投入偽裝之中。
動作如此的嫺熟,看來這靈動的水並不是如眼睛看到的那麼靜好,其中的美妙生靈為了生存,同樣是在掙扎。
“哇~!”
一聲驚天動地。
一聲皮破骨穿。
就在這一聲中,偽裝被撕破,魚兒成最悲慘那種,手指的牙齒從指甲蓋的中間斬下,多鋒利,暫態倆截。
“咚~!”
又是泉水靈動聲,只不過這一次的靈動不是水的自行跳躍,而是魚的不甘心,它的一截已經斷亡了,落腹中,成了無邊黑暗中的蠕動了,而另外一截的尾巴直接被丟棄了,成了不停的抽搐。
尾晃。
它好似知道再也不能搖擺了,所以倍加的努力,所以倍加的珍惜,抽搐一次次,染血的一次次,驚動氣泡一串串。
從水底開始,血色的氣泡浮起,一路向上,進水面,打破這層虛假的寧靜沖了出來,著魚兒一定沒有想到吧,曾經有生命的自己都沒有達到的高度,此刻確是被死了的氣泡克服了,而且還是十分完美那種。
沖上來。
打破它。
沖出來。
繼續上揚。
血色的氣泡帶著一點點的微紅可能是被風吹,又可能是它自身對這個世界十分的好奇,動力不減。
居然不熄滅,居然愈抬愈上。
流連林子樹梢之間,感受林的秀美同壯闊,魚兒不禁就輕聲問葉梢:“這裡是哪裡,這裡是最美麗的天上嗎?”
“沙沙~!”
風動、葉動,葉梢晃動在回答,它們笑著搖弋著芳姿,低聲的說道:“這裡哪是什麼天堂啊,這裡離天堂還是十分的遙遠,孩子,癡兒,我送你一程吧,但願你能找到你的‘天上。’”
宅心仁厚又或是存心戲弄。
林動推風動,氣泡在上揚。
迎著陽光的七彩色扶搖直上,而這氣泡的微紅血色在太陽的照耀下確是顯的更加的妖豔,紅色愈濃,紅色成了極致。
一種冷,一種寒。
沖出林子的冷,帶著草木的寒,紅色的氣泡一頭沖進了一毛不拔的黃土上空,它看著,心中不禁驚歎:‘這裡好蒼茫啊,這裡同水底好像是一個顏色。’
褐色等同於土黃嗎?
褐色的水底都不留你,那這土黃色的泥土層就更容不下你了。
“你是誰?”
“你為什麼要到這裡來?”
“你到這裡來是什麼企圖?”
一聲聲質問,一聲聲冰冷的質問,一聲聲冰冷中鑿進骨頭的質問,這就好似連珠箭,聽著的氣泡倍感驚嚇。
如何敢停留,連忙抱頭鼠竄。
在上揚。
“呼~!”
顏色又變了,此處不同了,土黃色被甩在了身後,所見的身下是青石的冷若冰霜,它們的神色堅硬到沒有一絲的神色變化。
是石頭。
可是它們有眼睛,它們冷酷的神色仿佛在言,任何膽敢靠近半步的全得死,在它們的炯目照視下,就連一隻蚊子都別想飛過去。
可是氣泡。
如此的輕微,雖是妖豔的紅色,可這份紅色被點綴上的妖豔不是天下眼睛認同,這只是氣泡本身自娛自樂描繪上去的而已。
小心翼翼。
此刻氣泡終於明白了,這是一個冷漠的世界,想活著,想繼續上揚,那麼最好別出聲,只要自己有一分的動靜,那麼死定了。
浮起在上。
青石色被甩在身後,沖進了漫漫白霧之中,這裡清淨更清新,這裡有更多的氣泡,而它們好像更冷漠。
它們有看見自己。
可是它們的眼神為什麼對自己好像十分的鄙夷啊。
輕視,絕對的輕視。
輕視之後完全就是一種無視,那麼我在小心,那麼我十分的小心,愈來愈上,將這些自大妄自菲薄的傢伙也甩在了身後。
同為氣泡。
霧的白你們要大的多,可是你們確是不敢離開族群,可能你們命該如此。
紅探頭,氣泡掙扎而出,沖出迷霧層,原本高聳不可見的山峰,這一刻一粒極其微小的氣泡居然有幸可以窺見了。
身下雪色白。
它們堆積靜靜的趴著,它們好像全都睡著了,它們沉眠,它們睡的十分愜意,以至於有客到訪都不知道。
主人睡著了,客人來了怎麼辦?
打擾嗎?
‘呵呵,我又不傻,我幹嘛要打擾啊,來到這裡已經是那麼多路過了,而現在幹嘛不在一次平靜的路過呢。’
我來了。
我來過了。
我也走了。
‘嘿嘿,你們沒有發現,我成功的過去了,我成功的走了。’
得意小竊喜,得意好開心,氣泡愈抬愈上,看著巍峨的峰頂,直接就沖了上去:‘讓我看看上面有什麼,讓我看看水守衛的,林守衛的,土守衛的,霧守衛的,雪守衛的到底是什麼。’
上峰頂。
“我上來啦~!”
驚天之嘯,暫態風雲變色,天上七彩的太陽完全成黑色;驚動,水拍碎虛假的安靜成了滔天巨浪,山林不搖弋了,片片葉好似無上剃刀寸寸斬,土黃蒼茫封鎖一切意求阻擋一切,靠近者死;青石高傲藐視一切生靈,靠近者死;霧濛濛點點的虛影點點的流動,靠近者死;雪之白,白色的寒霜,任何靠近的都得死。
可是你們不知道嗎?
我上來了,我就在你們的眼皮底下上來了,你們現在才驚悚有什麼用,你們全都在我的身後。
太陽。
“哈哈~!”
“你以為你熄滅了光芒成黑色我就看不見了嗎,呵呵,你的光是熄滅了,可我也看見了山頂上是什麼了啊。”
花一朵。
那將是我的花了。
落下,一直上揚的氣泡落下。
“呵呵,我有花一朵。”
花一朵,擁有如此美麗,開心嗎?
“卑微的生命,就你也配擁有我。”
“就我。”
“卑微的生命,給我滾出去。”
“不走。”
“卑微的生命,我會永遠詛咒你的。”
“不怕。”
“哈哈,擁有你我還會卑微嗎,你這可伶的花,擁有你我還需要怕什麼,天地之大,我任意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