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日月傾 千百度殤滿懷
長河圖 by 夢七點翠
2019-10-28 18:02
“哎~!”
夜漫漫,人聲輕輕歎。
“哎,你說好恨的心啊?”
“可這也不能怪她啊,如果是換做你我,恐怕早就紅塵了斷了,隨風而去了吧?”
“呵呵,是啊,誰說不是呢,但這也怪不了他人啊,其中緣由皆是咎由自取,其中罪當誅,天下人皆知啊?”
“可是能怪她嗎?”
“妹妹啊,你莫要傷心了,韓先師兄一向樂觀,定是能從中走出來的,在說了三日後他還要同妖族少昊一戰,你可要好好的陪著他,以好讓他儘快的從著陰影當中走出來啊,呵呵,這可能也是你的機會哦~~~。”
“什麼呀,現在這個時間你讓哪敢多做想望啊?”
夜漫漫,說話的人憔悴。
夜漫漫,跌進夢中的沉醉。
如夢是幻,歡聲笑語,這是一個多彩的世界,這註定還是一個十分安詳的世界,其中一切好平靜。
這份平靜是連不羈的風都不願打擾。
緩緩而行。
在其中的人也緩緩而行,三月的桃花,一瓣瓣的灑在小徑上,它們鋪的整齊,它們鋪的均勻,就好似它們的落地就是為了讓人在上行走一樣。
落花小小聲。
落步微微聲。
少年郎,今日這少年郎脫去往日的三分天真稚氣,面抹一分笑容,是柔和,但這份柔和之中確也不失穩重的本性。
目盡頭。
花徑頭。
她的影。
少年郎穿華衣,腳步的輕微面色的鄭重當然是為了她來的,她處在花叢最深處,此處花美,但在美的花也比不了她芳容的一分嬌豔。
世間誰最美,自然是她了。
世間誰最愛她,自然是我了。
小小聲,微微聲。
少年郎的腳步輕微到極點,每一次腳步抬起的小心都好似在心中考慮了千萬遍一樣,害怕唐突了佳人。
所以小心。
因為心中怯生生的不敢,所以靠近這樣的艱難。
可是,不停下啊,她一直都在那裡,而不停下的少年郎終於愈來愈近了,一步步,緩緩行。
見嬌容。
美麗的花兒。
“呵呵~!”
也許是太開心了,可能是太喜悅了,以至於壓制不住內心當中的激動而輕輕的笑出了聲。
“呼~!”
一聲笑聲的闖入,一分風聲的跟隨。
笑聲是絕對輕微的,因為心中包含絲絲膽怯的人夠小心,可是風不一樣,它好似領會錯了人意思,在這個本應該安靜的時候,確是囂張的放縱。
“呼~!”
眨眼的瞬間安詳遍地花成了漫天飛舞的殘破。
舞空中,被風撕裂成碎片。
可是風不滿足,風好像是真的瘋了,極致的折磨,這份折磨讓原本粉紅色的花瓣成了血色的猩紅。
貪婪無止境,風不停下,眨眼的片刻之後,滿空的猩紅就成了極致的濃黑,同鬼哭狼嚎。
“嘶~!”
折磨那最美麗的。
撕裂那最美麗的。
眨眼的片刻之後,那最美麗的花兒,最漂亮的人就成了漫天的塵埃,從面龐開始,從而一切皆亡。
極致的濃。
深沉的黑。
少年郎,華衣少年郎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宛如死人一樣的呆,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不做一絲神色的變化。
這份神色呈現的這番顏色是少年郎表明我是存在與空氣當中,所以什麼也改變不了嗎?
“呼~!”
黑色。
現在就連那份黑色都在排斥這少年郎了,掠進空氣當中,擠壓在少年郎的身上,將之一點點的退出黑色的世界。
‘我們恩斷義絕..’
‘我們從此倆不相干、恩斷義絕....’
.....
聲音,這是一直繚繞在少年郎耳邊的聲音,這是黑色大魔王的聲音。
“咯~!”
而就在這聲音的折磨下,少年郎好似察覺到了什麼,口中牙齒咬動,低聲,嘶嘶吼:“若兒,若兒~!”
什麼若兒,你的若兒就在你的眼前被撕成了漫天塵埃了。
對著份親眼所見,人不信,華衣少年郎不信,他從空氣中跌了出來,手亂抓亂舞,好似想抓著什麼,又好似想撕碎什麼?
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那麼就打破它。
既然它在眼中是假的,那麼就撕碎它。
手臂手掌一次次的舞動。
手掌手臂一次次的摩擦空氣。
“嘶~!”
好似天可憐見,在一聲絕對清脆,絕對悅耳的聲音中,從少年郎的指間劃過了一絲光,最光彩奪目那中,其中透出的顏色好不漂亮,其中的芬芳讓疲憊不堪的少年郎為之一震,如何肯停下,一次次的舞動,一次次的努力,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隨著指間光芒的越來越濃烈,少年郎面上的興奮神色愈來愈濃重。
“呼~!”
又見風。
還是風。
好像是成也風,敗也是風。
就在這份微風的撩動裡,指爪下的光亮越來越真實,而在片刻之後,濃黑散盡,在見美麗顏色。
“呼~~!”
果然,少年郎的堅持不是錯的。
又見春日和美,花飛漫天,好不漂亮。
果然,少年郎的努力不是錯的。
在這和美的春日裡,那個最漂亮的她果然在。
她就在遠方張望著自己,那麼如何還會猶豫,這一次不小心,這一次不在乎什麼驚動,唐突了。
一步跳。
一步躍。
三步並做一步,就跑到了佳人的面前。
雙臂撐開展開,想將這心中最美的期盼同世間最美的人攬入懷中,在也不讓她從自己身邊逃走了。
“呼~!”
悲哀好像是註定的。
少年郎心願落空好像是肯定的,手掌落下,抱住的是空氣。
“呵呵~!”
風笑了,風淺笑一聲仿佛是在嘲諷這少年郎的癡傻。
一次落空。
少年郎不氣餒,目抬起,在尋佳人影,不需要花太多的心事,抬眼之間,她就在春日的山邊不遠處。
“呵呵~!”
歡快還是好少年,跑來還是急急。
近跟前,手掌落下,可是註定好像肯定,空氣舞動,又一次落空了,這裡還是沒有她的影,少年郎還是沒有抓住。
“呼~!”
倆次的撲空,暫態少年郎有點呆,有點傻,但是少年確並沒有就此放棄,抬眼在找,在尋。
果不其然,在一個團花簇簇的地方,那裡有她的背影。
“呵呵~!”
少年又是輕輕笑,笑著輕聲說道:“這一次我看仔細了,這一次我可一直都在盯著哦,這一次我不會讓你跑了的。”
面含笑,目緊盯,腳步一步跟動一步。
這一次少年好小心。
雖然走的十分的慢,但不得不說每一步都踩的十分的穩。
“呵呵~!”
笑聲跳躍,越來越近了,她沒有消失、沒有走,她就在身前、眼下了,而這一次少年不在做擁抱了,而是手掌伸出想將心中的她抓住。
“呼~!”
好似夢成真。
少年的手掌真的就將她的手臂一把抓住了。
不放手,不放手,說什麼也不會放手的。
“呼~!”
就在這一刻,風起狂,嘶嘶如魔鬼的聲音,嘶嘶穿心破肺,而就在少年郎的胸口上,赫然插著一根寒鋒,還是透體而出的那種。
“不會放手。”
好倔強的少年,風吹身冷如此,但少年手掌已經緊抓。
“不會放手的。”
好頑強的少年,寒鋒透體血淋淋,但少年手掌依舊緊握。
“呵呵~!”
少年是堅強,頑強,可是風的折磨確也是沒有就此停息啊,嘶嘶如魔鬼的聲音中夾雜著好熟悉的聲音。
“韓先,我們恩斷義絕。”
“韓先,我們是仇人。”
“韓先,下次見面血債血償。”
“韓先,你給我的我都還給你了。”
“我們恩斷義絕,我們恩斷義絕,恩斷義絕......”
音繚繞不休,而就在這份冰冷絕情聲音的折磨下,這片美麗的世界在惹寒霜,下飄黑雪,眨眼的瞬間時候,人離開了人。
“呼~!”
夢驚醒,原來這只是夢啊。
韓先乍然從床上跳了起來。
“呼呼呼~!”
呼吸聲嘶嘶,嘶嘶的呼吸聲牽動身軀每一寸傷口都讓自己疼的顫抖,但麻木的人好似對疼痛不知,目一轉,妖紅落目。
無相鋒。
妖紅無相鋒。
這是自己的,而曾經自己將它贈給了容若,可是現在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了,分分妖紅,鋒芒的紅色好似自己的血色。
其中染血。
染的正是自己的血。
就在自己掙扎起力氣抓住她手臂的那一刻,她轉身時候,確是將自己的贈與還了回來,無相鋒透體,貫胸而出。
“先~!”
柔柔聲,輕微聲。
這是晴依的關懷,她一直都在這裡守候,而她突然見韓先從床上坐了起來,面上頓驚,頓喜,他醒了。
可是這份喜悅僅僅是維持了眨眼的片刻就有重新跌進了深淵。
寒冷的面。
憂心如焚的面。
蒼白譜寫死亡金紙的神色,這讓晴依如何能不擔心,不禁就輕微出聲:“先,你並沒有錯。”
可是聞聲,韓先確是驟然一顫,目光呆滯的就落在晴依的面上,口中更是好無情的說道:“晴依先生我想一個人待一會,你還是走吧。”
他說的。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讓自己走。
目暫態見淚,晴依好聽話,直接就轉過身去,立時傷心人就成了落淚人,面雖淚不絕但是晴依口中還是低聲說道:“先,還請保重,秦木姑娘已經走了。”
走了。
都走了。
說話晴依也走了。
冰冷冷一個人,一個人一身傷痛一個人。
“呼~!”
可就在這份冰冷的當中確是又有人到訪,門被推開,圖青走了進來,看韓先滿面的悲容,口中確是輕輕一笑,道:“韓先哥哥,看妹妹給你帶來了什麼。”
沁洌泉,是好酒。
是男人,當飲酒。
酒當是一切傷痛的良藥。
“呵呵~!”
對酒倆人,一個傷心飲到狂,一個面哀飲到癲。
就在自己求著手中清泉可以麻木神經的時候,圖青確是輕聲說道:“韓先哥哥,如果他日圖青妹子有難,哥哥可願前來相助?”
對此?
自己如何會猶豫,低聲道:“刀山火海,願往。”
聞聲,圖青的面上確是一分笑容都沒有,身確是站直朝這自己稍稍一拜,道:“哥哥,圖青也該走了,你多行珍重,可一定不能死了,妹妹還等哥哥你為我上刀山,下火海呢。”
背影。
又是一道背影。
她說的好難懂啊,難道又是癡情人嗎?
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