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 日月傾 往事重提別樣殤
長河圖 by 夢七點翠
2019-10-28 18:02
往事重提總傷心。
即是如此,既然人知道,那麼重提幹什麼,不去想啊,忘掉啊,不就可以繼續開開心心的喝酒為樂了嗎?
‘呵呵~!’
做幻想。
做幻想的自己笑了,我笑著好像記起了昨日曾經那該死的記憶,但是我想的,我記起的一切好像同他人所描述的不同哦。
弋陽城,我看見了那日弋陽城。
我是看見了,但我不是站在弋陽的土地上看見的,我是存在於那份空氣中,是在空氣中看著的。
你們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空氣啊,空氣多輕柔、多稀薄啊,它們除了存在於空間中以外就什麼也做不了了,而我韓先就站在空氣裡面。
那麼我同空氣一樣,什麼都改變不了。
若兒你知道嗎,當時的我並不是不想改變什麼,而是我成了空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麼都做不了啊。
幻想?
這是韓先的幻想嗎?
可是這更像是一種撇清自己的解釋啊,眾所周知,本來那一日你韓先除了看著就只能看著而已,那一日你雖然不是空氣,但同空氣沒有多大區別。
可是你解釋。
你為什麼解釋。
她生氣了我能不解釋嗎?
“呼~~!”
風過身涼,人在其中冰涼,在其中冰冷凍徹骨的人還在幻想,在空氣中的我又看見那日、那時了。
那日陽光和美。
那日萬里無雲,國泰安平。
可是那一日就在夕陽晨輝中,大魔王來了,若兒那日我就在弋陽城,我親眼看見了大魔王。
它的面色猙獰。
它的神色猙獰。
它的形態猙獰。
總之的總之它的一切全都是猙獰的模樣,它是大魔王,它不是人,若兒我看不清它的樣子,若兒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它的猙獰模樣不是人的樣子,如果你有聽到其它的風言風語,那麼我肯定的告訴你他們都是騙你的,因為他們不在弋陽城,而我韓先就躲在那份空氣當中,無能為力的親眼看見一切的發生。
若兒,你要相信我,那大魔王不是人,它面目猙獰不是人的樣子。
肯定嗎?
傻傻的人啊,你肯定你的幻想嗎?你肯定你腦子裡一切的幻想的夢幻都是那日真實的寫照嗎?
我肯定。
站在弋陽城黑暗空氣中的自己萬分肯定,我看見的一切都是真的,也只有我看見的一切才是事實。
“呼~!”
風吹過。
既然如此,既然韓先你這麼的肯定那麼說出來啊,容若那麼愛你,就算她的名字上在加上‘秦木’的姓那也無法改變愛你的心,說出來啊,你親口說的,可能她就信了?
“呼~!”
“呼呼~~!”
“呼呼呼~~~!”
風吹一聲聲,韓先蒼白的面上塗抹鐵青的顏色,無聲,自己不發一言,為什麼不敢對容若說出那份‘事實?’
不敢。
不要問為什麼,因為風知道昨日曾經,因為大家都知道。
“呵呵~~!”
笑聲,秦木容若看韓先的低頭鐵青同吳季堂的不明所以居然是笑了,笑中她的裡好清澈沒有一絲仇恨的神色。
“呵呵~!”
對此,吳季堂居然也是笑了,笑著裡他的腳步要抬了起來,準備同管漢寧等人進城,共醉啊。
走的了嗎?
逃的了嗎?
“呵呵。”
容若也跟著輕笑一聲,目起追思嚮往神色,口中和聲柔語,道:“敢問吳大將軍又可曾聽說過‘弋陽’這個地方。”
獠牙來了。
“額~!”
聞聲,吳季堂的瞳孔深深的一滯,腳步當即停下,而他那只金色的骷髏目珠更是直接凝聚於一點,那個地方,那個地方吳季堂如何能不知道啊。
那個地方是噩夢。
那片黑色的世界在好長一段時間裡,都是深深的折磨著自己的噩夢。
可那個地方又好像是福地。
不得不說,那個地方就是吳季堂的命運轉捩點,如果不是從那裡得到魂眼,想必現在的自己一定以在綠色的火焰中漫漫的迷失了吧。
對那個地方永生不忘,但那個地方吳季堂不願對人提及。
可是現在被人提起了,她意欲何為?
面起沉思,一向殺伐果斷的吳季堂,居然是不敢做答。
“沒有。”
好一聲中氣十足的嚎叫,誰的吼,誰的斷言。
很多人一定沒有想到吧,如此鏗鏘有力的聲音居然是從那面如金紙、腳步虛浮的韓先口中發出的。
這是自己的吼,好似覺得不夠洪亮,在出聲,在斷言,道:“沒有,吳哥不知道哪個地方。”
怎麼了?
這個世界怎麼了?
所有人都十分好奇的看著韓先同秦木容若面上的神色,這倆個人是怎麼了?
所有人不明所以,所有人不知道。
“呵呵~!”
聽韓先的堅定回答,秦木容若確又是笑了,可她對韓先確是一絲顏色都不願意給予,到時目光十分溫柔落在吳季堂的身上,這份溫柔的其中顏色就好似戀人,愛的刻骨那種,她沉聲在問道:“敢問吳大將軍你可又去過那個地方?”
第一個問題都沒答。
那麼第二個問題自然還要猶豫了。
吳季堂是猶豫,可是答了第一聲的自己一點都不猶豫,搶聲、堅定聲在答道:“吳季堂不知道那個地方,吳季堂也沒有去過那裡?”
真的?
韓先這慌張又急促的粗淺掩蓋早就被吳季堂那張陰晴不定的面色出賣了。
任何一雙長在腦袋上的眼睛都可以看出來,吳季堂不僅僅知道弋陽這個地方,更去過那裡,而且在那裡一定發生了非常有趣的事情。
紅塵往事?
紅塵債嗎?
想,長著眼睛的腦袋開始胡思亂想,亂腦補了。
“呵呵~~!”
笑自然還是秦木容若的笑容,她笑著點了點頭,目光還是那麼柔情似水,可其中又似有幾分看破紅塵,她看著吳季堂又一次的問道:“想必吳將軍您一定在弋陽城見過一些人吧?”
是去過就肯定見過人啊。
那麼見過了誰?
“沒有,沒有,沒有~咳咳~~!”三聲斷喝沒有之後,咳血歷歷,可就算是血嗆於喉,但是韓先還在吼叫:“吳哥不知道那個地方,吳哥沒有去過那裡,他不可能在那裡見過一些人,若兒,你要信我,若兒,你信我好不好?”
事實嗎?
韓先你在說一個事實嗎?
“呵呵~!”
兄弟啊,同一個戰壕裡出了叛徒。
這一次笑聲不是從容若口中傳出的,恰是從吳季堂口中笑起的,他笑這目光柔和的落在秦木容若的面上,道:“姑娘所說的那個地方,我知道,我吳季堂也曾去過,那個地方我一輩子都必將記得,那個地方有一些人,以及一些事情,我永生不敢忘,可我不知道姑娘是誰,難道你是故人嗎?”
風啊。
風啊。
站在冰冷風中的自己渴望風可以麻木自己,可是偏偏這個時候,就連無處不在的風都停止了,這個時候好似空氣都叛離了自己。
蒼白的金紙亂起面紅耳赤,我被人扼住了咽喉。
我快要窒息了。
我好像快要死了。
“呵呵~!”
笑是溫柔眼輕輕的笑,笑著秦木容若面仰起,已讓不讓眼中的淚水滑落,他承認了,那麼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咯~!”
暫態秦木容若面上的顏色轉變,笑走陰沉徹骨,而這一次秦木容若的目光終於落在了韓先的身上。
面雖曆,可言確是溫柔的好嚇人,道:“先,他說的對嗎,先,你告訴我好不好,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問?
秦木容若問自己。
告訴她,告訴容若心中的‘事實’啊,告訴容若,吳哥是騙她的啊,也許她就信了呢?
也許啊。
為了這份也許真的應該博上一次,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這份白的慘澹,讓滿口血的自己一言不發。
如此的神色何嘗不是一種有聲贊同。
“呼~!”
見韓先神色如此,吳季堂口中緩吐息,目光在一次彙聚在秦木容若的面上,道:“我同姑娘一定未曾謀面吧,不知姑娘可願意摘下面紗,以讓吳某知道你到底是誰?”
你是誰?
摘下面紗讓人們看看你到底是誰?
“呵呵~!”
聞聲,容若笑,笑的顫抖,笑到連頭髮絲都在顫抖,可就是在這份顫抖之中,她的秀手確是輕輕的抬起欲要將面紗摘下。
“不~!”
嘶聲。
嘶吼的韓先腳點地,欲求飛身上城牆,阻擋容若,可是腳步剛離地三寸,確是身成千斤墜載了下來,如不是晴依扶住,這面就要埋進土裡了。
“不可以。”
口中血亂亂嚎叫不可以,可是現在誰又能擋住秦木容若呢。
“呼~!”
久違的風又來了,一片紗舞,一片白悠悠蕩蕩逃離進血色腥濃的空氣當中,掩面的紗飄走了。
看見了嗎?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城上,是好多人,看著裡都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看見了嗎?
人的眼看見的是黑色的,這份黑色是容若面頰上的黑色,想不到吧,她那秀玉色的前額,她那雙靈動的眼睛之下居然會存在這樣一張面頰。
黑色。
上白下黑。
極致的反差。
可這面頰僅僅是黑嗎,溝壑縱橫,又好似片片淩亂的鱗甲胡亂拼湊起來的容顏,好似妖,可這是一張臉,一張愛美女人的臉,這是秦木容若的面龐。
紗飛走了。
這一次這一張面龐在也沒有一絲的遮掩,完全的暴露在空氣當中。
人雲,女子面如花般麗容,那麼現在秦木容若的這張面龐又是一朵什麼樣的花兒。
地獄啊。
地獄花,千奇百怪,各種憎恨、各種怨毒、各種憤恨,這張面就好似地獄的縮影,可是現在這份地獄的縮影確是在靠近。
秦木容若好似害怕吳季堂看的不夠仔細,以至於想不起來她是誰,所以飛身下城,來到了他的身前。
看著。
地獄盛美,你可曾看仔細,你可有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