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二章 日月傾 心不足
長河圖 by 夢七點翠
2019-10-28 18:02
韓先。
韓先。
韓先,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今天出門沒帶腦袋,這樣的事情你也幹,你找死嗎,你到現在還想不起來嗎?
看見了嗎?
此刻的秦木容若有沒有看見啊?
殺人兇手。
殺人兇手是吳季堂,對他,秦木容若一直都在看著,而現在容若好像也看見了幫兇,那個叫做韓先的人。
只是一腳而已。
就將那只楚楚可伶的靈猿送入了極樂世界永世不得超生了。
‘呵呵~!’
風吹風笑,空氣冷笑,而此刻現在那一直在咆哮的陰沉蒼天好像也是在冷笑,它們有眼睛,它們記得一切,它們用心嘲笑韓先丟了記憶,傻了腦袋。
麻煩不斷。
晴依來了是麻煩來了不假,可是跟隨她的吳季堂來了,那麼這麻煩就直接昇華成了‘事故。’
這次恐怕韓先就算是脫了一層皮,死了一條命也難以解開這麻煩的。
可是他本人不知道。
自己知道會有麻煩,確是不知道事故,所以專注於眼前。
“殺~!”
殺出片片紅,殺出亂亂妖,無相鋒以自己鮮紅的顏色繚繞盛開血的鮮紅,咆哮的電光雷霆照不進深紅的血霧。
殺到現在了。
各方人物登場了,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只知道是以萬記的萬記的,僅僅那城牆青磚堆上就有萬萬之眾,到處都是渙散的眼眸,到處都是血液的淋漓不盡。
可這僅僅還是人的。
人被妖殺,那麼人自然也要殺妖啊。
還是那城牆破口的血堆,上面有萬萬之眾,人的萬萬之眾上累加著妖族的萬萬之眾,這麼多條命,只為了這一座城。
肉堆城。
血圍城。
霧鎖城。
妖族殺,人也殺,殺到極致腥濃,血霧鎖城,此刻如果你站的夠高,能從空中往下看,你就發現潁都城消失了。
消失在血漫漫的迷霧之中。
看不見了,可就算是殺業造就到如此,但是其中不管是人還是妖都停不下來,畢竟這座城未破,命還在城未破。
現在這個時刻著座城已經不重要了,其中瑟瑟發抖一樣的大肥豬、大肥雞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還活著的幾個人。
他們。
因為他們我們死了這麼多的兄弟,就是因為他們我們妖族才會損失的如此慘重,殺了他們,一定要殺了他們。
長天咆哮不絕,驚怒。
妖族吼叫不休,言殺。
頭頂的天,吼的響,也吼的狂,可是下面的妖不在乎,它們個個仰天咆哮,尖牙泣血嘶寒。
“吼~!”
修長影,鬼魅形,刹那的眨眼之間就殺進雲結中,頓時腥風驚起一片,有獸焉,其狀如鹿而白尾,馬足人手而四角,名曰櫻如。
馬足跳躍迷蹤步。
利爪舔血人飄搖。
四角所到之處各種冰冷。
不管是誰,貼在地上的都是死,羽策如此,龍衛這樣,寒面甲士同樣,而這無相鋒也難逃宿命。
倒地了,換一個地方繼續殺。
“哼~!”
怎麼能任它胡為亂殺戮呢,月娥口中冷哼一聲,展開武仙座一拳就將手下的妖兵轟成碎片,腳點地做風飄絮就跟上了攖如妖。
“還不停下。”
緊跟身後月娥吼,當即拳換掌,結道力神奇刻畫擒拿手段,向急竄的攖如抓去。
“呼~!”
秀手掌,血滴淌,刻畫五指成山,一把就將那攖如給握住了,頓時月娥面上稍稍一笑,道:“看你還往哪裡走~?”
這是問嗎?
話音剛歇。
有問就有答。
“我往哪走你管的著嗎?”
說話,輕蔑的說話,冷笑鄙夷的說話,說話是那攖如妖在說人話,在五指成山的手掌中它還有力氣說話呢,而且還說的如此有神色,那麼它真的就被鎮壓了嗎?
“呼~!”
掙動見震動。
震動畫顫粟。
就在月娥道力衍化而出的手中,那被抓住的攖如妖四角起異,見月柔白,光芒絲絲如針穿插進手掌之中。
道相牽。
命相連。
那抓住攖如的手掌就等同於月娥的秀手,頓時她的面上一白,貝齒輕咬,面上狠色浮起,低語:“看我不捏碎你。”
怒。
月娥怒,霸王怒。
暫態裡她身後背負的武仙霸王虛影,目一瞪,他的手當即就彙聚在月娥的手臂當中,五指添新力。
“咯~~!”
骨頭的聲音,這是本就血亂吵雜的空氣中在添刺耳的骨骼爆裂聲。
霸王之手。
攖如四角月光落下雖曆,可確也是穿不進結合了霸王虛影的手掌,那麼這是否也就意味著它可以死了。
“哼~!”
人有手段,妖的又怎會差。
“吼~!”
仰天咆哮,抓一絲蒼天的鬼哭狼嚎,攖如以四角做一槍,從疾馳而過的雷霆之怒中奪來了一分怒火。
“嘶~!”
落下剔透白,充斥任何一雙眼眶,奪走每一分眼白。
目不能視,眼前是白茫茫的世界,那裡的妖消失了,而已道力手段抓住她它的人也跟著消失了。
心相牽。
吳季堂雖然沉著冷靜時刻注意著戰局,可對心中自然是掛懷的,攖如引電光就已是驚,立下無相馬動想救。
可是何奈這不太遠的距離確也還是那樣的鞭長莫及。
槍雖長但是夠不上啊。
骷髏的金色眼眸自然可以看見雷霆電光的遊走無情,從攖如四角開始,一路向下,一路蔓延,上手掌。
頃刻的刹那之間就通過月娥衍化的手掌手臂為橋樑,登陸了彼岸。
“呼~!”
炸裂的白,月娥消失在了炸裂的白光之中。
“月兒~~!”
憂之色,怒之吼,所見一切,吳季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發生,想擋住,想以自己的身擋雷霆,可是在最後自己除了想的看以外就什麼也做不了。
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石月娥消失在了烈烈白光之中。
“嘿嘿~!”
蒼白笑起,過電白光一分分的散,攖如得意的面龐在它自己口中冷笑的開道下,率先出現在了人們的面前。
月白的角還是月白的角。
馬足還是馬足,人手還是人手。
它用它的得意冷笑,向天下所有人說,我完好無損,是的,攖如沒有一絲的損傷,而原本那束身手掌確是蕩然無存被雷霆靜滅成了空氣。
天威。
這就是天之威,問浩浩天威之下,誰人能活?
誰?
此刻滿面憂急的吳季堂目光鑿鑿十分想從那尚且還蒼白的電光之中找到月娥還活著的身影,骷髏魂眼一次次的看,一次次的找。
可是找到的太多依舊是太蒼白。
“嘿嘿,你應該專心!”
聲音,從吳季堂身後發出的聲音,有鳥焉,其狀如雞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其名曰廠夫。
三首尖喙。
六目紅、白、黑。
六足利爪,三翼羽之刀,每一片羽毛都是冷厲的刀片,而現在,它在說話,它是在吳季堂的背後說話,而在說話之間,三翼的刀羽,已有倆翼從背後穿進了吳季堂的胸膛。
殺。
關心之亂。
心同心牽,倆人做一心,天涯海角追隨,一人亡一人緊跟隨。
“呼~!”
風吹急,霜血撲面,吳季堂的身上雖然穿插倆翼,可是他的眼睛還是緊緊的盯著那白光的粘稠之處。
金色魂眼,血雜金色,眼憂思。
‘你不會有事的。’
“呼~!”
風吹,可是不管風在怎麼吹,在怎麼狂妄,在怎麼急,確都是無法扯去遮在吳季堂的眼中蒼白電光。
“啊~!”
嘯吼,血戾之吼。
如此的急促,如此的焦躁,這一聲是誰發出的,韓先嗎?
就他,此刻無腦的他最無能了,好似英雄遲暮,好似病體殘夫,全身的肌無力,全身的無可奈何,殺一隻妖都要遊走騰挪口中撲哧撲哧的喘上半天,如果不是晴依在側小心關照的話,恐怕韓先早就被妖族拖出雲結陣萬齒吞身咀嚼成渣了。
英雄不在是英雄的他,很忙。
忙著保住自己的命,以求來日繼續綻放英雄之姿。
那麼這又會是誰的怒吼。
這咆哮的聲音來自于真摯愛人,這聲音就是從吳季堂目光緊緊盯著的電光白芒中發出的。
“呵~!”
聽嘯聲,吳季堂終於松了一口氣,口中微淺笑。
“嘶~!”
這邊笑聲起,那邊血色撕裂,天威炸裂的電光白中突起一絲紅,瞬間花開熱烈,血紅的眼,著急的面,石月娥火急火燎的就從中沖了出來,口中吼叫道:“你居然敢欺負我的傻小子,我都捨不得殺,你居然敢欺負它。”
霸王。
沖出白光的霸王,霸王結拳為自己心中所愛。
那麼妖?
死?
你死不死。
你死不死有什麼關係,你很重要嗎,對現在的局勢來說,死一個翹楚廠夫同一個攖如沒有任何的關係。
那麼重點在哪裡?
在腳下啊,血肉稀釋的泥土地啊,其中影動,頭顱亂竄,人是不可能藏在土裡的,人只有等死了才會將自己埋進去,那麼現在藏在土裡的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啊,妖啊。
聽說過巴蛇嗎?
可能沒有吧,那麼兄弟姐妹們你們可有聽說過巴蛇吞象啊》
可能還是沒有是吧,但是兄弟姐妹們你們一定有聽說過‘人心不足蛇吞象吧,’在地底行苟且。
天女晴依。
潁都城對妖族來說只是糧倉而已,攻佔下那裡從其量只不過是威震人類,讓他們膽寒而已,以及為了自己的面子而已,畢竟妖族在這一戰中可謂是損失摻重,可那晴依不同。
她是天心的掌上明珠。
她是盛宿雙的命脈,可能殺了她就能將已經重傷的盛宿雙活活氣死了呢?
雖然很渺茫,但也應該爭取啊。
如果是不殺,也能藉此做威脅的手段啊,那麼擒下它,利爪以經在地底展開。
“轟~!”
土飛石裂,巴蛇出,照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