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 日月傾 親眼所見
長河圖 by 夢七點翠
2019-10-28 18:02
以為是麻煩呢。
現在風看著從容若手掌掉落進地上的鮮血知道了,這早就不是什麼麻煩了,從那一日起這就是蟄伏的‘事故,’在很久以前就埋下的事故。
想那時年少無知。
想那時我還年少。
你以為年少的事情就可以躲過去了啊。
你以為過去的事情就真的可以過去了啊,是的,有一段時間,人在倆個人攜手患難共進了一些事情之後。
我相信他。
我相信他是不可能的。
我深愛他。
我深愛他,他深愛我。
所以深愛他的我相信那些累累的噩夢罪行和他沒有關係,就算是天下人都說他有,我也只是會相信,他只是路過而已。
是這樣子的。
‘呵呵~!’
風呼呼的笑,笑看緊握拳頭的容若指甲穿進手掌當中,鮮血一滴滴的拍落破碎飛濺在地上。
曾經信,曾經愛。
現在不信了嗎?
現在不愛了嗎?
那深信不疑的愛情過期了嗎?
‘呵呵~!’
風繼續吹,手掌上的鮮血繼續拍碎在地面,我能騙自己嗎,對心中愛的人,傻傻的女孩可能會傻傻的騙自己,我可以做到傻啊。
對他,我可以一直的傻啊。
為他傻,我願意。
可是有朝一日,是他自己血淋淋的撕下了自己的傻,他就站在那個殺人兇手的身邊點頭哈腰,稱兄道弟。
兇手,你也是兇手。
傻傻的人兒認為自己覺悟了,記憶裡或者是夢幻裡,她聽耳邊一聲聲和藹可親的笑容,見眼前一張張和藹可親的笑面,心低語:‘傻啊,我可以裝做無父、無母,無家、無依嗎,我可以傻傻的認為我是天生地養,空氣呵護著長大的嗎?’
“哈哈~!”
笑。
站著的容若笑了,她笑著面目微揚,她笑著口中一次次的念道:“弋陽、秦木,秦木容若。”
你的名字。
你的名字。
弋陽城是你初生的地方,秦木容若是你的名字。
這是屬於你一輩子的符號,這註定還是你一輩子不能相忘的記憶,符號血的濃,記憶魂的黑,這倆份交織交融,它們造就了極致。
這份極致將心變的冰冷,將情凍凍徹麻木。
我有一萬個理由將你格殺,每每夜夢見,那看不清的面龐,那琢磨不透的輪廓,原來就是你的樣子。
吳季堂。
目光冷如炬,盯著的是你的樣子,吳季堂。
想那日那時那刻,你一定比現在要陰冷的多,你就站在弋陽城的空中,鄙夷十方,嘲笑十方。
老人。
我知道一定有一個老人率先沖了出來。
親眼所見,秦木容若現在的猜測好像那日她就在場一樣,想那一日,吳季堂登空,率先殺出來的正是老人‘秦木城。’
那日。
現在。
現在的這裡好像要將那日重現了,就在無相陣漸漸凝澀的雲結陣外,一隻佝僂的蒼老靈猿毅然決然的從地上撲了起來。
老當益壯。
老而彌堅。
利爪彈出,目含決絕凶光死死的盯在吳季堂的身上,它好像很懂,它好像看出來吳季堂是這一夥人的首腦,所以很懂的它很想殺了吳季堂。
很懂促使它很想。
很想促使它做了。
靈猿離地的那一刻,身軀就不在佝僂了,它的身騰在空中是老大的一條,是好堅挺那種,齒牙寒,利爪更幽寒。
殺啊。
“呼~!”
空氣各種風聲不斷,空中各種吵雜不絕。
可是一切的顏色、一切的風吹草動都難逃吳季堂那妖異的眼睛,金色的瞳孔,骷髏的冷笑。
看見了,吳季堂自是看見了跳起欲要擊殺自己的靈猿。
對此神色不動一絲,對此面上沉冷依舊,可是吳季堂的手中已是提弓引箭起,頓時間又有冷光就彙聚在箭芒之上。
好像啊。
同那一日好像啊。
那一日吳季堂對老人秦木城的決絕,不為所動,殺人的手不顫一絲,行殺人之事同今日一樣。
‘呼~!’
在秦木容若的眼前就好似那日的迴響,利箭鋒芒碾碎空氣,穿破虛無直達蒼老靈猿的面前。
撲面的寒。
猿如人,對著撲面的寒冷,靈猿的面目不禁就深深的皺起,它還不想被洞穿擊毀,它手掌抬起,妄圖用利爪抓住利箭。
“呼~!”
靈猿,它的手掌真靈巧,它成功了,它成功的抓住了利箭的鋒芒。
“呼~!”
風吹鋒。
它的抓住好可笑啊,它的抓住好嘲諷啊,緊握的手成功的到達確是抓不住飛矢的箭,箭過手掌成了血霧升騰的手掌。
很快。
靈猿手掌成血霧的疼痛還沒來及傳達到大腦的時候,那皺起面皮包裹的大腦就成了一團血霧升騰在空中。
死了。
在眼前。
秦木容若認為吳季堂就是這麼冷血無情的殺死了自己和藹可親的老人。
殺業不成停下,秦木容若的看見還在繼續。
我看見那日、那時,弋陽城漫天血雨,我更看見漫天血雨裡,我的至親至愛,我的依靠,我的山,我的父親大人慢慢的從空中摔落。
聽說,聽那下三濫的人說,他是懦夫。
他瞎說。
怎麼可能,他是我的父親,他註定是英雄,他必定是戰鬥到最後一刻。
“殺~!”
就在眼前,好像一切重現,還是靈猿模樣,只不過它要年少的多,要矯健的多,幾個跳步,躲過幾抹寒鋒,抓碎了幾顆腦袋,它成功的擠進了完全停止的雲結陣中,它更成功的殺至吳季堂的身前。
修長的利爪如劍,直撲吳季堂胸膛。
“哼~!”
人冷哼,吳季堂口中冷冷一哼,手掌長槍一震,完全不顧那要洞穿自己胸膛的尖爪利劍,槍鋒斜刺而出,可是鋒刃下是空氣啊,那正在被槍鋒急速被洞穿的空間之下哪有靈猿的影子啊,跑偏了嗎?
“嘿嘿~!”
冷笑聲。
尖爪做劍的靈猿口中低低冷笑,目光挑見吳季堂的沉冷,不禁就嘲諷道:“你以為你是對的嗎,傻傻的人,你還是去死吧。”
吼的響。
這猴子這一聲叫喚,吼的不可謂不認真,吼的不可謂不形真意切。
“噗~!”
一聲恨響的聲音之後,在見一聲真的很響、真的很真的聲音,血戾的妖紅,就在吳季堂看似偏離的鋒刃下,確是繚繞起過分的妖紅。
從咽喉中穿進去。
在從咽喉中穿出來。
血裂淩亂,驚碎虛假的影,那意要破開吳季堂胸膛的利爪長劍成功的到達了,可是萬分的無奈啊。
胸膛如山壯。
長劍做水柔。
山不動,水彎曲,長劍做折,靈猿被風吹散。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在表明人不傻,猴子才是假聰明,它以為它藏的夠嚴實啊,它以為它的手段夠狡詐啊。
它的以為成功的將自己掛在吳季堂的長槍之上。
死了。
“呼~!”
長槍震動,掛在吳季堂長槍上的狡詐猴子成了血污彌漫的空氣,成了一地血污的殘渣,同那日好像也有點像。
秦木海。
秦木海梟雄之姿,可是滅身的最後一刀是吳季堂贈送的。
血飄零。
秦木容若目之冷冷,好像親眼所見那日的血飄零,親眼所見大山崩塌,親眼所見至愛至親一步步的遠離自己。
血滴滴。
就是這樣的嗎?
秦木容若一定是認為現在自己看見的一切就是那日的寫照,就在冷酷無情大魔王吳季堂的槍鋒之下,秦木容若同秦木陽成了孤兒。
成了離開港灣獨自飄搖的浮萍。
隨處飄搖隨處蕩。
“轟隆~!”
天炸裂,就在秦木容若的亂亂想中,天也來湊熱鬧了,它吼叫了一聲,它哀嚎了一聲,電光的蒼白色照見了太多面龐的蒼白無色。
血霧被照穿。
“嘶~!”
就在一聲繚繞一聲閃電的疾馳之後,那被吳季堂一槍震成血霧的靈猿腥濃之中,突然炸裂出倆分影,分開倆道直取吳季堂咽喉頭顱。
稚嫩的面龐。
青澀的影。
初出牛犢不怕虎,這少年的靈猿真敢想啊,它們居然妄圖借天威雷霆閃電的遮掩殺進吳季堂的身前。
金色瞳孔。
骷髏眼,這瞳孔是吳季堂從弋陽城帶回來的,可以說,他能夠在同死神伴舞的戰場中一直活到現在,活到爭得將軍位,全仰仗了著金色的骷髏瞳孔。
他的眼睛可以窺破先機。
他的眼睛能了然敵人的動向。
牛犢子。
小孩子,你們又能拿什麼來成功啊,天威的怒吼,天威的一道道閃電的明光更好像是在為你們默哀。
一拳出,整張面成齏粉。
一刀起,擦過面頰,切面上。
“嘶~!”
不知道是吳季堂留情,還是長天有好生之德有意要讓容若看的更加真實,吳季堂的拳頭是將一隻靈猿轟成了血污的齏粉,但有在這一拳的耽擱之下,另外一隻靈猿在眼前同伴血污的衝擊之下,終於知道什麼叫找死。
幡然悔悟。
它硬生生的在空中刹住了車,可還是晚了一步,吳季堂的刀以出,以貼過了它的面頰,一道血線起。
好相像啊,為什麼容若會一直輕紗蓋面,因為那一日的一夜,自己的哥哥秦木陽戰死,因為刀劃過了自己的面頰。
“咯~!”
就是這樣的,殺人兇手就是這麼殺的。
“刺啦~!”
天嘯,走電光蒼白,而在這份蒼白的特別照顧下,容若的目眼神色好慘白,面抬起見飄冷冷雨、陰沉黑暗的天空,口中低言:“哥哥,若兒不敢忘,若兒知道該怎麼做了。”
天不可憐見啊。
那成功從吳季堂手中逃出一條命的靈猿,確是闖到了韓先的腳下。
那麼順起一腳。
命成了花。
未來的一切成了一刻的綻放,徹底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