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 日月傾 無情無義
長河圖 by 夢七點翠
2019-10-28 18:02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呵呵~!’
笑啊。
鐵青著面的楚心心在冷笑啊。
笑問,自己的相識在哪?
笑問,自己的相知又在哪?
我尋尋覓覓,可是等我的還是冷冷清清,我找到的是淒淒慘慘戚戚,這個時候心頭血熱,這個時候渾身正冷。
風急。
天上日高起,這不是晚,可正是冰冷的風吹的正濃,吹的正急。
自悲寒。
守著窗兒,我不知道有多少次在窗邊守候,又不知道又多少雁兒從自己的眼簾前匆匆的劃過。
它們來了。
它們走了。
它們來之前是冰冷的空氣,而它們走之後,這裡的空氣正冰冷,我在其中被凍的瑟瑟發抖,我在其中沒人憐憫。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你還不來?
這次第,怎一個恨字了得。
你死了嗎?
這次第,怎一個情字了得。
身邊的聲音,悅耳的聲音啊,如果你還回來,我必定等,如果你遠走,我必定永遠追隨。
這是容若對韓先的意思。
但這癡情的話,楚心確不是第一次聽見,想那日、那時,那日北風甚急,可是那時自己心中的郎在,倍感溫暖。
“呵呵~!”
笑了,楚心看著城下層層疊疊的妖族大軍,面上掛一絲笑起,口中低聲言語道:“你一定走了吧,你一定遠走了吧,是我讓你久等了,請你在為我等上片刻吧,我來了,我就來了。”
‘咚~!’
撫琴女在撫琴。
跳動的音律好似和風三月,悠悠蕩蕩寸寸陽光,從楚心靈動染血的指尖開始,尋尋覓覓,尋找曾經美好的記憶。
一定是遍地花。
尋找的琴聲,重塑往日柔情,一路芬芳不斷,一路鮮花盛開。
“呼~!”
上戰場啊,韓先上戰場啊,訣別早以斷了,你一聲令下,我當即殺入戰場,人離城頭,手掌妖刀韓先殺。
發狂舞,如魔。
刀百丈,似神。
如魔樣的韓先持神一樣的妖刀,當頭從妖族大軍的上空砍下,殺不絕的妖族,屠不禁雙目通紅。
這一次我要殺個痛快。
“嘶嘶~!”
妖刀斬開空氣嘶嘶聲,它好像很歡快,它好像很得意,可以飲血了,又可以痛快的飲血了。
真的嗎?
那早已當空立的三妖,不是三傻子。
“呼~!”
血影晃動,猴三抖索紫金冠,脊樑一撐,深吸一口氣,提著棍棒,口中高吼一聲:“孽障,還敢逞兇。”
“呼~!”
它一定很自信,這份自信一定在促使它成為英雄。
就在太多妖兵看著頭頂的血刃蔽日心中幾乎絕望的時候,猴三提這棍子就趕了過來,橫棍,相隔。
妖擎天。
猴三妄圖一妖擎韓先手中妖刀。
“鏗~!”
百丈鋒刃斬棍聲,頓時猴三高舉的雙臂一沉,在稍後,它在空的身亦是深深的一沉,可是不得不說,它還是擋住了韓先手中的妖刀。
“嘿嘿~!”
它笑,猴三咬著牙齦出血看著自己冷冷的笑。
“呼~!”
韓先面陰寒,口中長吸一口氣,低吼道:“猴子,你煩死了,你還是去死吧,”說話之間掌刃在砍。
“鏗~!”
音跳,鋒刃的鳴。
韓先在砍一刀之下,猴三的身在沉一分,可是此刻它面上的冷笑更加的濃重了,牙齦出血以成了滿口是血,它當即低吼道:“孽障你的死期以到。”
猴子。
猴子。
煩人的猴子。
“殺。”
血色劃天空,所有人的眼前,所有人的目中一花,韓先下一刹那就出現在猴三的面前,當即抄起一腳就蹬在了猴三橫在頭頂的棍棒上。
“下去。”
“砰~!”
血色放狂血色,猴三必須聽話,韓先抄起一腳釋放的血色,直接就將這煩人的猴子送進了地面。
可是它自信。
猴三雖然被打壓的扣向了地面,可是它的脊樑依舊挺立,它的頭顱還是高傲,它的神色就是鄙夷。
它咬碎鋼牙低吼:“嘿嘿,孽障你死定了。”
死定了?
我死定了?
我可能會死,但是在我死之前,定是要將你著煩人的玩意先行送入地獄當中去吧,送你去開道,我可能隨後就到。
“呼~!”
血發狂怒,可韓先的面上確滿是聖潔的不染一物之色,目瞪目威嚴,手掌驟然一抬,朝地上一按。
“嗡~!”
五指山,大山壓頂,是猴子,當就被壓在五指山下不能動彈。
影黑、面黑,不知道是手掌的陰影造就了猴三面目的黝黑還是它這張面對頭頂的熟悉而感面黑。
黑成了紙。
“砰~!”
想讓它領死是不可能的,它一定會掙扎,猴三手掌抬起,欲擎天。
你的天都黑了,天都塌下來了,你還掙扎什麼呀,你還能拿什麼掙扎啊,巨手掌一路勢如破竹。
猴子一路低矮。
貼平。
血霧升騰,巨手散去,猴子沒了蹤跡,只留地下一個黑漆漆好似深不見底的猴形坑洞,這是死了嗎?
“呼~!”
韓先以沒時間去觀察了,身邊以下淋漓雨、繚繞風,身側以走黑死光、白森然,風雨計蒙,黑白燭陰,它們終於殺到了。
“哼~!”
自己口中冷哼一聲,目光冷傲的瞥了它們一眼,鄙夷道:“你們敗了?”
這是一個事實。
這個事實,你我他,韓先、計蒙、燭陰,它們都深刻的明白,可是敗了又怎麼樣,倆個一起上欺負你又怎麼樣?
你是怕了嗎?
“鏗~!”
就在韓先同計蒙燭陰的對峙之中,那繚繞在耳邊的音律突然走高,靈動聲聲高昂,好似人好興奮。
尋覓,尋覓,是楚心找到了嗎?
尋?
人尋的是昨日曾經,那永遠成了過去式,但是你們知道我為什麼開心嗎,我找到了被遺忘的記憶。
我找到了曾經的熱火,我察覺到了他給自己的一半靈魂。
琴音錚錚好似夏日烈焰陽,升騰之中,寸寸陽光灼熱、炙熱、滾熱,點地,點妖,點頭顱。
“殺啊~!”
你一聲令下,我殺入戰場,韓先殺。
手中在掌妖刀冷厲,空中在起血色流星光,擠開風雨,跳開黑白,直上黑白的本質,殺進燭陰的身邊。
“額~!”
頓時燭陰面上驟然一驚,面對那充斥瞳孔的血刃色,它的眼底好似驚駭爬起,這個時候,刀刃最直白的時候,天道命運的衍化可救不了你,如果你只會驚駭的話,那麼韓先就得逞了,那麼韓先斬了你就成了鐵定了。
“鏗~~!”
聲寥寥,到底也是後輩翹楚英傑。
短刃刀,魚腸劍。
燭陰一手持刀,一手捉劍,相交總算是將韓先欲砍頭顱的妖刀擋住,可是以它面上的青白同手臂上的皮膚爆裂來看,這一擊並不好受。
“呼~!”
分而擊之,這是屬於韓先的春秋大夢,這夢只是成功了一角而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猴三給剪除了,在如果剛才一刀可以將燭陰也給斬了的話,那麼就贏了,但是結果已經釋然,它並沒有朝自己的想發展。
燭陰成功的活。
而自己的悲劇好像開始了。
“叮~!”
寥寥聲,楚心的琴曲,是從她血色十指中靈動而出的曲,熱烈在狂躁之後,慢慢的冰冷了,風蕭蕭,天地蕭索,好似秋日正濃。
可這正是豐收的顏色。
豐收時刻。
芬芳好似最美的時刻,可是呢,那日的我最美,那日我鳳冠霞帔,那日我真的很美,他在身邊,我美極了。
霜之秋白。
雨之冰涼。
韓先一刀沒有將燭陰砍死,掙扎起,想在做一刀拼搏,奢求可以美夢成真,手提刀起,可就在鋒刃剛離開燭陰短刀劍的那一刹那,冰涼就蓋骨了。
碎雨點。
玄青風。
秋日以蕭索,大夢被驚碎,好像我沒機會了。
豆雨點身,好似冰箭掉落,在來風吹雨急急,頓時自己的身上砰、砰作響,如果不是生的一身皮糙肉厚,自己的軀體差點就要成為千穿百孔的沙漏了。
‘呼~!’
血色雲磨盤,日鋒起。
可是就在自己日鋒繚繞在身雙魚跳動的時候,身邊身側,白的滲人,黑的嚇人,燭陰持掌黑白領域,硬生生的擠了進來,而那碎雨點同玄青風,就如同螞蟻的繡花針,它們一點點的紮,一絲絲的破開口子。
“咚....咚~~~!”
琴聲悠悠好似千古寒潭乍被冰封,白霧冷煙升騰人間仙境,長垂的冰掛上,一點點的晶瑩艱難的掉落在未凍結的幽泉裡。
還能掙扎多久?
這一眼的泉還能掙扎多久,曾經的不被凍結,這眼寒泉曾經亦有經歷過凜冬風冷,亦曾冷煙繚繞。
是心將這份冷煙當成了熱氣的希望。
他會回來的。
我堅持,我堅持,我保證心不被凍結,可是現在呢,他遠走了,他好像已經在路上等自己多時了。
疲憊。
憔悴。
心碎。
琴聲靈動引動了春夏秋冬,我尋尋覓覓了漫漫四季,可是我還是沒有找到他,他還是沒有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得到的依舊是淒淒慘慘戚戚。
晚來風急。
風急急,是這千古寒潭被冰封的心在添上一抹幽寒。
“你遠行,我相隨,讓你久等了,我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