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 日月傾 三月風
長河圖 by 夢七點翠
2019-10-28 18:02
成雙是一對人。
那麼自然了孤獨就是一個人了,問此時此刻天涯海角誰孤獨?
有對比才有孤獨。
三月小微風,有點涼。
月柔之下,面開三月桃花,此刻的空氣雖然有些寒風料峭,可是微紅的面開心啊,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長久。
“呵呵~!”
韓先笑,笑倚靠身後佳人,倆人皆抬面,共見一輪殘月,向它笑說自身圓滿,而在見漫天點綴星斗。
閃閃發光。
它們漂亮亦溫暖。
這份明亮色好似在言來自於他的溫暖將會永遠的伴隨著自己。
“呵呵~!”
月下、星空下,如此的韓先容若當然會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神仙眷侶,他們是一對人,因為有相伴,自當很快樂。
那麼對比。
天涯海角孤獨的人在哪裡?
微紅的面,思之微紅,人在月下急行,而她的身側千軍萬馬相隨,雖然是在漫漫曠野,可這恰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身後數萬無相鋒,試問哪個不長眼的會撞上來找死。
可是這份安全的溫暖確是溫熱不了晴依心底的孤寂。
一雙目光看著天上月,歎。
一雙目光看著飛揚土,歎。
一雙目光看著迷迷霧,在歎。
一個人,心中思一個人,可確是,可悲的是,他的心確是有所屬,這一點天下皆知,可是自己確傻傻的分不清,自己是癡癡的認為他對自己亦是有意,自己還有希望,自己好像還可以搶,抓住這點讓自己活命的‘好像,’努力做希望。
勇敢的喘息。
前行,月下一個人。
一個人身後跟著一大群人急急的前行,感受一個人透體的寒。
天涯此時在身後,在晴依身後的千軍萬馬中確還藏著一對璧人,吳季堂和石月娥,他們倆就如同風中的花蝴蝶。
若即若離。
一會兒靠近在一起。
一會兒又翩翩飛離。
他們玩的羨煞旁人,他們玩的不亦樂乎。
這又是倆個人,這又是十分快樂、快樂的倆個人,快樂的倆對人,那麼是否就可以認為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多嗎?
“呼~!”
風吹。
風吹中帶著情人面上的笑,又帶著孤獨人面上的歎,悠悠蕩蕩的撞進了一片多情又註定多冷的世界。
“咚~!”
跳躍遊魚笑泉水。
“叮~!”
風搖山竹花盛開。
甜美的無上曲啊,這笑泉水,這花盛開不是來自於它處別處,這是從楚心的手指中靈動彈奏而出的。
一個人撫琴。
一個人的孤獨。
好在此刻有風。
好在不停歇的風會熱心將這位處在冰冷孤寂中的人努力刻畫出來的快樂,送往很遠、很遠的地方。
至少這份遙遠的覆蓋,包括這潁都城中一個不知名的黑暗角落。
黑色斗篷。
這裡無其他人,可是那人那張面就宛如是害怕感觸空氣一樣,還在藏著,還在遮掩,是想將自己永久的塞進黑夜中永遠也不出來嗎?
“呼~!”
影晃動。
頭顱晃動。
這是黑袍人的歎息在撬動冰冷的麻木嗎?
何為知心人,所謂知心是能窺破她的遮掩,直取其中本質的意思,遊魚跳泉水,就好似淚長殤不絕。
花盛開就好似暴露一切,病體鱗傷。
“呼~!”
真的懂,楚心的心境真的就如同這位黑袍人所猜的那樣嗎?
可能那搖頭又點頭的黑袍人是這麼認為了,但是這天底下,就在月國皇宮之中,確是有人不這麼認為。
來的人來。
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懦夫,並不是所有人都愛上了逃避,並不是所有人的都喜歡上了狠心逃離。
麻木前。
半跪人。
顫抖的手。
抬起,半跪的人抬起了他早就應該抬起的手掌,將那麻木宛如石化的人面上冰冷的淚水拾去。
“念兒,我來了。”
誰?
念兒是誰?
這又是一個離失太久的名字。
那麻木跪倒的不是別人,恰恰是楚心的母親,月國的上任帝王,楚念,那時在皇宮峰癲,女大婚之日。
親兒,數典忘宗,扔下了楚的姓。
親兒操戈向父。
傷悲,傷悲,母傷悲。
大聖遺音斷,楚念傷心欲絕,楚念長跪不起,身麻木,可是唯有淚水長垂不衰,但現在呢,那永遠流不盡的淚水,此刻在一張溫熱手掌的輕拾下,她好像止住了。
他是誰?
是誰可以讓楚念長垂不絕的淚水停住。
這當然只能是心相伴的人才能做到。
不是他人。
能做到如此的當然是楚念的夫君,闕圍,此刻正是他半跪在楚念身前,將她面上的淚水拾去。
“念兒~!”
闕圍的輕聲,落輕聲好似春風化雨,繚繞在楚念麻木的身上,頓時就將封心的堅冰化開。
“呵~!”
笑了。
哭了這麼久,終於笑了,楚念笑著依偎在闕圍的懷中,低聲略帶責怪的說道:“你終於捨得回來了。”
是啊。
那時走了,現在回來了。
“呵呵~!”
溫玉懷中佳人,闕圍面目抬起,看了空中殘缺的月亮一眼,頓時本就略帶病容的面上好滄桑,口中輕聲一歎,道:“念兒,我們放棄吧。”
頓。
聽這一聲,那趴在懷中的楚念深深的一頓。
說放棄/
努力了這麼久,居然要放棄,可這是男人說的話,這正是闕圍說的話,從他的心中發出,從他口中說出的,他自身更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那日假死。
為了可以假死,自己深入瑋山,拜入界門和卿門下,拿來掌門令,借來偷生符,我經生離死別,我死了一次。
藏著。
自己成了潛藏的黑手,我自然幹了些事情。
蒙蔽天心覺明山,遮蔽邢峰蕭望之,竊取天地,衍化八陣,合謀擊殺心主盛宿雙,可是呢。
敗了。
努力了這麼久。
敗了。
努力了,奮鬥了,拼搏了這麼久。
我還是敗了。
但是這份失敗多可惡啊,以自身為代價想謀取更大的收穫,但是誰成想,最後尷尬的確是自己。
竊取天地。
月國的半壁江山成了粉末。
妖族衝破封印水面,從中殺了出來,它們兜兜轉轉又撲到了潁都的城下,自己為之奮鬥了半輩子的城,最後又好像還是自己將之推進了火中。
它危亡。
它在烈火中嗶啵作響,它聲聲哀嚎。
幕後黑手,這一切都是這個病容滄桑男人的傑作,但肯定千萬別指望他會親口說出來,他想逃了,他想將著罪惡永遠的爛在心裡。
“呵呵~!”
月影透窗,初醒的楚念不知道正在發生的一切,自然她更不知道是什麼推波助瀾讓這一切發生。
她笑看著闕圍的面龐,口中低聲問道:“怎麼了?”
“呵~!”
輕笑起,闕圍神色滿是憔悴,輕輕搖了搖頭,口中不做一聲言語。
“呵呵~!”
對此楚念在笑一聲,隨後就將自己的面龐埋進了闕圍的胸膛當中,說道:“你聽啊,心兒的曲多開心啊。”
初醒人不知天下瀟瀟。
可是這幕後黑手闕圍確是深深的明白,楚心琴曲之中的殤滿懷,頓時面惹十分哀容,口微張可是欲言又止。
此刻的楚念聽的用心,聽的入神,她輕聲說道:“我們是該走了,我們的孩子都長大了,你是應該實現你的承諾了。”
男人說:“男耕女織。”
女人說:“日落而息。”
男人在說:“日出我不起。”
“呵呵~!”男女一同笑。
笑同一聲,笑的倆人輕點頭,笑的倆個人身影微微晃動,他們離開了,他們跳進月中躲一份安靜了。
“你看,流星~!”
誰的大驚小怪?
誰的小聲咋呼?
韓先。
見天空閃過的清亮光芒,韓先興奮的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拉著容若站起來,點著空中劃過的光芒好興奮。
“你快看。”
快看,一縷縷。
三分光,劃過天彩幕,流星銀亮色轉眼即逝,可是今天這夜幕的流星好神奇啊,它劃動裡長亮燃燒不絕。
“呼~!”
天空明亮色好似螢火蟲,它一路向下。
而這也不是一份光,從天空中來的是倆份明色,一前一後,相互追逐著就跳進了城外的曠野中。
“呵呵~!”
笑了。
韓先笑著一雙眼睛瞪的同牛眼一樣,其中異樣道力流轉異樣清亮,看,對那從此天而降的神奇,自己當然感興趣。
可是在最後。
失望好像是必須的。
在城外,自己確定流星滑落的地方,但確是只看見了芳草莖被妖豔的露珠壓的喘不上氣來,只看見戰場還是戰場。
其中安安靜靜。
這安安靜靜的戰場當是在等待天明的到來,相信著不會遙遠的,相信血腥的黎明很快就要到來了。
“呼~!”
就在自己的想裡。
就在自己的看中,耳邊確是乍起異樣的聲音,頭顱連忙一抬。
“額~!”
面一驚,眼一滯,你們猜我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了天空美麗的滑落,是流星,可是你們絕對想不到吧,此刻那流星居然是不偏不倚的向自己滑落而來。
跳動的螢火蟲。
落城外自己是不知道它是什麼,可是現在它居然自己找上門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眨眼之後,面上興奮起,低語道:“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麼吧。”
目光緊瞪。
愈來愈近。
“呵呵~!”
見那份朦朧色,韓先的眼角不禁就染上了一絲得意的笑形,手上擦掌謔謔,片刻之後,那縷掉落的流星已經滑落在身前了,手當即抬起,欲抓。
“呼~!”
消失了,入手了。
可抓住光芒的卻不是韓先,自己的手是還頓止在空氣當中呢,而一條藕臂已經撐在了眼前。
容若。
是容若抓住了那縷流星光芒。
“呵呵,你應該等我抓來送給你的嗎,”好笑聲,笑著韓先急不可耐的目光使勁的往容若手掌中瞅去,連聲道:“快、快、快,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
“呼~!”
手掌開,玉色微紅白盛開古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