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日月傾 天地規則
長河圖 by 夢七點翠
2019-10-28 18:02
趴好了。
凜凜風,瑟瑟寒。
手提血色妖刀,飛身在空的韓先就如同神人一樣的威嚴,面沉冷,一雙目光盯在獨犬穀的身上恰是剔骨的尖刀。
眼睛。
就如同是這雙眼睛讓獨犬穀趴在地上領死。
爾的狗頭,人來取,韓先的眼睛在說,爾的狗頭我馬上來取。
“嘶~~!”
首領啊,獨犬穀至少也是妖族的首領啊,它驕縱可能會不堪,但是絕對不會是一招敗,看刀亡。
韓先的眼睛盯著。
同樣的獨犬穀的眼睛也在盯著。
“嘶嘶~~!”
嘴角掛血涎,粘稠沾惹泥土,它痛,牙齒被敲掉,等同於就是敲掉了它半條命,而剩下的半條命就是在身軀的疼痛同精神的折磨上垂死掙扎。
神身邊的存在。。
那麼毫無疑問,這未來可能就是接過神位的存在啊,它心中十分的清楚,只有先成神,才有機會破神成真。
返璞歸真。
真之根本,一切的根本。
那是任何妖都夢寐以求的境界。
就連人面神同樣都在乞求那榮耀的境界。
而現在這滅世奪世之爭無疑就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如果自己表現的絕對優秀,如果自己表現的絕對亮眼。
那麼‘真主’會看見的。
那麼發動戰爭的‘真主’一定會看見的。
到時我就是偉大真主身邊的妖,那麼成神指日可待,那麼成真也不是不可能,多麼美好的前程啊。
可是。
可是。
出戰以來,自己一直都表現的十分中肯。
離開神的身邊以為機會來了,果斷殺戮,妖本嗜血,敢為十萬大山中哪一位真主不愛嗜血。
所以我痛快殺。
所以我痛快折磨。
可是。
可是。
就在痛快要放大到極致的時候,自己的一切創造居然毀於一旦,牙齒被斬斷,是連門牙都被敲掉了。
顏面掃地。
心中祈求偉大的真主沒有看見,沒有在意這些。
絕對的崇拜,它們無處不在,它們看見了嗎?
恨。
恨。
恨之入骨。
目光惡狠狠的盯。
妖的恨,妖的切,這對自己來講有什麼干係,我掌手中刀就是為了取你項上首級的,要了你吃飯的傢伙,你下地獄去恨吧。
“嘶~~!”
門牙被敲了一顆,嘶聲透風,小命沒半條,顏面全都掃地,那麼僅剩下的必定會垂死掙扎。
“哇~!”
自己的刀還在空中斬呢。
那面龐緊貼在地上的獨犬穀憤然乍起,雙目切齒通紅,口中大喘氣,口中大嘶聲,吼:“去死吧~!”
聲吼。
歷歷吼。
獨犬穀嘶吼時候,是它居然如同猿猴一樣站了起來。
如猿。
身站如猿,但是它的指爪依舊如虎,雙臂抬起,交叉與胸前,十指冷,透骨寒,那在空氣中閃閃曆光的指爪,是存在與空氣當中,但確是給人一種十足的錯覺,存在與空氣是已經抓碎了空間。
神身邊的妖。
它不會太弱的。
它自然不會好欺負的。
吼聲早已經炸裂長空了,那幽曆冷爪一震,雙臂交叉切動,動一分,如前番一樣,曆色起,做網結。
“十絕~~!”
獨犬穀聲嘯,音起,它身前的空間硬生生的被切割成交叉的網紋,擊碎空間並不少見,但是又有多少人見過,道勁妖法能使空間長時間的處於破裂撕碎狀態。
可是現在就在眼前。
獨犬穀妖的高招。
“呼~~!”
聽風動。
自己的眼睛不禁就微微的眯起,目光掃在那十道曆紋上確是有幾分心悸之感,目光落在上面好像都有被切散的一樣,它好像能撕裂自己。
“哼~~。”
口中冷冷一哼。
面浮幾分笑,低語道:“這是你最後的手段嗎,這是你最後的手段嗎,真心希望不要太弱啊。”
問倆聲,在評價,諷刺不可謂不辛辣。
“咯咯~~!”
牙齒切動,獨犬穀恨的本就痛苦的牙齒在疼上一個等級,它的面染血幾乎扭曲,它恨欲狂。
“呼~~。”
身前十絕曆明,它想沖上去絞碎韓先。
不用。
不用它想,一直在砍的自己,來了,攜刀而來,面十足的嘲諷色,眼填滿的鄙夷色,口中笑語:“試我刀曆~!”
鋒刃血圖。
血抹之鋒斬進十絕曆爪。
“呼~~!”
就在妖刀斬在十絕曆爪上的那一刻,爪影構成的羅網確是不動一分,其下的獨犬谷妖是連一根寒毛都沒有品嘗到鋒刃的寒。
“嘿嘿~~!”
它得意冷笑。
而相對之,韓先自己可就要顯的落魄的多了,妖刀血圖斬絕曆,可是就在妖刀斬在十絕利爪上的那一刻,妖刀上所攜的鋒芒血息確是全然倒轉,血霧如瀑布倒掛,一切的冷厲直接就反沖在自己的身上。
親身品刀寒。
自己斬了那麼多的人,妖刀下那麼多的鬼,自己還是第一次頭顱親嘗妖刀的冷呢,籠罩血色之中感覺如何?
我能告訴你很快意嗎?
因為我不笑了。
我能告訴你很舒坦嗎?
因為我不笑了。
“咯~~!”
不笑帶來了牙齒切動,不笑帶來了右手單手持刀,手臂上血色宛如熔漿流動,其上散發著駭人的生息。
“枯榮~~!”
枯榮斬。
身處血光之中,嚎叫枯榮斬。
“哈哈~~!”
就在自己話語剛定的時候,十絕曆爪下的獨犬穀口中確是大笑而起,剛剛從自己面上消失的嘲諷同鄙夷全都一絲不留的挪移到它這張狗臉上了,是放大,是很放大。
是那顆頭顱真的在放大。
幽影。
在結影,狗改不了吃屎,獨犬穀改不了生性,它想吞了韓先,它想將韓先的骨頭嚼在口中嘎嘣脆,前方是如此,在破了一顆牙,啃了一嘴泥後,現在還是如此,但是這一次它冷笑嘲諷鄙夷裡好像很自信。
“呼~~!”
無毒不丈夫。
是妖當英勇。
道在做前方一樣,只不過這一次是獨犬穀攜同幽影親身而上,撞進十絕曆爪,它的口張開,漏風的口繼續張開,它從十絕利爪網中沖出,破進身前。
“呼~~!”
血色鋒刃倒塗面。
妖刀斬十絕曆爪,它被鉗制了,那麼身就只能等死麼,自己的頭顱就只能在獨犬穀破口中等著接受咀嚼嗎?
“呵~~!”
輕笑一聲。
“呵~~!”
在輕笑一聲,那跳出十絕曆爪的獨犬穀妖聽見了嗎,它興奮,它還是興奮,它好像沒有聽見自己的話。
“我等你多時了。”
這一次聽見了嗎?
“呼~~!”
可能沒有,因為它那張大張的口繼續冷笑,它繼續努力,還想繼續咬,妖刀被鉗制是真,但是你沒有看見嗎,我騰出來一條手臂了,就是為你留的,就是專門為你的本性難移打造的。
“枯榮~~!”
這一刻是枯榮作假,確切的說,繚繞在持刀右手上的枯榮顏色是假的,那只是一層道力的偽裝而已。
瞎了你的狗眼而已。
“嗡~~!”
血影起炸裂光明,韓先右手單手持刀,左臂握拳,掌控枯榮,拳結初陽,對準那意欲撕咬自己的獨犬穀妖砸了下去。
“噗~~!”
給我趴上。
“噗~~!”
給我趴下。
“噗~~!”
清醒了嗎?
成流星,自己的拳下閃過一顆好不明亮的流星,天際不高,獨犬穀直接就扣進了地面,它不禁有點蒙,它還有下傻。
不停下。
但是讓它死的刀自然不會停下。
“呼~!”
本主都被砸飛了,那麼那無妖操控的十絕曆爪還拿什麼牽強啊,自己手中妖刀用力一震,它反射,反彈,去親吻它趴在地上啃泥的主人了。
“呼~~!”
又是無從躲,又是無處藏。
獨犬穀通體雪白色,現在這雪白是修飾,毛被裝修,印上了一個個恥辱的格子,欲施於人,確落自身,造孽啊。
斬爾狗頭。
這是自己的願,這願望從來就沒有停下過。
而現在機會正好,時機恰當,獨犬穀妖已經趴在地上頭顱埋進泥土當中等死了,那麼提刀上去砍了它。
真去。
真往。
人影動,完成剛才未未成的事情,刀以高舉,刀又以冷厲,對準獨犬穀妖的頭顱,成力劈華山之勢,我砍。
血色刃,殺進空氣。
空氣斷。
血色刃,下一瞬就要斬進頭顱。
可是。
命運多嘲弄,那個說‘馬上’的存在,好像到了,這個世界有點安靜。
就在自己的刀馬上就要砍開獨犬穀頭顱的那一刻,確是在獨犬穀的額前,確是在自己的鋒刃之下,突顯一抹紅。
粉色的。
白裡透紅那種。
桃花瓣,杖間桃花瓣。
“呼~~!”
瞬息裡,自己手中妖刀上的一切冰冷就全都麻木於這抹桃花瓣下,不只於刀,就連自己的手臂上突兀裡都寫滿的無力狀。
桃花色。
它不滿足。
它從妖刀鋒刃上離開,悠蕩裡扶搖直上,一晃,一晃,在眼前輕輕晃,它居然蹬鼻子上臉,要貼近自己的額頭。
這如何是好?
這東西危險。
這偷人道法力量的東西絕對的危險,可是現在的自己除了瞪大眼睛看著以外,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看著。
桃色貼近。
這是看著等死啊。
它不停下,自己的等死依舊是呆傻的不停下,就算是心中在不甘,就算是心中有十萬個不情願,但是最後身軀也只是無力的屈服於麻木。
被定住了,本定住等死。
“呼~~!”
可是突然,就在認為自己死定的時候,就在那抹桃花瓣即將貼近額前的時候,可它確是憑空化為齏粉。
被命運眷顧了嗎?
它消失。
桃花瓣消失的一瞬間,自己就重新掌控了這具身體,如何還敢久留,幾個鵲步就跳到容若的身邊,小心的護定。
“呵呵~~!”
笑是影出。
人面神宛如是從空間中硬生生的擠出來一樣,是它笑,它笑的若有所思,它笑的意有所指,它笑這說道:“你好像對他很照顧啊。”
和誰說話?
和聽的存在說話。
萬里之外。
又可能是萬萬里之外。
那個本來是陽光和美的地方,此刻去死咆哮炸裂的雷霆成了唯一的旋律,空沉怒在言:“你知道規則,他可以死,但不是現在你來殺。”
“呵呵~~!”
人面神繼續笑,低語在說話:“可是我怎麼感覺你對他又那麼一點點的特殊照顧啊,過分的那種。”
“呵呵~~!”
笑,萬萬里之外的笑,沉聲冷笑,道:“我不建議也照顧照顧你啊,特殊的那種。”
“呵呵~~!”
笑的神色暗淡淡了,人面神笑著將目光落在了韓先的身上。
“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