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精神感化

　　「所以，到最後，奧創的問題還是沒有被徹底解決，是這個意思麼？」

　　復仇者大廈，眾人聚集在議事廳的圓桌邊，獵鷹向背靠屏幕而坐的托尼問道。

　　「我不知道。」托尼搖頭，「我所能保證的只有已知網絡系統和任何本地服務器裡奧創都沒有半點殘留。奧創所創造出來的機器軀殼也都已確實地被徹底摧毀。但是......」

　　他沒有說下去，但大家都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

　　畢竟所有人都看到了，在奧創所駕馭的毀滅者停止了行動、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已經徹底落下帷幕的時刻，綠色的旋風突如其來，身著神秘戰甲的模糊人影憑空地出現在了戰局中央，強勢地一招擊退了強大的黑騎士（儘管是偷襲），隨後在全場任何人都沒能來得及採取任何動作前便捲走了毀滅者離開了現場。

　　沒人知道黑騎士用了什麼樣的手段使奧創停下，也沒人知道奧創究竟只是暫時關機還是已經被徹底清除了。如果是前者，那麼奧創的程序應該仍然留存在毀滅者裝甲裡。這麼說那個神秘人在把毀滅者裝甲帶走之後，奧創仍然有被再次喚醒的可能性。

　　羅德上校向後仰身躺進了椅背裡，扶著扶手歎道：「真是個麻煩的傢伙啊。」

　　「是啊，不是一般地難纏。」娜塔莎朝托尼投去了眼神，「看起來某人創造問題的能力果然絲毫不比解決問題的方面差。」

　　沒有反駁，沒有辯解。托尼輕輕閉了下眼睛，點了點頭：「奧創......算是我的責任。它誕生自我的自負，我想獨自解決世界和平的問題，一勞永逸的那種。如果最初我從沒有過這樣的想法，那麼奧創也就不會誕生。」

　　他停頓了一下，睜開眼睛，抬起了頭來：「這是我的錯。但我至少可以保證的是，絕不會再有類似的事發生，永遠不會。」

　　他表現得空前鄭重，讓某些原本準備好教訓說辭的人都覺得無從開口，於是只好作罷。

　　「還有就是，」克林特目光轉向了站在桌邊不遠處的紅臉機器人，有些不自然地揚了下眉毛，「你是怎麼突然就決定幫我們的？」

　　奧創這個邪惡人工智能已經足夠讓人不安了，而幻視甚至還是一個誕生自邪惡人工智能手底下的人工智能，按理說是絕對不能輕易放過的。但無法否認的事實是，幻視在這次事件裡也起到了挺關鍵的作用。如果不是有他突然反水，決定解放所有復仇者，那麼現在他們可能已經在奧創手裡團滅了。

　　並且幻視表現得十分樂於配合，甚至似乎對加入團隊成為一名復仇者頗為嚮往——如果機器人也有這種感情的話。所以關於幻視的事他們不得不專門討論。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幻視——這也是他們都關心的問題。

　　幻視表情自然、語氣更加自然地說：「因為美國隊長。他的話語打動了我，讓我選擇了相信人類。」

　　眾人面面相覷，跟著目光紛紛集中到隊長身上，發現後者似乎也同樣茫然。

　　托尼揉了下鼻樑：「呃，能不能詳細點？隊長說了什麼？」

　　「美國隊長說，精神和意志才是人類之所以為人類的根本。奧創覺得那是人類的缺陷，而或許這才正是人類充滿可能性的部分。」

　　托尼點點頭，表示認同，接著露出了「然後呢」的表情等著他說下去。

　　「就是這些了。」

　　「......」

　　議事廳裡短暫地沉默。

　　「就......這些？」克林特試探地問。

　　「是。」幻視重複，「就這些。」

　　「......」

　　「好吧，」托尼扶額，看了隊長一眼，「隊長的人格魅力真是越來越......非比尋常了。居然僅靠三言兩語就......厲害，真的厲害。」他豎起了大拇指。

　　儘管幻視這理由實在是讓人......連槽都不知該從何吐起，但大家最終還是接受了，只不過之後幻視還需要接受一整套全面的檢查，確信奧創沒再在他的腦子裡留個暗門什麼的安插他到復仇者中間當間諜。

　　然後最後令人在意的，就是那個最後階段現身的神秘人了。

　　「我已經標記了那個傢伙的能量特徵。但我必須承認的是，他的能量......強大得有反常規。」托尼鄭重地道，「我已經調用了大部分的資源對那傢伙進行掃瞄，但我必須說，假如那傢伙是敵人，對如何戰勝那樣的敵人我暫時還沒有對策。」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下意識投向了窗外的天空。

　　「不過現在那個黑騎士，應該也不會就此罷休。」

　　***

　　托尼是對的，邁克爾確實沒有就此罷休。

　　他設計了周密的計劃，設置好陷阱、做好了完備的準備來對付奧創，本來是決心要一舉把奧創徹底抹殺掉的。奧創也確實踩進了他的陷阱，並且在每一步的交鋒中都全面被雪莉所壓制，現在原本應該已經被徹底解決了才對。

　　但某個計劃之外變數的突然出現擾亂了一切。現在毀滅者和奧創都下落不明，而那個神秘人的身份和能力也都完全是未知。唯一知道的，只有那個傢伙的力量十分強勁。就算是偷襲，能一擊貫穿法術盾牌和粒子屏障的雙重防禦、甚至威力足以透入堅不可摧的神域鎧甲內部，單是這一點就足夠引起重視了。

　　回來後邁克爾還原建立了當時戰鬥現場的模型，詳細地分析了數據，結果表明，儘管那道能量衝擊的屬性前所未見、屬於「數據庫中無匹配項」的特殊能量，但可以確信的是那和魔法或類似的超自然力量都完全無關。釋放那種能量的是一種高科技武器，只不過可能是遠超出當前地球技術水準的尖端科技。

　　甚至更大膽一點估計，那可能是超出了克裡帝國頂尖水準的高科技。至少就天劍從克裡人那兒收繳來的武器裡來看，單兵武器裡似乎並沒有足以達到那樣威力的技術。

　　而直覺告訴他，那甚至可能只是那神秘人的隨手一擊，根本不是他的全力。

　　「又來了個麻煩的傢伙啊。」邁克爾坐在實驗室的椅子裡，雙手合十，「果然，這個世界就沒有消停的時候麼。」

　　「先生，有您的來電請求。」雪莉說，「來自史蒂芬·斯特蘭奇醫生。要接進來嗎？」

　　「斯特蘭奇？接進來吧。正好我們是該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