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認真的？

　　享譽盛名的天體物理學家艾瑞克·賽爾維格博士，站在一塊寫滿公事畫著奇怪符號的黑板前，手裡拿著一隻黑皮鞋一隻白色運動鞋，唾沫橫飛、情緒激昂地解釋著現今正發生著的天體現象......對著收容所裡滿屋走神打野的老弱病殘。

　　「我們的世界每過五千年就會經歷一次循環。」賽爾維格博士說，「每輪循環中都會有那麼一次，九個世界會排成直線。當世界被排成一條縱列。」他晃了下左手拿著的白鞋，又晃了晃右手的黑鞋，「想像一下這個是我們的世界......而這是另一個。

　　當世界排成縱列，九大王國都會穿過彼此，所有的光、重力甚至物質都會被擠進對面的世界。那結果將會是毀滅性的。」

　　他搖頭晃腦，回到講台，拋下了那兩隻不知是誰的鞋子轉而又亮出了兩根鉛筆。

　　「但是！如果是我的重力測量儀就能穩定住九界相交的界點。到時候跟其他世界的縱列就會跟我們擦肩而過，太妙了，也很簡單。所以現在，誰還有什麼問題？」

　　老人們打牌的打牌看書的看書，還有位瘸了腿的大爺拄著枴杖一瘸一拐地從房間中央晃過，活像搞笑動畫裡飛過的烏鴉。

　　可居然還有人為他這番精彩絕倫的演講鼓起了掌。

　　賽爾維格博士驚訝地發現這個死氣沉沉的房間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位靚麗得不像話的女士。她坐在房間角落的座椅裡，一身綠衣，兩條逆天的長腿交替地搭在面前的桌上，腿上套著過膝的長筒靴。她一頭金髮垂在肩頭，宛如金子一般燦爛。

　　賽爾維格博士揚了下眉毛：「不好意思，你是......？」

　　「阿莫拉，叫我阿莫拉就行。」

　　女人從椅子裡站了起來。她旁若無人地穿過這間屋子向博士走了過來。博士更加驚訝地發現敞開的門外來往的警衛似乎都對這個不應出現在這兒的女士毫無反應，就好像他們都看不見她一樣。

　　阿莫拉舉起右手，纖細的五指間縈繞過一抹墨綠的氤氳。長長的金屬權杖於煙幕中出現在了她的手中，權杖尖端閃耀著藍色弧光。那是宛如火焰般搖曳不定的光輝，就像惡魔的眼睛，僅僅是直視著它便讓人覺得靈魂像要被抽走。

　　賽爾維格博士想起來了。他見過這個東西——雖然只有短短那麼一會兒。之前他被倒台前的神盾局邀請去研究「宇宙魔方」，北歐傳說中的邪神洛基從魔方的光輝中現身，那時他手裡就握著這柄權杖。

　　「被緊張，博士。作為凡人，你的天賦令人讚歎。所以我只是希望你能幫個小忙。」

　　阿莫拉詭秘地笑了一下。

　　「而且我確信你會非~常~樂意的。」

　　她將權杖在手裡轉了一圈，杖尖的弧光緩緩落下，向著賽爾維格博士指了過去。藍色的光在這一瞬間彷彿變得更加耀眼了，博士表情呆滯地看著它，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似乎突然間就覺得強烈的光鋪天蓋地地捲來，將他罩在中間無處遁藏。

　　藏在這柄權杖中的是無限原石裡的心靈原石，能夠影響人的精神、改寫思維。

　　不過阿莫拉還沒來得及對博士用上這招，她的意圖就被打斷了。細長的白色絲線從斜上方射了下來，啪地擊中了權杖的杖柄。力量順著絲線輕扯，輕巧地將權杖從阿莫拉手裡拽了出來，旋轉著飛上了天花板。

　　穿著黑白相間的制服、戴著兜帽的女孩雙足吸附在天花板和牆壁相接的角落裡，揚手抓住了飛旋的權杖，沖女巫師炫耀般地揮了一下：「抱歉，但這個看起來挺危險的，所以還是我們替你保管好了。」

　　阿莫拉神色一變，冷漠而帶著厭惡地瞪著格溫。

　　「又是你們？」

　　「是的，還有我。」

　　聲音來自門口。旺達·馬克西莫夫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她擺好了架勢，雙掌間醞釀著暗紅的波浪，紅髮在魔力的波紋間起伏。

　　「你。」阿莫拉一看到她便咬牙切齒。

　　旺達露出了燦爛的微笑：「是啊，又是我。想我了沒？」

　　***

　　邁克爾抱著簡·福斯特博士的肩胛和腿彎從扭曲的空間入口裡回到了地球。他離開時外面還是晴空萬里，這會兒卻已下起了傾盆的暴雨。

　　天空中響起了一陣轟隆的炸雷，雨水像瓢潑地沖刷著他的盔甲。邁克爾側眼瞥了下天邊劃下的閃電，似是想起了什麼，隨口問道：「今天倫敦有雨嗎？」

　　「沒有，先生。」雪莉說，「實時氣象數據表明這是極罕見的變化，可能並非自然現象。」

　　邁克爾揚了下眉毛。

　　裹在雷霆中的人影不出所料地降了下來，落地時激起了一大圈透明的水浪。吸飽了水分的紅色披風在暴雨中垂下，雷神托爾從半蹲的姿勢站起，傲然的目光筆直鎖定在了邁克爾——或者說是被他抱在手上的簡——的身上。

　　「黑騎士。」托爾記起他來了。他們在克裡人入侵之前曾在浮空母艦上見過，還算是有一個回合的短暫交手。不過當時僅一個照面黑騎士便將他和那個被稱「驚奇隊長」的克裡人全力一擊相互彈開，他表現出的實力給托爾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但後來在復仇者跟克裡人的決戰爆發前這個黑騎士就不知所蹤了，紐約之戰時他也都全程再沒露面。事後托爾對他這種「臨陣脫逃」的行為頗為不齒，他覺得身為一個戰士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都不該擅自脫離戰場。（顯然雷神對當初到底是誰打退了克裡人這件事心裡完全沒有X數）

　　「簡？」托爾走上幾步，急促地問，「她怎麼了？」

　　「還活著，但不會很久了。」邁克爾淡淡解釋，「她被『以太粒子』選為了宿主，此時此刻生命力正在不斷流逝。」

　　「那麼我必須立刻帶她回阿斯嘉德。」托爾伸出手，「把她交給我，阿斯嘉德會有辦法治好她。」

　　「事實上，你們不行。」

　　《雷神2》的電影裡奧丁說過，阿斯嘉德的典籍只記載了以太粒子的來歷和作用，卻並未提及要如何把它從宿主體內提取出來。所以就連奧丁也對這種東西束手無策。

　　而且如果依據《雷神2》的劇情展開，被以太附身的簡·福斯特前去阿斯嘉德後會招來甦醒的黑暗精靈入侵。托爾的母親弗麗嘉也會因此而死。

　　但這些都可以避免。

　　「你們救不了她，但我能。所以如果你真心為她著想就別擋路。」

　　邁克爾說著已轉過了身去，抬起手開始調用鎧甲內的法術信息，準備啟動傳送法術。

　　托爾自負阿斯嘉德的文明程度遠高過地球，骨子裡天然地覺得他們阿斯嘉德要高地球一等——事實上這倒也不能說是托爾的問題，所有阿斯嘉德人或多或少都天性如此。

　　這個黑騎士不由分說地準備帶走簡·福斯特本就讓托爾頗為不爽了，而他對阿斯嘉德技術水平的蔑視則更讓托爾難以忍受。此時眼見他要走，托爾終於按捺不住，頭腦發熱地揚手便是一錘朝他後心甩了過去。

　　邁克爾半側過身，法術盾牌甩手一揮擋開了雷神之錘。

　　他微皺了下眉，V字鏡中的藍光似乎隱約地冷了那麼幾度。

　　「你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