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有麻煩了（六更）

　　詹姆斯·韋斯利從很早的時候起就已經跟隨在了金並的左右。他是金並在自己構建起的這整個犯罪帝國中最信任的一個人，除此之外更是與他私交最好的朋友。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存在那麼一個人能真正瞭解犯罪大亨威爾遜·菲斯克的內心，那個人肯定就是韋斯利了。

　　二十分鐘前，韋斯利接到了來自老闆的消息。菲斯克要他以最快速度趕到菲斯克大廈，去辦公室裡和他面談極其重要的事宜。菲斯克特別強調了不能有其他人任何人在場，只能有韋斯利一個人。

　　其他不是特別瞭解菲斯克的人可能聽不出來，但作為他個人最好的朋友，韋斯利相信他在電話另一頭金並的聲音裡聽到了......恐懼。

　　有什麼東西會讓如今的金並都感到恐懼？

　　韋斯利推掉了手頭上的所有事，上車直接命令司機以最快速度趕到了菲斯克大廈。他乘上直達電梯筆直升上頂層，走進辦公室，他看到自己的老闆交叉著粗大的十指坐在辦公椅裡，面色陰沉同時也充滿倦意。

　　他在辦公桌上看到了巨大的拳坑，地面上還有被砸碎的玻璃，看起來他喜怒無常的老闆剛才狠狠地宣洩了一通怒火。

　　「先生。」韋斯利小心地問，「有麻煩了？」

　　菲斯克疲倦地抬起頭，示意了一下桌對面的椅子：「坐下吧，韋斯利。」

　　韋斯利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韋斯利。你也是唯一一個我願意討論這個問題的人。」菲斯克緩緩地說，「是的，我們被盯上了。」

　　「被誰？聯調局？中情局？」

　　「不，是個有超能力的爬牆小姑娘，能力似乎和蜘蛛俠相同。」

　　韋斯利感到奇怪。如果真的只不過是個像蜘蛛俠一樣的超能力青少年，對金並來說應該甚至連個威脅都算不上才對。區區一個義務警員能對這個龐大的犯罪帝國造成多大影響？

　　但他沒敢直接表達自己的想法，而是試探地問：「那麼，我們要派人做掉他？也許我可以去招募幾個超能力打手？」

　　「沒那麼簡單。」菲斯克煩躁地擺手，「今晚早些時候我本來已經抓到她了。我們摘掉了她的面罩，戴森掃瞄了她的指紋......但我們在指紋驗證階段被某些人的超高級別監控系統發覺了。他們劫持了我們的設備，執行了反偵察措施鎖定我們的位置......」

　　韋斯利驚訝：「那是只有像已經垮台的神盾局才有的技術，不是嗎？」

　　「這正是我擔心的。」菲斯克陰沉地說，「我們都被這孩子耍了。她根本不是什麼普通的超能力義務警員，她背後有人罩著的——非常強硬的那種後台。我不知道是誰，但很明顯是硬茬。」

　　韋斯利沉默了。

　　和菲斯克一樣，站在這樣的高度他們比一般民眾消息都要更加靈通。他們很清楚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太多神秘龐大的機構組織，它們深不可測，其中一些甚至可能有著匹敵超級大國的實力，是紐約市的一個犯罪頭目絕對沒法抗衡的。

　　「她......知道我們多少事？」韋斯利問。

　　菲斯克目光陰冷：「她知道我是誰。」

　　韋斯利「啊」了一聲。他清楚金並的身份保密有著多重要的意義，他們管理著的這個帝國的許多部分都正是基於這一點而運作的。

　　「那您有什麼打算嗎，先生？」

　　菲斯克十指交叉，雙手平放在桌上。他沉吟半晌，說：「我們該離開這裡，離開紐約。」

　　韋斯利吃了一驚：「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我們必須假定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菲斯克說，「但這事必須極其低調，所以我只告訴了你——也只有你，韋斯利。我需要你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除了你我和少數幾個可以信任的人，別讓任何人知道金並離開了城市。等事情全部安排好，我們就出發。」

　　「好吧，如果這是您的決定。」

　　***

　　「親愛的客服：

　　我是傑弗瑞·桑迪，為米德拉斯控股公司的員工。幾天前我因公務需求曾去過一趟菲斯克大廈，我的老闆對菲斯克大廈所使用的監控系統非常感興趣。經詢問之後，該系統的使用者向我們極力推薦了貴公司的產品，因此老闆希望我能瞭解一下貴公司的監控產品。希望你能給我一些簡單的介紹。」

　　信息編輯完成，格溫又反覆地將文字檢查了幾遍，最後點擊了保存並發送的按鈕。屏幕上的進度條很快讀取完畢，信息被投進了一家叫「伯納德科技」的安保公司郵箱。

　　那是一家安保領域的大公司，很多大型企業和富豪都青睞這家公司的產品設備，包括威爾遜·菲斯克。

　　邁克爾告訴她應當多動腦子而不是一味依賴超能力，這讓她開始換用了不同的思路來尋找對付金並的突破口。她運用在天劍的訓練課程裡學到的技術偽造了電子郵箱，冒充成客戶給伯納德科技發去了郵件。

　　半天之後她的假郵箱裡就有了回信。客服以十分恭敬的態度感謝了她的來信，並附上了一段公司內部對她點名的監控系統的詳細宣傳介紹。其中詳細介紹了其運作原理、操作方式、畫面清晰度和錄音質量，更重要的是說明了其信息存儲方式。所有的錄像信息都會被存儲在監控中心附近的一台總機裡。

　　格溫覺得如果她運氣不錯的話，說不定那裡面會有什麼能證明菲斯克有重大犯罪行為的證據。

　　可接下來還有這麼個小小的問題。宣傳說明中同時也有介紹，說總機裡的一切錄像信息都是絕對安全的，用戶可以自主為它設置密碼鎖。超過三次錯誤密碼的輸入或是強行破解的嘗試都會導致內部數據自毀。他們吹噓說這套系統絕不可能被攻破，用戶的所有監控信息貯存在裡面是絕對安全的。

　　這個部分就難倒格溫了。她的特訓課程裡倒是也有點簡單的電腦技術，但顯然不足以幫助她變成什麼頂尖黑客。細細思索後她似乎確是覺得無計可施，於是最後還是撥通了給伊麗莎白·貝蒂小姐的電話尋求幫助。

　　伊麗莎白很快就接聽了：「格溫？還沒睡啊？」

　　「沒......那個，伊麗莎白姐姐，我能不能問一下......帕索先生的公司裡，有沒有什麼能幫助開鎖的儀器啊？就是像電影裡的特工一樣，能黑進電子鎖破解密碼的那種？」

　　「公司對外銷售的產品裡倒是沒有。」伊麗莎白回答，「但是我記得帕索先生配備給超常行動組特工們的常用裝備裡倒是有滿足要求的。你可以直接用你的賬戶登陸進天劍的內網，以你的權限應該可以申請一件這樣的裝備，一天內就會送到。」

　　格溫驚訝：「我......還有這樣的權限？」

　　「是啊，你雖然還是預備役權限有部分限制，但是申請一些常規裝備應該還是可以的。」

　　「好的。謝謝，伊麗莎白姐姐。」

　　「不謝。晚安，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