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陳年舊友
長生天 by 餘慶
2019-10-27 18:54
「什麼東西?」徐塵繼續問道。
陳白深深的望著徐塵,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的血肉!」
「我的血肉為何能為你解毒?」徐塵有些不明白,徐塵並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
「因為你是這個世界的神,你進入了不束神境,而你的力量甚至已經超過了不束神境的力量。」
「這才讓你復甦了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說到這裡,陳白便停頓了一會兒,道:「我想你的力量既然能夠讓人起死回生,那你的血肉也應該可以生白骨了。」
「原來如此。」徐塵有些明悟了。
「來,請坐。」陳白對徐塵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道:「我們先敘敘舊。」
「好!」徐塵也沒有再拒絕,現在徐塵想要找回失去的記憶,那也只有從以前的一些熟人身上找了,既然陳白邀請,當然不會拒絕了。
於是,徐塵和陳白兩人便紛紛在圍帳裡落座了下來,陳白手法熟叡的給徐塵泡茶,而徐塵看到陳白的泡茶手法,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些熟悉,但腦海裡卻依舊是一片空白。
徐塵雖然想不起來什麼,但徐塵可以肯定的是,或許眼前這位自稱陳白的男人,以前真的也是自己的朋友也不一定。
「以前,我們也曾經坐在一起喝過茶?」徐塵問道。
「喝過吧。」陳白微微一笑,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東神州,那時候我們有些小小的誤會,兩人差點打起來。」
「是嗎?」徐塵端起了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入口甘香而不乾澀,便道:「好茶。」
「當然,這可是我們在東神州時的戰利品。」陳白笑道:「我記得當初,你不僅僅是喜歡喝茶,還喜歡喝酒。」
「喝酒?」徐塵的印象裡,對酒有著一種莫名的感覺。
「是啊,我們當時還喝剩下了一些,恰巧我也沒有丟掉。」陳白說著手掌微微的一揮,茶几上邊出現了幾瓶玉色的小瓶子。
這些酒瓶子身上雕刻著一些脈獸的圖文,看上去十分的精緻,而瓶子裡的液體隨著光芒的照耀,讓那瓶子上的脈獸都好像活了過來。
徐塵看到這樣的酒瓶子,感覺到了十分熟悉,但徐塵的腦海中依舊一片空白。
而那陳白卻一邊開著那酒瓶子,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你是不是看到這樣的瓶子有些熟悉?」
「有一些。」徐塵並沒有隱瞞的意思。
「你可知道為什麼?」陳白給徐塵用另外的茶杯倒了一杯酒道。
「不知道。」徐塵微微的搖了搖頭道。
「因為當年我們以此酒論天下。」陳白說起那些陳年往事,似乎有些得意。
「以酒論天下?」徐塵依舊什麼也想不起來。
「只不過當年,你我的看法不一樣而已。」陳白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道:「我在這酒中所看到的天下,便是澤國江山入戰圖,一將功成萬骨枯。」
「那我呢?」徐塵聽到陳白的話,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就算是徐塵現在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徐塵依舊不喜歡這樣的看法。
「而你卻很喜歡東神州的帝國制度,認為這個世界應該人人平等,需要建立制度,才能夠讓世界平和。」陳白道。
「是嗎?」徐塵覺得這樣的話,很好,最起碼比起先前的世界要好上不少。
當然,當時的徐塵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著神界的存在,所以當時的想法或許有些局限了,但徐塵現在知道了,便道:「如果神界也一同改變,或許會很好。」
「神界麼?」陳白的眼神裡露出了淡淡的精光,道:「如果你當初想要進入神界的話,是有機會的,或許未來你也會有機會。」
「但那也只不過是你而已,相對於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來說,神界相隔的太遠了,我想應該活好當下便可以了。」
「那你當下想要做什麼呢?」徐塵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望著陳白問道:「解毒嗎?」
「或許是,或許也不是。」陳白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為什麼會有或許不是?」徐塵有些不明白道。
「因為我的毒已經很深了,我已經失去了信心。」陳白解釋道。
「那也應該試一試。」徐塵說著,手中便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的便劃破了自己的手掌心,鮮血頓時便流落了下來,滴落在了徐塵放下的茶杯裡。
而值得讓人注意的是,那徐塵的鮮血,在那殷紅裡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光芒,好像是鮮活的物體一樣,滴落在茶杯裡,並沒有散開,而是像蠕蟲一般,在那茶杯裡蠕動著。
「嗯?」陳白那本來還有些平靜的神色,見到這樣的一幕後,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陳白還記得當初,在那場滅世浩劫的最後一戰裡,徐塵的鮮血還不是這般的,怎麼現在徐塵的鮮血卻如此的怪異?
原本,陳白說起解毒之事,只不過是隨口編排出來的理由,因為陳白現在的身體狀況,陳白十分的清楚,並非是中毒,而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才會讓自己變成這樣的。
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改變這一切。
陳白的手掌散發出了淡淡的神力,籠罩在了那茶杯當中,陳白髮現那茶杯裡有著一種特別的力量,好像比起當初徐塵和李天歌戰鬥的力量還要特別!
「這些能夠解你的毒嗎?」徐塵看到茶杯裡已經裝滿了一杯鮮血,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而陳白敏銳的發現,在徐塵收回手掌的時候,那手心裡的傷口也瞬間變恢復了,而陳白卻沒有再徐塵的身上感覺到一絲的力量波動,這不由的讓陳白心中驚駭。
或許,現在的徐塵早就已經不是以前的徐塵了,在李天歌毀滅了這個世界之後,徐塵的身上一定還獲得過與眾不同的力量,才會讓徐塵現在就算失去了力量,依舊還是這麼的神奇。
「這些可以了,多謝。」陳白心中雖然驚訝,但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任何的詫異,而是平靜的道了一聲謝。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徐塵擺了擺手,便站了起來,道:「倒是我要多謝你的款待了。」
「呵呵,既然是朋友,我們就都不要客氣了。」陳白也站了起來道。
「如此最好。」徐塵朝著陳白拱了拱手,道:「那我現在便先告辭了,他日若有機會,到希望我們再好好的相聚。」
「會的。」陳白的嘴角微微的牽起,似笑非笑,道:「你急著趕路,我便也不多留你了,慢走。」
「告辭。」徐塵再次拱了拱手,便帶著周玲兒離開了圍帳。
而陳白卻也如同相知老友一般,目送著徐塵和周玲兒離開了這裡,直到那徐塵和玲兒的身影消失在了遠方的叢林當中時,陳白這才收回了目光,望向了徐塵留下的那一杯鮮血。
見到徐塵二人離開後,李承武立刻便來到了陳白身旁提醒道:「主人,我看這徐塵怕是還隱藏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剛才看到他的手掌居然瞬間就恢復了。」
「我知道了。」陳白看都沒有看那李承武一眼,便端起了那茶几上的那一杯鮮血,那鮮血還在蠕動著,充滿著生機,道:「或許,徐塵的血真的能夠讓我恢復原來的模樣。」
「想不到原本只是隨口編了一個借口,卻讓我得到了這等機緣,這或許真的是神的鮮血!」
「主人,真的嗎?」李承武也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那杯子裡蠕動的鮮血,顯得有些激動。
「當然。」陳白的雙眼微微的瞇了起來,道:「我這一趟真的沒有白跑,這一面我也沒有白見,原本我還在擔心,能不能用徐塵成為我狩獵計劃裡最為重要的一部分,現在看起來不用擔心了。」
「主人您在說什麼?」李承武聽到陳白莫名其妙的話,一頭霧水。
而陳白卻沒有再給李承武解釋,只是抬起了頭,望向了那烏雲當中微弱的陽光,瞇起了雙眼,眼中散發出了更為濃郁的精光。
「這個天下,終歸我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