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9章 鏡中迷霧

周秉然緩步登山，昔日第一次進入歸墟結界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望著身旁這些奇妙的樹木，周秉然的目光異常堅定。

他，必須要找到答案。

他承認，現在的生活，的確是他想要的，也是他一直所嚮往的。

但做人，一切都要講究個明明白白，如此渾渾噩噩的過完一輩子，意義何在？何況，疑點如此之多，如果不弄清楚的話，他該如何向自己交代？

還有風琴和唐采薇，自己該怎麼向她們交代？

至於江婉清，如果一切是真的，那麼他自然一如既往地疼她愛她。如果這一切都被他證實是假的，他也找到了辦法離開這個環境，那麼江婉清也就不存在什麼問題了。

登上鴻蒙山以後，周秉然站在山頂中間，從五寶琉璃中拿出了通往歸墟結界的『鑰匙』——歸墟令。

靈力注入令牌，然後將歸墟令打入地面，接著，和記憶中當初乾坤使者打開歸墟結界的畫面一模一樣，傳送門開啟。

周秉然沒有任何猶豫，一步跨了進去。

進入歸墟以後，周秉然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武神峰頂部，此時，歸墟也已經天黑，月神殿頂部的天辰石正散發瑩瑩光輝，承擔著外界月亮的責任，將銀白暉芒灑向大地。

站在月神殿門口，周秉然目光輕輕從大殿外面的青石板地面上掃過，當初在這裡發生的大戰，還是那麼清晰，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顯赫一時的趙家被大長老元從一脈的人屠戮乾淨，隨後，王家的家主站了出來，為了討回公道，王雲賢與元從展開了最激烈的戰鬥。

最後，一陣炫目的白光爆發，期間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戰鬥，沒有人知道，只知道當白光散去之時，元從已經落敗。

不甘失敗的元從，在最後時刻從自己懷裡面拿出了上古神器幻翎鏡，以精血引動特殊法則，要帶領幻翎鏡一起自爆。

為了防止這場神兵自爆的災難到來，也是屬於自救之舉，周秉然不得已拿出了輪迴槍，與進入狂暴狀態的幻翎鏡開始戰鬥。

那時候，他只有煉神期的實力，催動神兵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何況是親自控制一件神兵與另外一件神兵戰鬥呢。

周秉然只記得自己早早地就被神兵碰撞產生的衝擊波給震暈了過去。

按照記憶，再度醒來的時候，歸墟中的神兵大戰已經落下了帷幕，主人被震暈，輪迴槍的槍魂也如幻翎鏡的器魂一樣，自主復甦。

兩件沒有人控制的兵器在武神峰頂部，展開了傾世一戰。

最終當然是沒有分出勝負，兩者都是神兵，都沒有主人把控，只能平分秋色。戰鬥結束後，幻翎鏡卻主動認主，就好似小孩子賭氣，它也選擇了周秉然作為主人，要與輪迴槍爭一爭。

周秉然不知道這算不算故地重遊。

站在月神殿門口，他仰頭望著頭頂的天辰石，心中感慨頗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希望如今的這一切就是真正的世界，沒有任何問題。只是，那麼多的疑點，他必須要去排查。

手腕上光華閃爍，在他的左右手上，分別出現了輪迴槍和幻翎鏡兩件兵器。

周秉然的目光主要放在了幻翎鏡上面。

這一面古樸大氣的古鏡，如今重新散發出神兵的氣息，外表銹跡脫落完畢，露出了真正的容貌。瑩瑩如玉的鏡面光彩依舊，精細、透明的程度一點不亞於世俗中現代生產的玻璃鏡子。

鏡面上，時不時流過一道五彩光華，格外漂亮。

刷！

輪迴槍被周秉然收了起來，空出來的手輕輕撫過光潔的鏡面，神情漠然。「幻翎鏡，作為神兵，你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呢？」

隨著話音的幽幽響起，周秉然體內的靈力也在源源不斷地注入幻翎鏡之中。

接著，原本古井無波的古鏡，慢慢變得迷濛了起來，那瑩瑩如玉的鏡面也開始逐漸浮現出了一些山川河流，天地日月的景象。

星海沉浮。

隨著靈力地不斷注入，浩瀚磅礡的力量加持之下，幻翎鏡中，彷彿是自主演化了一方世界，從最初的鴻矇混沌，慢慢變成天地分離，飛鳥蟲魚出現，陸地上，麒麟歡騰，白虎嘯川，朱雀與青鳥鳳凰翱翔天地間。

隨後，一陣陣龍吟聲響起，一條華夏傳說中的神龍腳踏風雲，穿梭於雲層中，張嘴一吐，便是漫天雨水。

天地間，雷霆陣陣。

歲月流逝，長河變遷。

人類開始出現在大地上，從石器到冷兵器，從冷兵器到熱兵器，弱小無力的人類，歷經了千難萬險，付出無數的生命代價，最一直在進步著。

最終，人類，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人。

一座座現代化都市拔地而起，高鐵聯通各地。飛機的出現，讓沒有翅膀的人們，得以飛臨九天，從高至下領略萬里江山的風景如畫。

而人們探索的心遠遠不止如此，他們研究創造出航天飛機，突破地球大氣層的禁錮，到了宇宙中，探索那充滿了冰冷與黑暗、卻又帶著五彩斑斕的宇宙空間。

空間站、登月、探測火星，水星、冥王星等等……

他們在不斷的探索與開發中慢慢進步著……

隨後，畫面一轉，一群身負特殊能力的武者，飛天臨地，相互攻伐，一招一式都是周秉然未曾見過的招數，卻精妙無比。

在這些武者的手中，周秉然看到了自己，手持輪迴槍在歸墟結界的武神峰，挺身而出，以弱小之力，操控輪迴槍壓制住了幻翎鏡的自爆。

接下來的畫面，一片迷濛，什麼都看不見了。

周秉然也是眼睛一眨，定睛仔細看了看，還是看不清，鏡面中一片迷濛，根本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他皺了皺眉，神色不悅，「豈有此理，你既然認我為主，那你本身所蘊含的東西，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周秉然大手一揮，幻翎鏡瞬間飛入高天。

接著，周秉然手中的輪迴槍重新浮現，只聽他朝著天空大喊：「既然你不讓我看，那我們重新來打一次，我倒要看看，以我如今之力，你該如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