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回歸位面

　雖然神域風起雲湧，但這位於東北角落的卡羅索神界，依然還算平靜。

　一座龐大的世界橫亙在宇宙之中，混沌暈似乎都稀薄了很多，給人一種沒落遲暮的感覺。

　「呼~~」

　兩道身影從混沌暈中飛了出來。

　「神域上千年，阿拉德位面也過去了三十多萬年。」維莫婭期待而又忐忑，道，「不知小安他們怎麼樣了。」

　在真神看來，三十萬年並不算長，但對於凡人來說，世界卻已經經歷了三千個輪迴，說是滄海桑田也不為過。

　「有大魔法師前輩在，當初我也在位面留了不少神格，他們起碼不會衰老。」林凡道，「回去就知道了。」

　循著心中的感應，林凡兩個瞬移，便到了位面之外。

　「呼~~」

　再次瞬移，兩人身影便沒入位面中，出現在蔚藍海上空。

　「嗡~~」

　一道神識掠過，接著，一個白袍身影便出現在前方。

　「林凡，維莫婭。」白袍白髮的老人微笑，「歡迎回歸位面。」

　「大魔法師前輩。」兩人微微一禮。

　說話間，他們的神識也探了出去，輕易籠罩整個位面。

　阿拉德位面的勢力變化並不大。

　無論是德洛斯帝國、暗精靈王國，還是赫頓瑪爾公國，都有神靈照看，眾神靈雖有親疏遠近，卻並沒有深仇大恨，自然會約束本國王室，避免爆發大規模屠戮生靈的戰爭。

　而大魔法師憐憫眾生，也絕不會眼看著那等事發生。

　林凡看到了自己的弟妹和子侄，也看到了白池羽和納伯森一眾好友，卻也有不少好友不在位面，比如卡爾蘭、念風、洛雅、艾雪等人。

　「你先回洛蘭山吧，我與前輩說一些事。」林凡道。

　「好。」維莫婭點頭，她離開這麼多年，一直心繫兒子林安，早都想回來了。

　朝大魔法師告罪一聲，維莫婭一閃，便消失在蔚藍海上。

　「來來，隨我到島上坐坐。」大魔法師微笑道。

　對於真神來說，這小小的阿拉德位面，就彷彿自家的小院，想去哪兒也就幾步的事。

　兩人落在島上，林凡才發現，這裡竟然已經有人了。

　「白河前輩，劍神前輩！」他心中一喜，接著便暗暗震驚，他剛剛神識探出去，竟然沒有察覺到兩位前輩的氣息！

　白河前輩晉陞主神的事，林凡已經知道了，雖然在這裡見到他有些驚訝，但也沒有感覺太意外。

　他沒有想到的是，劍神前輩竟然也突破了！

　「阿拉德位面，誕生了兩位主神？」林凡心中冒出這個念頭，都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坐吧，不用拘謹。」大魔法師看著林凡的表情，心中也釋然了很多，當初兩人回來時，他也嚇了一跳。

　「坐吧。」白河主神微笑道，淡淡的憂鬱氣質也一掃而空，反而有些雲淡風輕的灑脫。

　林凡一直有些好奇，白河前輩平時為何那般憂鬱，但卻不好詢問，只能猜測是性格使然。

　不過，他可是看過白河前輩的戰鬥浮影的！

　那是八紋上神的戰鬥，當初的白河真神祇出一掌，就湮滅了一位同級強者一半的神體，嚇得另一個真神落荒而逃，那絕世凜然的霸道，林凡至今都還記憶猶新。

　「恭喜兩位前輩晉陞主神！」林凡深深行禮，「謝白河前輩救命之恩，謝劍神前輩指點之恩！」

　當初在月神海，若不是白河前輩出手，他早就被巫啟界主滅殺了。

　在冥塔之中，也是有劍神前輩的指點，他才能劍心通明，明悟自己的道路。

　人世間有恩怨情仇，在林凡心中，排列最前的大恩不過四種：父母生養之恩，白首不負之恩，救命之恩，傳道之恩。

　而白河與劍神兩位前輩，便應了後兩種，甚至可以說，兩位前輩的恩澤早已遍佈整個位面：在異界神靈降臨的時候，在劍魂一脈傳承的時候。

　……

　四人圍著古拙的青石桌，分而坐下，桌上正煮著一壺清茶。林凡已經嗅到，那是虛祖霧隱茶的氣味，比神域的神茶要清淡的多，但聞了卻通體舒適。

　「你進入永生之門，可有什麼收穫？」大魔法師取出四個茶碗，為四人倒上。

　「找到不少殘破本源，還有三份永生之水。」林凡道，「我與卡羅索主神有個交易，這些本源正是給他準備的。」

　「如此甚好，稍後我們便去走一趟。」白河主神微微點頭，解釋道，「若想重開神界，神界內眾生也得重歸混沌，如今有了這些無主本源，便可以替代那些生靈。」

　「對。」大魔法師長出一口氣，似乎放下了什麼心結，看向林凡，「這次真是多虧了你。」

　「本該如此。」林凡說道，倒是讓三人對他的心性更加肯定。

　「還有永生之水，你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白河主神又道。

　「若沒有永生之水，恐怕……」林凡一怔。

　「有，是一個真神送回神界的。」白河主神說道，「若是不夠，我這還有。」

　「真神？」林凡一愣，他實在想不到，卡羅索神界還有哪個真神得到了永生之水。

　「是巴卡爾的下屬。」大魔法師道，「當初他帶了一份永生之水離開神界，輾轉這麼多年，他突破到真神後，卻又送了回來。」

　「為何？」林凡疑惑道。

　「如今浩劫降臨，他想以永生之水賭一把，嘗試復甦卡羅索主神，好換取一件保命的主神兵。」大魔法師道，「當然，如果能得到主神的庇佑，那就更好了。」

　林凡微微點頭，這也說得過去。

　或許在那個真神看來，卡羅索神界的眾生與他可沒有什麼關係，只要自己能得到保命的主神兵，那就足夠了。

　說起來很自私，但這才是絕大多數神靈的真實想法。

　「浩劫降臨，多一個主神，我們的力量也能增強一分。」白河主神輕輕端起茶碗，道，「希望他能成功吧。」

　林凡聞言，心中莫名的沉重，似乎連白河主神，對神域都沒有太大的信心。

　……

　盞茶之後，白河主神率先站了起來：「卡羅索神界無盡生靈，已經暫時轉移到我的神界，這便出去吧。」

　林凡心中一動，難道……眼前這並非是白河前輩本尊，只是化身手段？

　雖然疑惑，他還是隨幾位前輩起身，伸手劃破空間，一步邁出便到了位面之外。

　回身看向阿拉德位面，白河主神伸手抓去，前面空間頓時變得模糊，彷彿有一座浩瀚無盡的世界投影降臨，籠罩了整個位面！

　待他收手後，林凡心神劇震！

　眼前茫茫虛空，只有淡薄的混沌霧氣翻湧，哪還有阿拉德位面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