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7章 千年之期到來

　林凡並沒有見到劍神。

　「我們去千古海之前，老師便到了這裡，雖然進入神秘島並沒有多久，但因時間流速的關係，這裡卻過去很久了。」維莫婭道，「老師也應該離去了……」

　「等回到神域，定能見到劍神前輩。」林凡說道，「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嗯。」維莫婭點頭。

　四人中除了皮皮，林凡三人都是用劍，連獄凰曦都踏入了劍心境。

　這永恆劍域對他們來說，乃是真正的修行聖地。

　盤坐在一座荒蕪小山頂，林凡周圍時間流速緩慢下來，將皮皮三人都包裹在內。

　他抬頭仰望那永恆劍痕的源頭，神識、心靈都小心地探了過去，以自己領悟的劍道，揣摩永恆劍痕的一切軌跡、波動與意境。

　它超脫生死時空，永恆不滅，高高在上！

　它遠勝規則本源，完美無缺，包容一切！

　林凡如一個虔誠的朝聖者，將自己化為一縷渺小的劍道波動，投身那完美的永恆之中。他像一隻魚兒暢遊在湖泊，又像一粒星辰穿梭在星海，用自己微不足道的觸感，用心探索、體悟永恆劍痕那浩渺無窮的境界。

　在他的周圍，有數以百萬計的真神，其中不乏一些九紋甚至界主層次的強者，都在默默感悟著。

　時光，就這般緩緩流逝。

　……

　茫茫渺渺，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沉悶的雷聲將林凡驚醒。

　「主神劫！」皮皮驚呼道，「又有人晉陞了！」

　林凡清醒過來，抬頭看去，只見天穹上雷霆肆虐，劫雲滾滾而至！

　一座山頭上空，一道銀白戰袍青年長身而立，朝永恆劍痕一禮，便化身劍光，消失在永恆劍域的盡頭。

　「那是……」維莫婭神色激動，「是帝熠劍君！當初送我前往幽冥大陸的前輩！」

　「帝熠劍君……」林凡神色有些波動，這是與劍神前輩同一層次的劍修！

　「原來他就是啊？」皮皮驚異道，「我們來的時候，怎麼沒見他？」

　「這裡有百萬真神，又壓制神識，沒注意到也正常。」林凡道，「我們繼續修行。」

　「林凡，你不急嗎？」皮皮不由得道。

　「急又沒用。」林凡看向皮皮，囑托道，「你也靜下心來，嘗試推演構建神界的方案，待永生之門關閉，可就沒有永恆之域這樣的修行環境了。」

　「……」皮皮聞言，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我試試。」

　他毀滅規則雖然已經悟透，但並未得到神域本源的認可，所以這段時間也沒有花費心思修行。

　之前，皮皮總是覺得，如果林凡晉陞主神，自己只管跟著他到處遊玩就是了。但如今聽林凡一說，他強行收斂這種心思，從內心深處來說，誰不想自己成為主神？

　皮皮的確想過，但也只是想想罷了，他感覺以自己的貪玩性子，機會恐怕很渺茫。但自從進入永生之門後，聽到一個個真神突破的消息，他心中也升起一絲渴望——或許，這真是一個特殊的時代。

　自己已經站在神級的巔峰，而且還年輕的很，只要努力一把，說不定就成了呢？！

　心念及此，皮皮眼中也升起一縷火焰：「試一試，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

　在永恆劍域有真神突破時，其他兩大永恆之域，也有真神界主完善了自己的方案，踏出了最後一步。

　對於當事者來說，這是他們這一生最大的蛻變。

　但對於其他真神來說，這只是屬於別人的榮光。

　有人焦躁，有人哀歎，也有人壓下起伏的心緒，化壓力為動力，繼續自己的修行。

　五十年過去。

　在這五十年時間，整個永生之門內，有五位真神界主引來主神劫，在諸多真神的注視下返回神域。

　林凡依然在修行。

　很快，時間又過去了三十年。

　據天道樓統計，在這三十年時間，有七位真神界主突破，竟然比前五十年還要多。

　林凡已經陷入深層次的悟道中，所以並不知道這個消息。

　在持續維持的時間減速奧妙下，他度過的可不止數十年，就連他自己，都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最後二十年，前十年只有三位真神界主突破，但最後十年內，踏出那一步的真神數量，卻呈爆發式增長，幾乎每年都有一到兩位晉陞主神！

　「瘋了！都瘋了……」有真神忍不住了，心臟都狠狠抽搐，「什麼時候，這晉陞主神比上位神突破到真神還容易了？」

　放在以往，整個神域每年新誕生的真神，也不過一兩位罷了。

　「時代真的變了！」也有真神深深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也快了……」還有真神按下心緒，抓住最後的時間構建方案。

　……

　這是一個恢弘浩大的世界，不知起始，不知終結。

　它存在於時光長河之中，卻又彷彿超脫於時光長河之外，任時光悠悠逝去，這個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一絲變化。

　「何為永恆？」一個聲音問道，如大道在轟鳴。

　「永恆就是，超脫時空、生滅、因果、秩序的存在。」一個聲音回答。

　過了一會兒，那聲音再次傳來：「何為永恆？」

　「永恆就是……」一個聲音遲疑了一下，道，「不死不滅，完美無缺，包容萬物，始終如一。」

　這一次，時間長了一些，那聲音第三次響起，恢弘而厚重：「何為永恆？」

　「……」第二個聲音沉默良久，都沒有再開口。

　「何為永恆？」

　「……」

　「你，還不懂。」那厚重的聲音似乎有些遺憾。

　不懂，又如何談得上追逐？

　「嗡~~~」

　浩大的世界在破滅，時空扭曲變幻，林凡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撕扯，不受控制地翻滾著，穿越茫茫黑暗的空間！

　「這……」他驚醒過來，「怎麼回事？」

　「回主人，千年之期已到，永生之門正在關閉。」殿靈的聲音傳來，「你和其他真神，應該都會被排斥出去，回到神域。」

　林凡聞言，心中多少有些遺憾，他終究是沒有突破。

　「何為永恆？」

　那四個字隱隱還在腦海中迴盪，只是如今的林凡，卻沒有心思再想這個，他想起了伐刈主神的要求！

　無論他如今實力如何，畢竟只是真神，被一位主神盯上，說沒有壓力那是騙人的。

　「怎麼辦？」林凡心道，一咬牙，「或許……只能用掉那個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