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破敗神界

　「多謝了！」林凡鄭重道。

　「啊……」那大漢一愣，連連道，「大人不用客氣，只要能幫到大人，我就安心了！」

　「哈哈，你這小子倒是會說話！」皮皮一樂，隨手翻出一件真神兵戰甲，「這是那些訊息的報酬，拿去吧。」

　上位神大漢接過戰甲，愣了一下，待他反應過來，那兩位真神大人卻已經消失了。

　「謝……謝大人！」那大漢捧著戰甲，朝兩人之前站的位置深深一禮。

　煉化了這件戰甲，他也可以嘗試一下，去外面尋找機緣了。

　機緣，往往伴隨著危險。

　那些上位神不敢與真神爭奪機緣，所以會聯手襲殺其他上位神獲取寶物，這也讓不少獨行上位神不得不龜縮在城內。而如今，只要煉化了真神兵戰甲，那些傢伙就算想襲殺他也沒那麼容易。

　對於他來說，這戰甲便是一份從天而降的機緣！

　……

　出了城，林凡仗著掌握空間規則，漫無目的地向一個方向瞬移。

　聽那大漢的說法，這個空間相當於兩三個星海大陸。

　神域十年時間，區區幾百萬真神，神識還受到壓制，根本不可能探索完這麼大的空間。

　這個空間的神界不止一座，林凡不需要去其他真神去過的地方，只管自己搜尋就足夠了。唯一有些不舒服的，是這裡的規則總有一種陌生感，令他們瞬移趕路也打了一些折扣。

　這片黑暗大地上，也有分佈著乾涸斷裂的河流，深不見底的斷崖峽谷，昏暗壓抑的繁茂森林，偶爾還有大片的大地消失，顯露出一片空無一物的漆黑虛空。

　天穹上，偶爾會出現一粒星點，這星點有大有小，小的如米粒大小，大的卻彷彿一座小島。

　就在看見一座「空中小島」的時候，皮皮忽然睜大了眼：「那不是星辰，是神界！」

　之前雖然也有見到，但那個小島一片昏暗，遙遙看去還以為是一團雲，他們也沒看清，而這一次卻還算亮堂。

　「去看看！」林凡心中一喜，雖然不知道有沒有遺留的本源，但能找到一座神界，也算是不錯的開頭了。

　「呼~」

　兩人朝著那座神界瞬移而去。

　看著距離不遠，但足足瞬移了七八個小時，兩人才到了那神界外。

　「嗯？」林凡神色一動，這裡的規則，比之前在大地上，又有了一些區別！

　「難道……」他看向眼前的神界，「是這些破裂的神界，本源規則洩露溢散，導致整個永生之門內，很多區域的規則都發生了變化？」

　就像是有一盆水，分別在幾個地方撒上糖、鹽、油、醋等，這水的味道也會出現變化。

　心中思索著，林凡卻也肯定了七八分，就目前看來，也只有可能是這個原因了。

　主神構建神界，神界自成規則，多少摻雜著主神自己對規則的理解，這些本源規則溢散出來，會影響周圍規則也不意外。

　只是，這片空間對識海和氣海的壓制，林凡還沒找到原因。

　「在想什麼？進不進？」皮皮看向林凡，躍躍欲試。

　「當然進。」

　林凡不再多想，兩人施展維度奧妙，直接穿過神界膜壁，進入神界內。

　……

　荒涼。

　腐朽。

　破敗。

　林凡目光所及，能看到淡薄微弱的混沌氣流飄蕩，一些殘破位面就像是海底的沉船，歪歪斜斜地傾倒在混沌中，也有一些混沌大陸四分五裂，隨著混沌氣流緩緩流向同一個方向。

　他聖域時前往異次元世界，曾出現在一個上級位面，那位面中大陸與海洋破碎，也是這般場景。只是比起浩瀚的神界，一座上級位面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帶給他的震撼與衝擊，也遠不如眼前的場景。

　「這裡不知道還有沒有生靈。」皮皮傳音道。

　林凡感受著整個死寂的世界，暗暗搖頭，一般生靈根本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中存活，更別說繁衍生息了。

　他的神識延伸到極限，這神界內的規則和神界膜壁外極為接近，但與下方黑暗大地的差異卻更大了一些。

　林凡一邊感受著這裡殘留的規則，一邊道：「去神界中心看看。」

　如果有殘留本源的話，肯定是在比較特殊的方位，一般都是在中心或中心附近。

　兩人穿行在淡薄的混沌氣流之中，偶爾經過一些位面，也會進去探查一下。

　這神界內破碎的位面很多，難得見到一個看上去完整的。只是林凡進去後，卻發現整個世界都是死寂的黑色，且溫度也降到了冰點。

　在這種環境下，一切生機絕滅，連動物與植物的枯骨遺體，都化成了黑色的塵埃。曾經的村落與城池，如今也成了荒野與遺址，不過那些遺址也都已經腐朽，恐怕有風一吹，就會化成漫天飛揚的灰塵。

　只是，這裡連風都死了。

　如今這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塊化石——位面化石。

　林凡心情沉重，探查良久，才退出了位面，這裡確實沒有任何生機。

　繼續穿行在寂冷黑暗的神界中，林凡不由得心想，這神界到底是自然破滅？還是因為戰鬥？

　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應該是第二種。

　「林凡，你看！」皮皮忽然指向前面，「那裡有光！」

　光？

　林凡轉頭看去，只見右邊的一座破碎位面中，有微弱的紅光洩露了出來，彷彿魔瞇著的眼瞳。

　這詭異的紅光，竟然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令他靈魂壓抑，心神都有些悸動。

　「去看看。」林凡沉聲道，「小心點。」

　「呼~」

　兩人瞬移向那座位面。

　越是靠近，心悸感也越是強烈，就彷彿那座位面中，潛伏著一頭絕世凶獸，已經盯上了他們！

　在位面外站定，林凡朝皮皮點了點頭，神識便探了進去。

　「嗯？」他忽然一怔。

　「怎麼了？」皮皮忙傳音，「有什麼東西？」

　「進去看看。」林凡道。

　皮皮心中雖然好奇，但還是保持著謹慎，和林凡一起透過破裂的位面膜壁，小心翼翼地進入位面。

　「嗡~~」

　紅光大盛！

　「唔……」皮皮瞇著眼，看向那紅光的光源，驚異道，「一根羽毛？」

　「嗯。」林凡點頭。

　那是一根長長的尾翎，艷麗得近乎妖異，正如一根草葉般，插在位面中心的一座山峰上。

　那山峰高出周圍群山一大截，也是這個位面最高的山峰，正因為如此，那羽毛的紅光才能毫無阻礙地透過位面膜壁，被皮皮看到。

　「那是什麼東西的羽毛？都過去這麼久了，竟然還有生機？」皮皮驚奇道。

　兩人小心翼翼靠近。

　從遠處看時，這羽毛很大，但隨著他們靠近，這羽毛也越來越小。

　當兩人來到那座山頂時，紅色羽毛只剩下成人手臂長短，它並不是插在山頂，而是——一具屍體的頭顱中！

　只是，那具屍體也早已腐朽在歲月之中，只是勉強還維持著人形的輪廓——這也是林凡一路走來，看見的第一具屍體。

　就在兩人小心翼翼觀察屍體的時候，那根紅色尾翎微微一動，像一頭發現獵物的絕世凶獸，復甦了！

　「嗡~~」

　它發出的紅光忽然盛烈了數倍，整根羽毛晶瑩如紅鑽，就彷彿血液瓊漿在其中流淌！

　「不好！」林凡心神悸動，感應到一縷可怕的殺機，鎖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