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太初之氣

　饒是曲雲真神一向穩重，心中也升起隱隱的怒意。

　「我倒要看看，你一個中位神能有多少手段！」

　他不顧太初星河規則的排斥，一步邁出，依然追了上去。

　「主人。」曲雲靈魂聯繫巫啟，「目標進入太初星河深處，是朝起源大陸的方向，我正在追蹤。」

　「果然在他身上！」巫啟那邊反而有著激動，道，「確定方位，我本尊稍後就到！」

　「本尊……」曲雲遲疑了一下，還是恭敬應命。

　他也追隨巫啟很久很久了，心裡很清楚，能吸引自己主人本尊出動的，也只有那份古卷了。

　……

　之前巫啟只是懷疑，現在卻已經完全肯定！

　能讓一個中位神無視規則排斥，深入太初星河，除了太初古卷外，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寶物。在那處禁地，就連真神兵的威能都會大幅度削弱，至於主神兵……別說是中位神，就連其他上位神，也根本沒資格使用，除非是由主神量身定制。

　巫啟可不會認為，隨便遇到一個中位神，能有資格得到主神的青睞。

　此刻，他本尊正離開鴻蒙大陸，趕往太初星河。在經過起源大陸星辰神山時，他還隱遁在虛空，觀察了一下星辰神山的動靜。

　永生之門的開啟，對整個神域來說都是天大的盛事，哪怕如巫啟界主這等絕巔真神，也絕不會輕易錯過。如今，茫茫神域上千萬真神強者，有近三分之一都趕到了元始界，還有不少在趕來的路上。

　星辰神山屹立在元始界中心，高約九萬光天，氣勢絲毫不弱於幕月大陸極東的眾星之巔。天穹之上，無數星辰繞神山運轉，儼然形成一個獨立的漩渦星系，茫茫星輝垂落在整個元始界。

　在星辰神山之上，同樣高懸著一座永恆神界，它普灑下清冷的梨白光暈，耀亮了無垠宇宙中的三陸四海。

　巫啟仰望那混沌濛濛的神界，心底都有著震撼與癡迷，在他眼中，那方神界乃是真正完美無缺的存在，蘊含了一切規則的終極奧義。在整個神域，也只有八座神界堪稱永恆，這起源神界，便是在無盡古老的神域太初，便已經存在了。

　它的古老，幾乎與神域等同。

　他古巫氏也有主神，那位主神的神界在整個神域都排在頂尖，但比之起源神界，卻依然是天地之差。

　雖說永恆長存，但永恆與長存卻是兩個概念，永恆可以長存，但長存的卻不一定永恆。

　長呼一口氣，巫啟不由得握緊了拳頭，若集齊所有太初古卷，他就算不能永恆，也絕對不弱於絕頂主神！

　最後看了一眼星辰神山之巔，那裡群星匯聚，但傳說中的永生之門卻依然沒有動靜。

　巫啟不再耽擱，再次施展大瞬移，前往太初星河。

　……

　而在星河大陸天樞國，那天樞子布下的南斗星陣中，巫啟化身卻依然盤膝而坐，一副正在嘗試破陣的模樣。他本尊出動，化身便不著急了，無論如何，這夬陽龍君得留在這，免得再跑去搗亂。

　就在這時，夬陽龍君神色一怔，正提著酒壺的手停在了半空。

　「哈哈，老巫！」夬陽龍君放下酒壺，長身而起，「明白了！我明白了！」

　「……」巫啟化身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接著，他就看到夬陽龍君一步邁出，消失在了陣法中。

　「哈哈，老巫，本君出來了！」得意的聲音在陣法中迴盪，「如何？本君厲害否？」

　「……」巫啟。

　「哈哈！我要去找那星空王蛇了，你想勝過我，先破了這陣再說！」夬陽龍君得意洋洋，「我猜，你肯定破不了吧？哈哈哈！」

　那該死的聲音逐漸消失。

　巫啟化身神色陰沉，沉默了半晌，也站了起來。

　「天樞子。」巫啟化身沉聲道。

　「嗡~」

　羽衣星冠的俊朗男子顯露身形，笑道：「界主可要認輸？」

　巫啟沒有回答，直接道：「放我出去。」

　「好。」天樞子揮袖間，茫茫星光散去，露出外界的街道，「界主請。」

　巫啟冷冷看了他一眼，化身如沙子一般消散，只留下那根九劫渾源棍。

　「呼~~~」

　九劫渾源棍迎風而漲，飛上了天穹，攜著可怕的威勢轟然砸落！！

　「嗡~~~」

　可怕的威能下，整個城主府瞬間灰飛煙滅，數以十萬計的城衛與僕人隕落，甚至整個天樞城都在劇烈震盪！

　那主神兵調轉方向，直指天樞子的頭顱，足足過了三息，才一飛沖天，眨眼便消失在南方太初星河的方向！

　那是震懾！

　天樞子神色陰沉，卻沒有絲毫懼色，只是看著九劫渾源棍消失。

　「在劫難逃，還不自知，可悲。」天樞子眼中有著譏諷，轉身面對那已經徹底消失的府邸。

　天樞城中，所有巡邏的城衛都放下一切，趕往城主府的方向。

　他們心中驚怒萬分，實在想不通，究竟有誰敢在城主府出手？

　還有，城主怎麼樣了？

　……

　太初星河深處的規則之力，遠超林凡的想像！

　當初在月神海深空，他使用破虛神符，差不多穿越了半個月神海，但在這太初星河內，卻根本沒有維持多久。

　神符的空間之力消耗殆盡後，林凡便遁出了虛空。

　零落的星辰高懸，幽藍的星河咆哮翻湧，還是那熟悉的場景。

　不過，林凡卻奇異地感覺到，這裡的規則與自己愈加契合……不！準確地說，應該是與太初古卷愈加契合！

　「繼續深入看看。」林凡心道。

　此刻，他似乎進入一種奇異的狀態，把身後追殺的真神都暫時忘卻了，心底只有兩個想法：

　一，看看這太初星河到底有什麼隱秘。

　二，試試通過太初古卷，能不能領悟這太初星河的規則。

　林凡繼續向前，同時嘗試修改一些空間上的感悟，以更加契合這裡的規則。他本就對空間規則有不少感悟，如今只是修改一下，難度要降低不少。

　「不對……還是不對……」

　茫茫星河之上，林凡閉著雙眼，身形不斷變幻或者閃爍，眉頭不時皺起。

　識海之中，太初古卷投影出無數金色符文，並持續傳遞出無形的波動，隱隱與太初星河的本源波動重疊、融合。與此同時，林凡似乎真的找到一些門道，有了一些融入此處空間的跡象。

　一身白袍的他，身上漸漸籠罩了一層銀白色霧氣，縹緲靈動，變幻莫測。

　「嗯？」帝空殿殿靈察覺到這一幕，一向冰冷的它都驚疑起來，「修煉出來的太初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