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追溯因果

　就在林凡心神集中在雕塑上時，心中自然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似乎曾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這位存在，而且不止一次。只是，當他想要回憶的時候，腦海中卻一片模糊，連一個人形的輪廓都沒有。

　而在他的感覺中，這種情況也出現過不止一次了。

　「奇怪……」林凡微微搖了搖頭，難道，自己還真見過這位偉大的大魔法師不成？

　如果真的見過的話，或許是青龍大會時，在青色神台上，或許是前往異次元世界前，在蔚藍海，也或許是十一天之前，在虛祖青龍殿。只是，林凡也想不通，這位大魔法師為何一直在隱藏自己。

　「嗡~」

　一道精神力波動傳來。

　「林凡，你速度還真快。」

　「卡爾蘭。」林凡的思緒被打斷，回過神來，傳音道，「我這就過來。」

　說著，他再次看了雕塑一眼，也不再多想，一步邁出，進入了魔法學院。

　……

　遠古圖書館，第三層，西海岸魔法學院的很多聖域，在這裡都有一處小小的書房。

　這樣安排，一個是為了守護遠古圖書館，一個為了讓大魔導師們能安靜查閱資料，還有一點，則是為了激勵學員們前來看書。

　對於聖域之下的學員們來說，聖域強者還是很有吸引力的，若他們知道在遠古圖書館就能見到聖域大人，自然會忍不住前來看一眼。雖然不敢在聖域大人忙碌的時候打擾，但若是運氣好，遇到大人清閒下來，說不定就能得到一些指點，這可比自己冥思苦想省事多了。

　此時，圖書館內的學員很多，幾乎都在新奇地翻閱著各種書籍。西海岸魔法學院的遠古圖書館，藏書大約三千萬冊，就算在整個阿拉德位面都很出名，自然也吸引著這些年少的學員。

　林凡曾經進入遠古圖書館找過艾雪，所以也算輕車熟路，很快便到了第三層。比起前兩層，第三層的人要少一些。之前與卡爾蘭傳音，林凡已經確定了他的位置，很快便到了一處小小的書房外。

　此刻，書房外還有兩個魔法師，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都是中階大地實力。一個溫和的青年男子正拿著一本書，向兩人講解著什麼，另一個絕美女子站在他身後，臉上泛起柔和甜蜜的笑意，也聽得津津有味。

　待青年男子講解完，兩個小魔法師恭敬道謝，然後歡快地離去，直到這時，他才抬頭看向林凡的方向。

　「抱歉，久等了。」卡爾蘭微笑道，「這些小傢伙，可比我當時好學多了。」

　「沒事，公國未來有這樣的魔法師，我也感到開心。」林凡感歎道。

　「進來坐。」卡爾蘭道。

　兩人進入書房，分而坐下。

　林凡看了貝麗雅一眼，卻驚訝地發現，貝麗雅也踏入聖級了。

　「對了，你們現在……」林凡忽然想起了什麼。

　貝麗雅臉色刷地紅了，看了卡爾蘭一眼，點頭道：「卡爾蘭哥哥現在是我的丈夫。」

　「啊，恭喜恭喜！」林凡說著，微微沉吟，翻手取出兩枚葉子。

　「這是……」卡爾蘭與貝麗雅的目光都落在葉子上。

　這葉子一出現，他們就感覺腦海一清，連思維運轉都快了幾分，甚至連以往想不明白的法則奧妙，此刻也捕捉到了一些靈感。這種葉子他們從來沒見過，連看過的書籍中都沒有記載，但卻可以助人感悟，顯然是極為珍貴的寶物。

　「空冥樹葉。」林凡道，「贈予你們吧。」

　他身上也沒什麼魔法師用的寶物，普通的東西，他也不願拿來送給好友，正好這空冥樹葉有不少，而且珍貴實用，用來送禮也很合適。

　「啊……給我們？」貝麗雅驚訝道。

　「多謝了。」卡爾蘭則微笑道，將兩枚葉子收起，又給了貝麗雅一枚，囑咐道，「先收好別用。」

　「啊……哦！」貝麗雅奇怪地看了卡爾蘭一眼，接著便乖巧地點了點頭，接過葉子翻來覆去看了看，這才珍貴地收入空間戒指。

　……

　「你剛才說，要找一個人？」卡爾蘭道。

　「一個失蹤的好友。」林凡道，翻手取出那褐色牌位，「這是她刻下的牌位。」

　「隕落的人？」

　「不一定。」林凡搖了搖頭，「是失蹤，不確定是不是隕落。」

　「這樣……」卡爾蘭接過牌位。

　貝麗雅聞言，也好奇地湊了上來：「艾米——艾米立？是個女子……」

　卡爾蘭伸手輕撫過牌位上的刻痕，似乎是在感應，只是，他也沒有特別的發現。

　「她自己刻的？」卡爾蘭看向林凡。

　「對。」林凡點頭，「大約是四年前的事，我也是剛知道。」

　「四年前？」卡爾蘭沉吟了一下，看向林凡道，「時間有些久了，我只能試一下，不敢保證絕對能找到。」

　「沒事。」林凡點頭，暗鬆了口氣，「那就麻煩你了。」

　他知道卡爾蘭感悟因果奧妙，這乃是命運規則的四大奧妙之一，根據因果來推演一個人的方位，是他想到的最簡單的辦法，而他也確實見識過因果手段的神奇。

　……

　卡爾蘭並沒有做什麼準備，只是微微閉上了眼。

　數息之後，林凡心中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條無形的線，將他與那褐色牌位聯繫了起來。又過了數息，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幅朦朧的場景，那是卡諾將褐色牌位取出交給他的場景，就連周圍的白池羽、伊莉等人的神態、動作都極為清晰，與記憶中一模一樣。

　接著，一片模糊的灰暗浮現在腦海中，持續了一段時間，灰暗退散，褐色牌位再次出現。這一次，它是立在供桌上，旁邊還有另一個牌位。

　「波倫老大？」林凡心中一動，那第二個牌位，刻的正是波倫老大的名字。

　他微微握了握拳頭，卻依然沉心靜氣，順著這條無形的線，追溯曾經發生在牌位上的事。

　這一次，牌位在那裡立了很久。

　林凡通過那神秘的聯繫，仔細感應周圍，一切如常，只有兩塊褐色牌位並立與供桌上。偶爾會有人過來擦拭牌位，林凡能感應到，那是卡諾或者伊莉的氣息。後來，白池羽與納伯森還來祭拜過，那應該是發生在去年的事。

　「這樣下去，一定能追溯到艾米離去的時候吧？」林凡心中很是期待。

　褐色牌位立在桌上，持續……持續……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一天，它被卡諾拿在手中，接著又是一片朦朧的灰暗。不過這一次，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待周圍亮起的時候，它依然出現在一張桌面上。那是一張老舊的桌面，除了牌位之外，還擺放著一些鵝毛筆和筆記。

　「筆記本？」林凡留意了一下桌面的本子。

　那翻開的本子上，左邊記載著一些煉金材料、煉金公式以及方法，但方法似乎並沒有完成，起碼林凡沒看出來這能煉製出什麼藥劑。而在本子的右邊，則是幾個紫色的點，有大有小，將本子都腐蝕了。

　「那是什麼？」林凡心中一動。

　沒有人回答他。

　這一幕持續了一會兒，他感應中的朦朧場景再次動了，那塊褐色牌位一轉，被人拿在了手中。

　林凡瞳孔微縮：「那是……」

　那是一張妖媚動人的臉龐，令林凡震驚的是，那張面孔分明就是艾米的模樣！

　在他的感應中，那個「艾米」臉色蒼白，一頭白色迷亂的長髮，美麗到了極致。她的眼睛呈迷人的紫色，泛著勾魂奪魄的光彩。而她的衣服，卻又是雪域特有的雪狐裘大衣，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柔弱卻野性的魅惑。

　似是感應到了什麼，那女子抬頭看向空中，竟然冥冥之中對上了林凡的眼睛。

　只是在那雙眼睛中，沒有魅惑，沒有勾引，只有流露而出的仇恨、悲傷。

　她輕啟迷人的雙唇，似乎說了一句什麼，接著，畫面砰然破滅。

　……

　書房中，卡爾蘭全身都被汗水浸透，臉色蒼白，連身體都有些搖搖欲墜。

　「卡爾蘭哥哥！」貝麗雅見他施術完成，忙將他抱在懷中。

　「呼……」卡爾蘭長舒了一口氣，輕輕靠在貝麗雅身上。

　「卡爾蘭哥哥，你怎麼了？」貝麗雅一邊用衣袖擦拭著卡爾蘭額頭的汗水，一邊焦急地輕聲問道。

　「沒事的，精神力消耗過度，恢復一下就好了。」卡爾蘭擺了擺手，輕聲說道。

　貝麗雅一聽，微微放下心來。她想做點什麼，但又怕卡爾蘭需要照顧，只好靜靜地抱著他，讓他倚靠在自己身上。

　「那位應該就是你要找的人。」卡爾蘭開口道。

　「是她。」林凡點頭，卻又搖了搖頭，「也不是她。」

　「怎麼說？」

　「她……」林凡沉思了半晌，卻沒有一絲頭緒。

　他怎麼也想不通，艾米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她的眼神，分明就是艾米的眼神，臉孔也一模一樣，但無論是眼睛還是氣質，都改變太多了，多到林凡都有些難以接受。

　「她最後說的是什麼？」卡爾蘭問道。

　「應該是……」林凡沉吟了一下，有些不確認地道，「不要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