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神界的未來（本卷終章）

　「老雷諾，你知道的還真清楚啊！」

　「那是自然。」老雷諾得意道，「當初林凡劍聖奪得榜首，回來後在領主府慶祝，那頓宴席的菜餚就有我燒的！」

　心念及此，他不由得長歎一聲。

　只是一轉眼，領主夫人已經老了，而他自己也到了晚年，他這一世大半生的時間，都是在洛蘭領度過的。

　老雷諾不由得望了一眼遠山，或許自己老死之後，也會永遠葬於這片青山之下吧？

　……

　拒絕了虛祖林家的建議，領主夫人迪薇爾，葬於洛蘭領的後山。

　那小小的墳塚距離山頂的小屋只有四五里路程，無論是父親林岳，還是林凡兄妹三人，隨時都能去看望母親。

　待所有的客人離去，林凡兄妹三人跟著父親，林平跟在最後，來到那簡單的墳塚前。

　天下著雪，為剛填好的新土輕輕覆上一層潔白，像是純潔柔軟的天鵝絨地毯。

　那前方的青色墓碑上，只有簡單的字：「妻迪薇爾之墓，林嶽立。」

　「爺爺。」林平道，「奶奶沒有姓氏嗎？」

　林岳聞言，輕輕搖了搖頭，道：「普通平民是沒有姓氏的，只有一些家族才會有，被所在國家記錄在案，才算得到承認。」

　林平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麼，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奶奶原來只是普通平民出身。他不由得看向大伯和姑姑，不由得暗暗咋舌，只是普通平民出身的奶奶，三個孩子卻有兩個都是聖域強者。

　接著，他的目光又落在父親林雲身上，看著那高大的身影，他不由得想：「也不知道父親能不能突破到聖域，還有母親。」

　……

　葬禮事畢，與林凡兄妹三人交好的聖域，還有二十多位留在這裡。

　公國劍士學院的海倫、布朗索、安吉莉婭等，西海岸魔法學院的艾雪、卡爾蘭、貝麗雅等，出了學院後相識的安羅琳、禹陽、塔麗莎、洛雅等人，大都是林凡的同輩。

　除此之外，還有林雨在德洛斯帝國皇家劍士學院的一些姐妹，以及來自劍皇宮的師兄師姐，也有人留下來。至於公國的一些凡人貴族，則是由林雲接待。

　領主府後院，一張大圓桌由鬥氣凝聚，林凡的一眾好友圍桌而坐，足有十幾位。

　「為我們三十年後的相聚，乾杯！」

　「乾杯！」

　一眾聖域起身，遙遙舉杯，接著一飲而盡後，這才坐了下來。

　「老四，這些年你一直沒出現，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傳出你隕落的消息，我還傷心了許久。」白池羽說到這裡，輕歎了口氣，「話說，這三十幾年你都跑哪去了？難道……真被神靈收為弟子？還是去了其他神界位面？」

　這麼多年，白池羽已經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樣，實力依然卡在高階天空極限。此刻看向十七八歲模樣的林凡，他心中自然是感慨萬千。回想起少年時代，當時只有八歲的林凡被海倫學姐帶到33宿舍那一幕，如今想來猶在昨日，但這一轉眼，便是凡人大半生的時間了。

　「是啊老四，我也好奇得很。」一旁的納伯森也道。

　如今他倒是踏入了聖域，成為聖域級別的阿修羅，也終於開啟了「心眼」，算是踏入了心靈奧妙的大門。自從踏入聖域以後，再也沒有人說他缺心眼了，為了讓這三個字從他的世界消失，納伯森修煉起來還是蠻拼的。

　此刻，不止是兩個兄弟，其他好友也都十分好奇，一個個都放下酒杯看向林凡。

　「是這樣的。」林凡沉吟了一下，也放下酒杯道，「這事還得從青龍大會說起……」

　異次元世界的事，並沒有什麼不可說的。

　聽說林凡是為了爭奪傳說中的生命之水，向真神求了一個名額，進入了異次元世界，哪怕是冷淡如布朗索，平和如艾雪、卡爾蘭，也都吃驚不已，也更認真地傾聽。

　……

　在林凡與朋友相聚，說起各自這些年的經歷時，白河、紫虛等五位真神，則到了阿拉德位面的天空之海。

　天空之海中心，是一片深邃的幽藍，這裡也是大魔法陣的陣心。

　天火真神施展空間手段，在這裡開闢了一處隱秘的空間，眾真神進入其中，一起施展真神領域，將神界本源的波動隔絕在外。

　這一刻，就算卡羅索主神還在，也不可能輕易察覺到，這一處空間到底在發生著什麼。

　五位真神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白河真神心神一動，一張斑駁的獸皮古卷出現在空中，散發著昏黃柔和的光暈。

　頓時，無盡悠遠神秘的氣息逐漸瀰漫開來，與太初古卷如出一轍。

　……

　異次元世界。

　沒有找到生命之水，再加上卡羅索神界真神借主神兵之威，外來真神無法抵擋，自然盡皆撤離。

　阿拉德位面七天時間，這裡也已經恢復了平靜。

　混沌虛空。

　「嗡~~」

　五位真神的意志在這裡碰撞。

　「諸位。」時空之神梅米特傳出神識波動，「巴卡爾奉獻毀滅意志，距離神界之主復甦又近一步，今日召集諸位前來，正是要商討此事。」

　「我願奉獻意志，回歸主神的懷抱。」智慧之神尼梅爾開口道。

　她話音落下後，卻是良久的沉默，其他三位真神並沒有開口。

　「卡恩，赫爾德。」時空之神平和道，「在六神殿會議，兩位可曾說過，最終抉擇由吾等決斷？」

　沉默了數息，死亡之神才歎息一聲，道：「是說過。」

　「嗯。」時空之神梅米特依然平和，道，「奧茲瑪，如今，汝又做何選擇？」

　一時間，四位真神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混沌之神奧茲瑪身上。

　混沌之神沉默著，意志通過神界本源之力，神遊整個龐大的卡羅索神界。這一刻，在這茫茫神界無盡位面中，似乎有一雙雙眼睛朝他望來。

　這些眼睛中，有花草的眼睛，有蟲子的眼睛，有飛鳥的眼睛，有人類的眼睛，也有高山河流、位面虛空的眼睛……它們有的來自過去，有的存在於現在，也有的來自未來。

　那無數道冥冥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哪怕偉大如真神，此刻也感受到了沉重令人窒息的壓力。

　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將關係到整個卡羅索神界無數生靈、物質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