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神台上

　「哈哈！」諾恩格笑道，「若是以兩年多前的實力，林凡小兄弟恐怕連異族那一關都過不去，這兩年我們一直都在看著，可算是親眼見證他的進步速度了！」

　辛赫等人都微微點頭，神色充滿了感慨，放在兩年前，他們誰能想到這個傢伙這麼快就追上了他們？

　「他才十九歲。」迪萊雅道。

　「……」科隆斯。

　「……」諾恩格。

　「……」辛赫。

　尼瑪，這也太打擊人了！

　那麼多人在十九歲的時候，都還在為了聖域而努力，這個傢伙卻已經趕上他們這些修煉近千年的人了！

　「而且，你們有沒有發現……」迪萊雅神色清冷，道，「他的劍道好像有些不一樣。」

　不一樣？

　而這時，風邪已經飛到了戰台中心，宣佈到：「第一場，林凡勝！」

　……

　戰台上，林凡只感覺腦海一片混沌，神秘的大道氣息繚繞周圍。

　精神力海洋上，那枚本來漆黑如鑽的劍魂，就彷彿突破了某種禁錮，竟然由內而外，透射出絢爛奪目的九彩光芒。

　從遠處一看，那九彩光芒似乎充滿了祥和，令人不由得沉醉。但林凡卻能清晰感應到，那每一縷光芒，都彷彿一柄蘊含無盡奧義的劍光。

　那種神秘的大道氣息，就是隨著這些光芒遍及整個靈魂空間，甚至透過他的身體瀰漫到了外界。

　……

　娜奧美看了林凡一眼，轉身飛向自己的位置。

　這一戰，她體內的聖力幾乎消耗殆盡，而對手卻藉著與她交手的契機領悟了劍道，這令她有些落寞不甘。另外，此次沒有完成大人交付的任務，恐怕還得面臨懲罰，這又讓她心中忐忑不已。

　風邪看著娜奧美離去，又看向還杵在這裡的林凡，登時就有些無語。

　林凡在戰台中心陷入了感悟，他自然不願意打擾，但如今第二場還要進行，這讓他怎麼辦？。

　正在他為難之際，卻感覺一股浩瀚力量從金黃神台上掃來，將林凡席捲了過去。

　接著，一個溫和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繼續。」

　「是。」風邪恭敬地行禮。

　他不知道帶走林凡的是哪位神靈，但心中卻猜測，應該是大陸的神靈大人。

　心念及此，他轉頭看向剩下的聖域，道：「第二場，白蓮。」

　這一刻，剩餘三位聖域都看向風邪，一個個氣息蓄勢待發。

　「阿柔。」風邪道。

　阿柔看了自己左邊的白蓮一眼，柔和道：「請。」

　「請。」白蓮點頭。

　兩者看起來都很平和，結伴飛向戰台中心，令下方的欣賞美女的觀眾一片歡呼。

　……

　金黃神台上。

　眾神都沉默著，有看向下方的戰鬥，也有閉目感悟，至於暗中有誰相互傳音，卻沒誰知道了。

　莉莉婭站在老師天火真神的身後，忍不住揉了揉腿，再次抬頭看向阿拉德位面眾神後方的林凡，紅寶石般的大眼睛閃爍。

　「老師，我要去找林凡喲。」莉莉婭湊在天火真神耳邊，小聲地道。

　她根本沒想過，坐在這裡的都是神靈，她的聲音哪怕再小，也跟寂靜的深夜忽然打雷沒什麼區別。

　「他剛領悟劍道，還要摸索半天，等他醒來再去。」天火真神則道。

　林凡是第一個進入前三的，這令天火真神極為滿意。

　如今這小傢伙領悟劍道，恐怕拿下第一也有一定的把握，這讓他更加在乎林凡，生怕別人打擾到他。

　「要不要考慮給他加些獎勵？」天火真神心道。

　人心情一好，都會變得大方起來，神靈也一樣，更何況林凡幫了他的大忙。

　就在這時，天火真神心有所感，看向林凡，卻見他已經睜開了眼。

　他眼中的猩紅更加黯淡，淡淡的紅暈中，似乎閃過兩道九彩的劍光，連虛空都能洞穿。

　……

　「劍道，殺伐之道！」林凡心中依然湧出種種感悟。

　他見過太極之道的神秘無盡，見過qiāng道的霸道無雙，也見過刀客施展的刀道的絕世犀利……當時只感覺懵懵懂懂，但如今踏入劍道境，他才算真正明白了手中的劍。

　不！

　是夢中的劍！

　以及，心中的劍！

　「領悟劍道，才算真正踏上了強者之路！」林凡心道，眼睛很亮。

　從今往後的漫長歲月，他將沿著這條「道」摸索前行，將自己的一切感悟，盡皆融於劍道之中，走出自己的獨一無二的路！

　如那些走在前方的聖域極限，如那些高高在上的強大神靈，雖然相對來說這條路才剛剛開始，但卻早已經注定，它是唯一的！

　良久，林凡才平復自己的心緒，稍微回過神來。

　……

　他記得自己正與娜奧美戰鬥呢，雖然聽到娜奧美已經認輸，但他也得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觀看後面的兩場。

　抬頭看去，林凡忽然一陣心悸，「刷」地站了起來，翻手便握住了背負的長劍。

　「坐下。」一道道清朗的聲音傳來。

　林凡神色一怔，便不由自主地重新坐了下來。

　盤坐在地，林凡才渾身一顫，猛地清醒過來，心中狠狠地一抽：「神靈！」

　他目光掃過周圍，登時就懵了。

　坐在阿拉德位面眾神後方，林凡自然能看到前方的一切。這裡的強者一眼看去足有兩百以上，雖然種族不同，氣息也強弱不一，但對於他來說，卻每一位都彷彿廣闊的汪洋、浩瀚的星空，令他感覺自己渺小的仿若螢火。

　「神靈！全都是神靈！」林凡心神揪動。

　之前，他就算知道有很多神靈降臨位面，卻依然感覺離自己很遙遠。這一年來，他猜測過黃金神台上有一些神靈，但卻從來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

　「難道，降臨位面的所有神靈都集中在了這裡？」林凡不由得心道，「也對，生命之水對於神靈來說很重要，青龍榜上的名次又關係到眾神能獲得的名額，他們自然很看重。」

　心念及此，林凡小心翼翼地收斂起自己的氣息，用眼角餘光偷偷觀察周圍的神靈。

　他雖然天賦絕倫，但年齡並不大，神靈的傳說自古流傳，如今一次見到這麼多，林凡自然想仔細看看，長長見識。

　不過看了半天，林凡便漸漸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清這些神靈的模樣，或者說——是記不住！

　看在眼中的時候，他會暫時記住神靈的樣子，但隨著時間流逝，那記憶很快就淡卻了，這讓他不由得想起很早以前的經歷。那一次，洛蘭村的上空出現空間裂縫，他莫名其妙地暈了過去，後來似乎被一個人叫醒了，但就算他踏入聖域，也記不起那個人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道粗獷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小傢伙，別四處亂看，小心受到懲罰。」

　林凡心中一凜，臉色都微微一變，忙恭敬回應道：「是！前輩！」

　隨即他心中一動：「是哪位神靈提醒的我？」

　但現在，他卻再也不敢四處亂看了，他已經知道，就算用餘光掃過神靈，只要稍微有一絲心神落在神靈身上，也會被感應到。若是在這裡惹怒了神靈，恐怕殿靈都不一定能救走自己。

　就在這時，下方的戰台上忽然爆發出藍白相間的虛空波紋，連這邊神台上都閃過夢幻的光暈。

　林凡想看，但他坐在最後面，卻根本看不到。

　「看那波動，應該是白蓮和阿柔。」林凡心道，「也不知道誰勝誰負。」

　就在這時，風邪的聲音傳了過來：「第二場，白蓮勝！」

　「紫虛真神，恭喜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在這沉默的神台上顯得很是突兀。

　林凡轉頭看去，卻是天火真神，而莉莉婭正在天火真神身後，還朝他辦了個鬼臉。林凡為她驚出了一身冷汗，雖然很想問問她的傷勢，但只能微微頷首，根本不敢打招呼。

　「同喜。」紫虛真神捋了捋鬍子道。

　林凡看向紫虛真神，卻見他盤膝在地，自由一種浩瀚的大道神韻。

　他身上是一件古樸的紫色金邊長袍，長袍胸前是一個「太極之道」的圖案，右手持著一根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似石非石的短棒，短棒自然搭在左臂的臂彎。那棒子前端還有一根根純白的絲線，就彷彿馬的尾巴一般，自然地垂落在地。

　在紫虛真神的身後，還站著一男一女兩個粉雕玉琢的孩童，但那兩個孩童的氣息卻很可怕，肯定也是神靈。

　「兩個月之後，林凡會和那白蓮小姑娘爭鋒，你猜誰能贏？」天火真神看了林凡一眼，眼中有著滿意，也捋著紅鬍子道。

　紫虛真神也看向林凡，他的目光溫和，蘊含著無盡的道蘊，令林凡感覺自己彷彿沉浸在大道懷抱之中，甚至有些不願意醒來。

　「這個小傢伙福緣渾厚，還真說不清。」溫和的聲音忽然響起，也令林凡回過神來。

　「好可怕……」林凡心中一顫。

　雖然在這裡才待了一會兒，但他卻受到好幾次驚嚇，至於紫虛真神說的話，他根本聽不懂。

　這些神靈若真想取他性命，那根本是輕輕鬆鬆，一個眼神就能解決了他，這讓林凡提心吊膽的，好想回到下面戰台上去。

　他卻不知道，下面戰台和觀眾席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上來。

　就在這時，下方風邪的聲音再次傳來：「第三場，索亞，對戰奈落斯！」

　這一刻，林凡心神一動，卻見那尊恍如魔山的恐怖神靈睜開了眼，看向對面那彷彿烙印在時空中的恐怖黑色圓球。

　「宙光。」恐怖魔神道，「別忘了大道誓約。」

　「嘿！」黑色圓球發出機械般的笑聲，轉向戰台。

　「嗡~」

　虛無的波動瀰漫而出。

　在林凡的眼中，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在了神台上，又被那黑色圓球收了起來。

　「索亞？」林凡心中一動。

　「這一場，索亞認輸。」黑色圓球的聲音傳出，所有生靈都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