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到不了的世界盡頭

　冰原上，一道深深地裂痕橫亙在前方，距離彼岸足有近千米的距離。

　林凡站在裂痕前，探頭看向下方，那裡無盡幽深，幽寒森然的氣息不斷湧出，極為滲人。就算是林凡，也感到了強大的壓力，似乎在面對極為恐怖的存在。

　「這是大地的裂縫嗎？」林凡微微皺眉，「但為什麼兩壁這麼光滑，就像是……被強者劈開一樣……」

　想到這裡，林凡心中一動，深吸一口氣，朝著下方落去。

　「呼~呼~」

　幽寒的風掠過耳畔，彷彿鬼神的呼嘯，令人心神不由得緊繃。

　隨著不斷下落，那種壓力越來越大，風也越來越森寒，甚至影響到了林凡的靈魂，令他有一種被凍僵的感覺，連思維都遲緩起來。

　心中默數著，過了大約有十分鐘，林凡足足下降了數十里，卻依然沒有到盡頭。

　在這裡，周圍的世界已經是一片漆黑，林凡不敢大意，翻手拔出了隕之劍，藉著淡淡的光暈看向四處。

　除了冰壁，還是冰壁，就彷彿世界的這一頭，就是無盡的寒冰，這一道裂縫，僅僅是寒冰裂開了裂紋罷了。

　「咦？光亮？」林凡忽然看向遠方，愣了一下，飛了過去。

　隨著不斷靠近，溫度也越來越低，令他的體外都凝結了一層冰霜。

　林凡強忍著繼續前進，一直到了近處才發現，這光亮從冰層中發出，通透而幽藍，極為深邃神秘。他謹慎地上前一看，透過冰層，可以隱約看到一塊碩大的寒冰，那寒冰中寒霧流淌翻湧，自有一種神奇與壯麗。

　「冰魂晶石？」林凡睜大了眼，「！這麼大一塊！」

　平時的冰魂晶石，也就手心那麼大，這塊冰魂晶石卻有兩米左右，怕是有好幾千斤重！

　「任務完成，我的神器有著落了！」林凡心中驚喜，忙動手開挖。

　有隕之劍在手，在冰壁上挖個坑還是很輕鬆的，很快，整個冰魂晶石就露了出來。

　正將林凡想要將它收走的時候，忽然渾身汗毛倒豎，一股寒意更是從背脊直透靈魂，就彷彿大冬一盆冰水潑在身上，令他整個人都不由得僵硬顫慄。

　「呼~」

　本來幽寒黑暗的裂縫深處，忽然亮了起來，發出森冷幽然的寒光。

　林凡目光掃過，只見兩顆碩大的冰球出現的黑暗中，那珠子中心，則是幽暗的豎瞳，蘊含無盡幽寒神秘，就彷彿連通著黑暗深淵。

　「呼~」

　一股強橫的力量撕扯他的身體，似乎要將他拽向深處。

　「嗡~」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身體一輕，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卻已經到了冰原上。

　「呼哧~」「呼哧~」

　林凡大口喘著氣，全身都被冷汗浸濕了，心臟更是咚咚直跳。

　「那……那是什麼……」林凡心中驚悸。

　之前他看到的一幕，就彷彿一頭巨獸睜開了雙眼看了過來。那種從腳心直透靈魂的悸動，令他全身都僵硬了，根本動彈不了一絲一毫。

　「神獸騰蛇。」殿靈的聲音傳來，「想不到這裡竟然會隱藏一頭神獸。」

　「神……神獸……」林凡臉色都白了，「是神靈嗎？」

　「成年神獸，自然是神靈。」殿靈冰冷地傳音，「不用驚訝，赫蒂也是神獸。」

　赫蒂，就是蛇，它已經告訴林凡了，但林凡感覺還是叫蛇皮或皮皮比較順口。

　「別去招惹它，它也懶得理會你一個凡人。」殿靈道，「這是你要的石頭，繼續感悟，早點踏入聖級。」

　那塊冰魂晶石落在地上，殿靈的聲音也消失了。

　林凡愣了一下，這才收起那碩大的石頭，心中也漸漸恢復過來。

　「神獸騰蛇……」林凡咧了咧嘴，他竟然能這麼近距離地接觸一位神靈，雖然只看到了一對眼睛，甚至差點死在那道目光下。

　「神獸雖然成年就是神靈，但也是從凡級開始成長……」林凡的目光迅速恢復了堅定。

　蛇也是神獸，現在不也是在踏入聖域？

　神獸只是基礎高，但該走的路還得走，我一路修煉，肯定也能趕得上它們！

　想到這裡，林凡的內心更加堅定，心中一片通透，一時間又想到通了很多東西。

　……

　殿靈將林凡挪移到裂縫以北，林凡繼續朝著北方前進。

　越是前行，大地的裂痕越多，黑暗之中，世界盡頭的光芒也越加的明亮。

　那綠色的、藍色的、紅色的……各種色彩，化為圓弧、帷幕、光譜……瀰漫向黑暗的蒼穹，令前方的世界變得無盡絢麗，光怪陸離。

　「真美……」林凡目光中有著癡迷，「這是極光？還是神殿的光影？」

　在遇到神獸騰蛇之前，林凡對冰雪女神殿的猜測只是懷疑，但此刻卻相信了很多，心中也更加期待起來。

　「冰雪女神，應該是人類神靈吧？」林凡不由得想道。

　那絢麗的光彩瀰漫際，看似很近，但這裡的溫度幾乎達到了林凡的極限，他想要繼續前進，對鬥氣的消耗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終於在某一，他停下了腳步，看向前方那破碎的寒冰大地，臉上有著震撼與驚疑。

　茫茫無盡的寒冰大地，就彷彿湖面稀碎的冰層，看似佇立在大地深處，實則在下方早已斷裂。林凡看向前方，這裡隱隱有一層隔膜，透過隔膜，能看到外界那時隱時現的空間裂縫，每一道都令林凡心神驚悸。

　隱隱的，有一道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破碎之地，速速迴避！破碎之地，速速迴避！破碎之……」

　「破碎之地？」林凡輕聲念道。

　阿拉德位面，這樣的地方似乎很多，如眼前的破碎之地、之前的永久凍土、蔚藍海的遺忘之地，剛剛破碎不久的阿法利亞山脈、巴倫亞帝國的蘭斯大峽谷、蠻炎帝國以南的赤炎海……

　林凡隱隱感覺，這些地方都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有其他原因。起碼，阿法利亞山脈破碎，是因為神級魔法陣破碎，撕裂了位面。

　至於當時為什麼沒有強者阻止，林凡心中也有了猜測，但卻不敢確定。

　「大陸上，這樣的絕地就這麼多，廣闊的海洋中還不知道有多少……」林凡心中暗歎，目光閃爍，「是因為世界不全嗎？」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種迫切感，大陸的絕地實在太多了，若是這樣下去，他根本不知道，阿拉德位面還能存在多久。

　若是阿拉德位面陷入毀滅……

　林凡心中一顫，不由得想起虛界破碎的場景，更是握緊了拳頭。

　「盡快突破吧……」林凡心道，最後看了一眼那世界盡頭的光芒，如今，他的實力根本到不了那裡，就算踏入聖域，恐怕希望也很渺茫。

　既然如此，那就不再浪費時間，繼續遊歷，繼續尋找突破的道路。

　想到這裡，林凡轉身朝著來路返回。

　他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過，如今已經抓住那一絲契機，總算是摸到了門徑。只要順著這條路走下去，總會踏入聖域。

　……

　萬年雪山外，一座山頂上。

　一位籠罩在黑袍中的聖域睜開眼，像往常一樣，隨手取出傳訊水晶，激發了林凡的靈魂氣息。

　「嗡~」

　傳訊水晶亮了起來。

　「咦？」黑袍聖域來了精神，「通了？」

　通訊水晶中，一道聲音穿了過來：「威爾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