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時光（中）

　隨著招收學員結束，劍士學院也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沒有外界紛亂的侵擾，林凡與其他所有的天才種子一樣，每天都沉浸在修煉中。

　當林凡徹底吸收魔力陷阱能量後，他的氣海之中鬥氣滾滾，化為濃濃的雲霧，已經佔據氣海的七成。

　「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今年年底必然能達到初階極限。」林凡心道，目光中有著期待。

　除此之外，他的肉身之力與靈魂之力依然在緩緩增加著。沒有經過測試，林凡也不知道達到了何種程度，但卻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進步。

　如今，他的主要精力依然放在鬥氣感悟、境界感悟與劍意上。

　偶爾前往劍魂閣甚至普通班聽課，或者去圖書館查查資料，看些關於大陸的書籍。

　時光，就這樣平靜而充實地流逝著。

　……

　陽春三月，晨風正好。冬蟲驚蟄，候鳥啼鳴。

　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新葉，灑在後山的山階上，留下一道道斑駁的光影。

　昨夜的濕氣凝為露水，沾染兩旁的草木，又在微風中摔碎在青石山階，留下些微深青的水跡。

　沙~

　沙~

　清掃山階的聲音傳來，有著令人心靜的韻律，彷彿已經融化在這春光裡。

　一個個學員經過林凡身邊，偶爾會有人好奇地看他一眼，但絕大多數都已經習慣了，在他們聽來，林凡清掃山階與那位老人也沒什麼不同。

　等所有學員離開，又過了半小時，林凡才清掃完畢，站在了山階的最上方。

　他抬頭看向瓦藍的天空，又轉身看向清掃過的山階，微風隱隱，撩動著他的衣袍。

　「感覺怎樣？」老人嘶啞的聲音響起。

　「沒有感覺。」林凡輕輕搖頭，想了想，又道，「如果非要說的話，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不，我是問，你感覺累不累？煩不煩？」老人看向林凡，接過自己的掃把。

　「……」林凡。

　「咳咳。」老人咳嗽了半天，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心之所及，樂在其中。」

　說完，老人便離開了，他的腳步很慢，一步一個台階，漸漸消失在林凡的視線中。

　聽了老人的話，林凡只感覺腦海中的一根弦就要撥動，到了緊急關頭，卻始終無法撥出。他知道，那是一種朦朧的靈感，如今的他只知道它的存在，卻無法徹底尋找到。

　「心之所及，樂在其中……」林凡目光縹緲。

　他有一種感覺，自己若想在境界方面再進一步，或許可以從那一道靈感入手。

　……

　劍魂閣中。

　雪莉導師依然一身白裙，金色的長髮映著臉龐，令她整個人都顯得陽光起來。

　「除了新來的劍魂種子，很多老學員都知道鬥氣感悟……」雪莉導師講述著課程。

　「林凡，我們老嗎？」白池羽不由得問道。

　「……」林凡。

　「白池羽，你來回答一下我的問題。」雪莉導師看向白池羽，溫柔的目光中有著鼓勵。

　白池羽渾身一顫，一臉懵逼地站了起來。

　「雪莉導師，你剛才沒有提問題呀！」白池羽爭辯道。

　「我提了。」雪莉導師一臉認真，眼睛都不眨一下。

　頓時，所有學員都回頭看向白池羽，很多人臉上都有著賤賤的笑意。

　「臥槽……」白池羽臉上肌肉都是一抽，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沒認真聽課被雪莉導師看到，這是要治他了。

　但是，你有政策，就不准我有對策嗎？

　「導師，我想起來了。」白池羽道，「其實鬥氣感悟與境界感悟，歸根結底都只有一點，那就是為感悟法則做準備。」

　「那這兩者有什麼區別？」雪莉導師道。

　「區別也有。」白池羽自信道，「鬥氣感悟為感悟體內鬥氣，境界感悟為感悟一方天地，一內一外，相互結合促進，卻又是兩條完全不同的路……」

　「很好。」雪莉導師道，「下課後我們一起探討探討。」

　「導師，我都回答出來了……」白池羽急道。

　「可是我沒提問。」雪莉導師認真道。

　「……」白池羽算是明白了，雪莉導師這是耍賴為難他呢，但他又能如何？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

　「劍意，總體來說，分三個層次。」

　「第一層，乃是對手中之劍的熟悉。待熟悉到完全不分彼此，就是人劍合一。」一身黑色寬鬆長裙的雅蒙導師站在前方，紫色冰冷的眸子掃過眾人，「如今，很多劍魂種子都已掌握。」

　「人劍合一之後，便能以hun yuan一體的劍意，凝出第一縷劍芒。」雅蒙伸出右手，她的手中出現一縷冰藍色的鋒芒，令所有人都感覺渾身一冷，如芒在背，全身汗毛都倒豎起來。

　「這時，劍魂除了不斷凝練劍芒，還需要洗練劍心。」雅蒙散去劍芒，冰冷道，「心中沒有如劍的意志，無法成為頂尖的劍魂。」

　「雅蒙導師。」林凡站了起來。

　雅蒙看向林凡，紫色的眸子依然冰冷。

　「如劍的意志是什麼？」林凡問道。

　「是一位劍魂心中的信仰。」雅蒙答道。

　這個回答有些籠統，林凡只有些朦朧的理解。

　他沉默了一下，問道：「雅蒙導師，你心中的信仰是什麼？」

　雅蒙眼神微凜，伸手握住了腰間的青色長刀，目光中有著淡淡的紫氣，聲音清晰而又冰冷：「惡即斬！」

　那一刻，一種斬殺世間一切邪惡的氣息從她身上瀰漫，令劍魂閣的所有學員都心神震顫。

　一瞬間，林凡明白了！

　修煉劍芒，便是不斷磨礪內心，將自己心中的堅持化為信念，信念再化為信仰。終有一天，他的劍芒也會如信仰一般，綻放出萬丈光芒，開闢一條前路，披荊斬棘，無堅不摧。

　那，才是真正劍魂該有的風采！

　……

　四月不知不覺地過去，五月眼看著也過去了一半。

　這一天，伽倫來到了林凡的宿舍，與他同來的還有伽勒四人。

　客廳中，幾人都坐了下來，討論一些修煉上的事。林凡對於修煉的一些見解，也讓幾位老鄉大開眼界，同時，他們心中也有著緊迫感。林凡年齡最小，如今的實力卻絲毫不差，已經把他們丟下很遠了。

　「伽倫大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林凡不由得問道。

　「是有事。」伽倫深吸一口氣，道，「我決定，三天後便去進行狂戰士試煉。」

　「狂戰士試煉？」一時間，林凡五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