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它的守護

　第四重劍意，綠芒境！

　只是，此刻所有人都在關注宮殿中的戰鬥，誰又會在乎一個小小的初階劍士的突破。

　只有吉塔看了一眼身前的林凡，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卻沒有打斷他的領悟。

　……

　宮殿之中，卡倫御劍，一劍斬向了光之城主。

　這一劍從天而降，就彷彿一層黑幕籠罩下來，將整個宮殿都渲染成了黑色。

　「雷鳴千軍！」卡倫輕聲道。

　「咻咻咻……」

　漆黑的域內，一道道劍芒憑空而生，閃爍著無數漆黑的劍刃光影，繚繞在長刀上，就彷彿一道道蜿蜒的黑色雷霆。

　「破！」

　卡倫雙眼閃過一道幽光，這一劍劃過一道虛幻的幽影，轉眼便掠過了光之城主的身體。

　「嗡~」

　光之城主金色的盔甲上，光芒迅速地消逝著，那道劍光在它的盔甲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

　隨著籠罩它的光芒黯淡下來，眾人終於看清了它的模樣。

　一身金色盔甲中，熾白的光芒散發著，光之城主，根本不是血肉類生命。

　「我想起來了。」洪炎忽然道，「光之城主，是使徒爆龍王創造出來的魔法生命，本身是一道光之法則，被禁錮在了這一套『光之盔甲』中，從誕生那一刻，就掌握著光系的部分玄奧。」

　「光系的玄奧？」艾雪雙眼一亮，「你確定？」

　「確定！」洪炎道，「聖園的典籍中有這一方面的記載，不過，那已經是很古老的記載了。」

　是啊，很古老了呢。

　神戰之後，大陸漂移，在那漫長的時間長河裡，一直到破碎的大陸漸漸穩定下來。

　大魔法師瑪爾行走大陸，改善了各地的自然環境，將其他地方的一些生靈，包括人類，轉移到了這片蠻荒的北方大地。生命的火種再次落地，繁衍生息，人類建造城鎮，接受著大陸南部的知識，也創造著屬於自己的文化。

　這種情況，到諸國林立，再到大陸重新穩定，幾大國度誕生，整個大陸再次恢復繁榮。

　那一天，神靈傳下了神諭，整個大陸統一了曆法，改為阿拉德歷。那一年，便是阿拉德歷元年，也是整個阿拉德歷史上最為濃重的一筆。

　如今，已經是阿拉德歷9991年了，近萬年的時間就這樣過去。

　十萬年前的神戰，也僅僅流傳在吟遊詩人的歌聲裡，偶爾在不被眾人所知的野史雜記之中，也能看到隻言片語，現在，能知道這些歷史的人越來越少。

　也就是關於爆龍王巴卡爾的傳說，因為天空之城的原因，在萬年之內不斷出現，這才有人會瞭解一些。

　……

　「卡倫。」艾雪看向宮殿中的卡倫，道，「我修煉光系元素，也想試試光之城主。」

　「哈哈。」卡倫大笑，一劍斬向光之城主的同時，身形化作影子，飄了出來。

　與此同時，艾雪已經走了進去，魔法杖揮舞。

　「聖火！」

　一朵近乎虛幻的火焰狀光芒飄向光之城主，直接將他籠罩其中。

　「嗤嗤~」

　熾白的光焰灼燒著，這是一種淨化類的火焰，但是對光之城主的威脅卻不大。

　不一會兒，光焰就被光之城主吸收了。

　「魔法生命，果然挺奇特。」艾雪輕聲道。

　「哈哈。」光之城主發出笑的聲音，迴盪在城主宮殿，「入侵者，受死吧！」

　話音未落，它手中的熾白光劍已經劈向了艾雪，留下絢爛的光幕。

　不過，經過炎雅與卡倫的出手，艾雪對光之城主也有了瞭解。光之城主能施展光系玄奧攻擊，只是因為本身是一道光之法則，相當於天賦。但是，它自身對法則的領悟近乎為零，只能憑借天賦進行攻擊。

　就像一頭野獸，之所以比普通人厲害，是因為它鋒利的爪牙。若是人類學習武技，就算在體力方面處於弱勢，也有斬殺野獸的可能。

　而艾雪，正是擁有這種戰力的人。

　如今，她的實力處於高階天空的巔峰，已經摸索出了自己的路，對這一方天地的理解也更加深刻，戰鬥起來自然更加輕鬆。

　「聖光之壁。」

　「嗡~」

　一道光芒凝聚的光芒之壁迎上那道劍光，微微一斜，便將劍光格擋了開來。

　「光之幻域。」

　一層迷濛的白色光暈籠罩向光之城主，同時，艾雪的雙眼忽然閃過一縷炫目的光芒，強橫的靈魂衝擊洶湧而出，隨之降臨的還有光系魔法「威懾」。

　「嗡~」

　光之城主龐大的身軀微微一震，便已經陷入到了艾雪營造的幻境中。

　「果然，魔法生命終究也是生命，本身是擁有靈魂的。」艾雪心中鬆了口氣，只要是有靈魂的生靈，就無法免疫她的靈魂與幻術攻擊。

　艾雪看著光之城主陷入呆滯，心神一定，默默吟唱著魔法咒語。

　隨著她的吟唱，宮殿之中的天地元素狂暴了起來，不斷朝她洶湧而去，形成了微型的元素風暴。

　這是對周圍的天地元素掌控到極深處的異象，相當於戰士系的第四境界——意境。

　「呼呼~」

　淡淡的彩色氣息環繞著她，卻又淹沒在光之元素中。

　在艾雪的上方，一柄光芒之劍迅速凝結而成，接著地第二柄、第三柄……第七柄！

　就在這時，那本來呆滯的光之城主忽然動了，全身光芒大盛，怒吼一聲，一劍劈向了原地不動的艾雪。

　「啊！小心！」

　「小心！它醒了！」

　「快中斷魔法！快逃！」

　……

　圍觀的諸多高階天空不由得驚呼出聲，在他們的認知中，魔法師被戰士系近身，基本上就只有死路一條了。這個美麗少女看上去才十五六歲，實力卻達到了高階天空巔峰，是真正的天才人物，若是死在這裡就太可惜了。

　而與艾雪熟識的人卻依然沉默地看著，他們對進階職業的瞭解，可比普通人要多的多。

　……

　那一劍劈落，只留下炫目的殘影，速度之快，令眾多強者的思維都遲鈍了起來。

　而艾雪卻臉色平靜，緊緊盯著那道劍光，靜靜地看著劍光落下。她的上方，第八柄光芒之劍凝結了出來。

　「轟！」

　她的身影消失在劍光中。

　「啊！」很多人都忍不住驚呼出聲，在他們看來，那個少女直接被劍光湮滅了，連一片衣服都沒剩下。

　「都給我安靜！」喬納森喝道。

　有人不忿，卻又不敢對上喬納森，當時喬納森獨戰五位高階天空，很多人都看到了。

　「咦？」忽然有人指向原地，道，「她……她沒死，她還在那裡！」

　「怎麼可能！」諸多高階天空都睜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依然站在原地的艾雪。

　他們根本想不通，剛才那一剎那發生了什麼事。

　林凡從領悟中醒了過來，嘴角還有著一絲笑意，他看向宮殿中，不由得一怔，才發現現在出手的是艾雪。

　就在這時，艾雪動了，手中魔法杖指向光之城主，嬌喝道：「極·光明聖劍！」

　這一刻，她上空的九柄光芒之劍開始融合，三合一化為三柄，三柄再次融合，化為唯一一柄光芒之劍，熾白的近乎通透。

　「斬！」

　「嘶~」

　一劍斬落，本來十丈之長的光芒之劍，轉眼化作百米之巨，斬向光之城主的頭盔，直接沒入其中。

　頓時，再次舉起光劍的光之城主定在了那裡，數息之後，手中的光劍開始化作星星點點的光之元素，漸漸消散在空中。

　「嗡！」

　碩大的黃金盔甲中，那本來熾盛的光芒變得明滅不定，溢散出道道光芒。

　「入侵者，我，賽格哈特，奉爆龍王之令，鎮守天空之城。」光之城主的聲音迴盪著。

　「鎮守這裡，是我立下的誓言。」那黃金盔甲中，光芒開始飛逝，將光之城主整個都包裹其中，「百年，千年，萬年，就算回歸光芒，我也從未違背！」

　「任時間流逝，我終會在這裡重生，誓言不滅，我亦將永遠守護下去！」

　「永遠守護下去……」

　「守護下去……」

　光之城主賽格哈特的聲音，依然迴盪在宮殿中，但那副黃金盔甲，卻已經黯淡了下來，接著便化作石質，跌落在地。

　「匡當！」

　隆隆的聲音迴盪在空蕩蕩的宮殿，一時間，很多人都靜了下來，心中有些沉重。

　「守護下去……」

　那種誓言與信念，卻彷彿烙印在這了這裡，林凡隱隱還能聽到那沉重而虛幻的聲音。

　他不由得想起卡爾蘭吟唱的詩章：

　「懸浮在空中的島嶼上

　光之戰士永遠在重生

　一縷不滅的力量

　化為璀璨的信仰

　……」

　「難道，那光之戰士，就是光之城主嗎？」林凡不由得想到，這一刻，他竟然有些恍惚，分不清這一切是真實還是故事。

　守護，這兩個字，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那樣的堅定而沉重。

　那，不是簡單的說出來，很多時候，都需要用生命去拚殺，用血肉去扞衛！

　林凡不知道光之城主說的守護，是守護什麼東西，但很可能是天空之城的秘密。

　只是，天空之城的秘密好像不止一個，因為按照光之城主的說法，它是奉爆龍王之令，而不是大魔法師瑪爾。

　艾雪看著光之城主直接消散，並沒有留下光之法則碎片，不由得發出失望的歎息。

　「進去吧。」吉塔道。

　林凡回過神來，一眼就看到光之城主之前坐的王座上，一道藍色的結界吸收它溢散的光芒，從虛幻中顯現出來。

　「天空之城的秘密！」一時間，很多高階天空都心神大震，看向藍色結界，目光不斷變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