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對著路辰流鼻血

休息一番，路辰和禹虎三人都恢復的七七八八。禹虎目光斜瞥路辰，腳尖一寸寸向他移動，如同小孩兒捉蜻蜓。

「你們還來！」路辰一臉憤怒說道。

雖然路辰一直在抓緊時間恢復體力，但卻眼觀六路，不曾放過禹虎三人身上的一絲風吹草動，禹虎的小把戲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姓路的，別跑，乖乖讓老子宰了你。」禹虎吼道，提劍追了上去。其餘兩人相視一眼，皆露出一臉苦相。他們恨不得趁機調頭溜走，但想到背叛禹虎的後果，便又咬牙跟了出去。

山道上一株黑色燈籠草在路辰腳下化為飛灰。燈籠草從來是青翠色，也不會被凡人一腳踏碎成飛灰。但除了龍血花之外，飛龍秘境中的景物都只有一種顏色。

黑色自然不是飛龍秘境中景物原本的色彩，而似乎是數萬年前的飛龍秘境中席捲過一場焚天烈火，所有景物瞬息間被炭化掉來，保持著數萬年前的模樣。

路辰一邊逃命，一邊絞盡腦汁思考對策。

硬拚？

一對三，拼不過。

逃命？

自己和禹虎三人誰也奈何不了誰，只會沒完沒了直到飛龍秘境關閉。

如此一來，就完全沒時間去尋找龍血花，路辰可不相信自己會運氣爆棚，在逃命途中遇見一株龍血花。

茶樓說書人編出來的故事裡倒是有這樣的人，可惜不是自己。就算真的遇見龍血花，此刻屁股後面綴著三條瘋狗，自己也根本沒有時間去摘取。

扭頭看一眼緊追不捨的禹虎三人，咬了咬牙將手伸進懷裡，不到萬不得已，路辰不想這麼做。

感應一下風向，掉頭朝另一個方向跑去。不知多久過去，路辰忽然剎停腳步。

面前是一塊酷似一隻猴兒的石頭，石頭猴兒的前方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懸崖上漂浮著一片灰濛濛的霧海，這一幕如同石猴觀海。

路辰卻連半點欣賞的心思都沒有，自己一路跑來心神十之八九都放在留意風向變化，不知不覺間竟然踏入絕境。

不幸中的萬幸，風向是對的。

難道是天意？

路辰昂頭望了望蒼穹。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禹虎三人喘著粗氣衝到路辰三丈之前，他們站成一排將路堵死。

「哈哈哈，姓路的，你不是很能跑嗎？你倒是繼續給老子跑呀！」禹虎一邊喘息，一邊得意笑道。一臉有恃無恐，這裡是懸崖，除非路辰長了翅膀，否則要麼被他折磨而死，要麼跳崖而死。

其餘兩人看向路辰的目光皆非常不善，恨不得將路辰生吞活剝掉來。

要不是路辰踏進飛龍秘境找什麼龍血花給他爺爺治病，他們也不用冒著生命危險跟著禹虎身後，跑到這種鬼地方來宰殺路辰。

三天窮追不捨，他們一直提心吊膽怕撞見鬼怪，今天總算把路辰逼入絕境。只要宰了路辰，兩人打定主意就算是用八抬大轎抬著禹虎，也要第一時間離開飛龍秘境。

路辰一隻手攥緊藥鋤，另一隻手握拳負在身後，冷靜的目光看向禹虎三人，低聲道：「禹虎，念在大家同一個鎮上一起長大，你們三人現在退走，還有活命的機會。」

說話時，路辰負在身後的一隻手微微顫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狠心做絕。

聞言，禹虎三人相視一眼，如同聽到了一個笑話，昂頭哈哈大笑起來。

「姓路的，你算什麼東西。死到臨頭還亂攀關係，鬼才和你一起長大的，老子跟你不是一路人！」

禹虎掂了掂手中寶劍，一副吊兒郎當樣的說道：「姓路的，要是不想摔成一灘爛泥，就乖乖跪下來，老子在你心口上這麼來一劍，保準你一點痛苦也沒有。」說話間，只見禹虎把手中寶劍往前刺出，做出將要用來殺死路辰的狠辣動作。

「禹虎，孫利，趙裴，路是你們自己選的！」

路辰心中發狠道，眼底閃過一抹精芒，做出決定的一剎那，負在身後的一隻手反而不再顫慄。

拳頭攤開，如同一朵死亡之花悄然綻放，滿手心的白色粉末化入風中。

路辰不再說話，屏住氣息，風從背後懸崖吹來，路過自己的手掌，拍打在禹虎三人的臉上。

一息！

二息！

三息！

……

路辰默默計數。

「虎、虎哥，你流鼻血了！」忽然趙裴指著禹虎說道。

禹虎根本沒當一回事，笑罵道：「我呸！老三，虧我們三人中你讀書識字最多，卻最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老子只對前凸後翹腿子長，膚白貌美腰身細的漂亮大姑娘流鼻血，他路辰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老子對著他流鼻血。」

聞言，孫利猥瑣一笑，目光不由看向禹虎。

「啊！」只聽孫利驚叫一聲，臉色發怔道：「虎、虎哥，老三沒說錯，你真的在對著路辰流鼻血！」一道粘稠的黑紅色鮮血緩緩從禹虎鼻孔中流淌下來，禹虎又盯著路辰，豈不就是禹虎對著路辰流鼻血。

「老二，你也跟著咋咋呼呼什麼。就算把路辰逼入絕境值得我們慶賀一番，但你們兩個也不需要聯起手來逗我吧。」禹虎埋怨道，他舔了舔嘴唇，舌尖嘗到一絲甜味。禹虎沒在意，伸手一摸臉龐，拿開時滿手黑血。

「路辰，你……」看到黑色鼻血，禹虎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驟然變成一副驚恐神色，眼睛爆睜起來，聲音卻戛然而止。

轟的一聲，禹虎昂面直挺挺的倒地不起。

「虎哥。」孫利和趙裴齊聲叫喊。見禹虎如木樁倒下，他們正要跑過去攙扶，兩人還未走出幾步，相繼腳底發軟倒地，七竅也如禹虎一般流出濃稠黑血，眼中生機消逝。

「路是你們自己選的。」路辰低語道。如果不是三人欺人太甚，他也不想將事情做絕。

禹虎三人毒發身亡，路辰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一股冰寒刺骨的陰風撲面而來，彷彿要將他的血肉從骨骼上一片片刮下來。

路辰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目光望向來路，臉色微有些發白。通往懸崖的路上不知何時出現數十個黑點，就像聞到肉香的狗快速朝著懸崖而來。

黑點的速度根本不是凡人可以跑出來的，路辰雖然還沒有見過飛龍秘境中的鬼怪，但不妨礙他一眼認出遠處快速接近而來的黑點就是恐怖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