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不破不立

　「呃……」

　秦石暈頭轉向，而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迸」的一聲，秦石是被機車碾壓了一下。

　「嗷唔……」

　秦石身上，小黑嗷嗷叫著。老祭壇將秦石瞬間傳送的時候，並沒忘記將小黑給帶上。

　「……」

　秦石一陣無語。他更希望老祭壇能將白富梅瑞之流投送過來，而不是小黑。

　小黑的能力自然是不弱的，但在朝歌這種地方，小黑和他，卻對大局沒有太大的影響。

　「壇姐！」

　秦石又是一聲呼喚。然而老祭壇卻沒有再回應。

　「什麼人敢亂闖私人宅邸？！」

　書房方向發出巨響，守衛們如臨大敵，抄起了武器，迅速圍了過來。

　見秦石灰頭土臉地走了出來，帶頭的兩人頓時愕然，忙行禮說道：「少爺，您，您回來了？」

　秦石目光掃過兩名護衛，想起兩人是殷颯派來幫他看守房子的守衛之一，都取了秦姓，一個叫秦三，一個秦六。

　「朝歌城裡的情況，給我說說。」

　秦吁出一口氣。

　看了看時間，秦石發現，自己竟然只花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跨越了數千公里的距離。老祭壇的能力，果然越來越厲害了。

　……

　「轟隆隆……」

　「殺啊……啊啊啊……」

　「……」

　朝歌，原力炮的響聲幾乎沒有停過，大街小巷，密集的交火也不曾斷絕，此起彼伏的喊殺聲更是不曾斷絕。

　「駕……」

　而處於戰火包圍的核心區域，殷唐皇宮的大門此時卻緩緩打開，一輛輛奢華的機車從宮門整齊開出。每一輛機車、馬車上都插著一面小旗。

　這些都是星河各方受邀勢力使者所乘坐的車輛，因而懸掛著著對應勢力的旗幟。

　，有巴比倫、有神聖盟國，洛剋星海的諸方勢力，天極城、北冥城竟然也有。甚至連精靈、獸人、矮人等異族勢力的旗幟，都出現其中。

　數以百計的機車、馬車過後，由九條烈焰巨龍拉著巨大的御車，開始從中開出。

　整齊的機甲軍陣，拱衛在車隊周圍，更有數以百計的浮空艇、戰艦在頭頂上方逡巡。

　御車內部，殷皇圖一身黃袍，手裡拿著一份資料，一臉冷笑地掃過上面的內容。

　左側殷天長一身金光閃閃的戰甲，腰間還別著一把大口徑的原力槍，一把大刀，一柄重劍，臉色陰沉。

　「殷颯，出門了吧？」

　殷皇圖忽然放下手上的資料，問了一句。

　右側一身大紅袍的老宦官應道：「殿下此時應該啟程了。」

　殷皇圖點了點頭。

　殷天長抬頭望向殷皇圖，聲音中隱隱透露著憂慮：「皇兄，這樣做真的好嗎？這群逆賊，必然會將公主府當成攻擊的首要目標……」

　殷皇圖抬了抬手，說道：「殷唐歷代皇儲，都必須有血與火的經歷，別的不說，朕十四歲就在邊軍與獸人打戰，又在霧都秘境裡歷練多年，屍山血海，與強者廝殺更是不斷。殷颯歷練不足，日後這等機會想來也不會太多，就讓她好好地經歷一番……」

　「萬一……」

　殷天長遲疑了一下。

　歷練也得看情況啊!眼下是什麼情況，殷皇圖可比他清楚太多了。

　昨天夜裡，駐留朝歌的虎豹軍竟忽然倒向了宗老會，瘋狂攻擊朝歌城。若不是皇宮有溝通各大皇室私人領地的潮汐通道，源源不絕地大軍開出，勉強鎮住了場面，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但虎豹軍團只是前奏而已。

　五閥中的桓閥、吳閥，謝閥，以及無數世家趁機作亂，大肆進攻朝歌城裡的防禦陣地。若不是皇室早有準備，穩住了陣地，這時候恐怕整個殷唐已經變天了。

　儘管如此，戰爭也還在繼續，這便是朝歌炮火連天的緣由。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局勢到現在，不過只是序曲而已。

　真正決定勝負的，是最後的強者對決。

　宗老會原本是殷唐皇室最強大，最高端的戰力，也是皇室碾壓門閥、世家的終極信心所在。

　如今宗老會站在了殷皇圖對立面，毫無意義，已經將皇室的力量壓制到最弱。

　這也是門閥世家倒戈的原因。

　殷天長知道，從皇宮到太廟這一段路程，將決定殷唐皇室命運。

　宗老會以及所有意圖顛覆皇室的勢力，都會選擇在時候發力。

　只要殺死了殷皇圖和殷颯，立儲一事自然失敗。

　到時候，宗老會要推誰成新帝，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所以殷天長覺得，不應該讓殷颯這時候冒險，若出了差池，後果可不是一般的嚴重。儘管他是清楚，殷皇圖可是安排了不少後手在保護殷颯，此舉也是煞費苦心。

　「沒有萬一……」

　殷皇圖把手一推，說道：「宗老會不足為慮，最大的禍患，應該是天極城……以及王閥！」

　殷天長又是一驚。

　天極城是心腹之患，殷天長心中有數，也做了相對於的佈防。但王閥，經由一番敲打之後，最近可是老實得很。昨夜動盪，更沒有看到王閥的影子。

　甚至王閥的大能王青銅，便是皇宮中開出的車隊裡！

　「天長啊……你看我們殷唐立國數百年，鮮有昏庸君王，一直戰戰兢兢，振作奮發，卻國力遠不如五十年前才奮起的巴比倫人，甚至連一盤散沙的神聖盟國，整體實力都比我們強，這是為何？」

　殷天長蹙起眉頭。身為殷唐親王，他對這個自然清楚的。殷唐地處偏僻，多年受到巴比倫人和獸人的壓擠，這是外部大環境問題；還有便是門閥世家眾多，根深蒂固，因循守舊，不願變革。甚至不少勢力與朝廷陽奉陰違，甚至勾結外敵，養寇自重。

　「不破不立……外部環境，這麼多年都沒壓垮得了我殷唐，巴比倫人、神聖盟國，也一樣受到異族壓制，不是日日新異，所以，問題出在我們殷唐內部，這些守舊的老傢伙，必須都要掃蕩乾淨……」

　「這也是一個機會！殷唐的機會！」

　殷皇圖深吸一口氣：「也是人族……甚至是這個星河世界的機會！」

　殷皇圖笑了笑，說道：「我們其實沒有多少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