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無視規矩的

　從失樂園出來之後，老祭壇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恢復失樂園往日繁華的上面，全部意志都放在其中，秦石不主動召回它，她根本不會給予秦石任何的呼應。

　但老祭壇取得了虛擬平台部分核心控制權之後，她的部分意志一直都留在其中。

　虛擬平台的存在，使得星河世界的通訊變得無比便捷，在核心基地的輻射下，信息可以橫跨無數光年傳達。

　然而基於碎片所產生的底層漏洞，讓老祭壇輕易地掌控了虛擬平台的核心權限，這意味著，虛擬平台已經變成老祭壇的私人財產。最可怕的是，經過了兩次激烈的變異之後，虛擬平台的所有者們，根本沒有發現，虛擬平台的所有權，從本質上來說，已經不再屬於他們了。

　虛擬平台對用戶的隱私秘密採取了隔絕手段，並不主動去搜尋擁護的資料和信息。但老祭壇可沒這種覺悟，老早就破解了隔絕層，將許多星河國家和重要個人的信息被它復刻儲存，並且給一些人物進行了分析，將其編號追蹤著。

　凡是被老祭壇列為追蹤目標的，都是被她認定為有資格和能力向她獻祭的，在適當的時候，老祭壇必然會通過某種方式讓這些人知道她的存在，變成她獻祭體系中的一份子。在創收這一方面，老祭壇可謂是不遺餘力。

　老祭壇懶洋洋地回應著秦石。隨意地嗯了一聲之後，一大段信息湧向了秦石的意識。

　「等等，我要的不是這個！」

　秦石匆匆瀏覽了老祭壇扔過來的信息之後，發現這是失樂園修復的進程信息。

　老祭壇將基地裡最後的一批遠古機甲激活，操控它們進行基本的維護工作，進程並不算緩慢。至少核心基地已經修復了一半，重建了基本秩序。

　當秩序重建之後，遠古機甲已經開始拆除金屬城市的廢品，將其回爐重造，許多礦脈也開始發掘，很快就可以恢復完整的遠古工業鏈。

　老祭壇甚至還造出了一批微形的蜂鳥機甲，幫秦石採摘了不少失樂園特有的珍稀草藥。

　美中不足的是，核心基地裡的能源供應已經到達盡頭，電能的供應將會徹底消失。還好老祭壇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重建失樂園的第一天，她就預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建造了核心熔爐。電能供應消失之後，原能機器將取代電能進行工作。

　只是修復失樂園的進程將會中斷一段時間。原能取代電能之後，失樂園裡的底層規則也可能會發生變化，但也可能與星河世界的規則相互糾纏，最終誕生全新的世界規則。

　老祭壇最關心的就是這一點，一旦在她的關注和干預下誕生了底層規則，她對底層規則的理解和掌握將無與倫比，利用規則的力量去做規則以內的事情，她無所不能。

　這也是星河世界所謂的神力。神力歸根結底，就是諸神所掌握的規則之力。

　「小傢伙，我很忙，失樂園電能斷絕就在這幾天了，底層規則的變化，我得用全部意志去鎖定觀察……」

　「我知道！但是……」秦石趕緊將自己的意圖說了出來。

　「給你權限，自己找去！」

　老祭壇的聲音在遠去，而秦石手中卻多了一塊溫熱的小石頭。

　握住石頭，秦石意識瞬息之間就進入了一種微妙的狀態。

　他像是躺在了對戰艙中，戴上了對戰頭盔，眼前看到的，竟然是虛擬平台裡面的場景。

　只是與往前不一樣的是，以前平台的影像化，視野是平的，然而此時卻是如在高空俯瞰，將一切的畫面都盡收眼底。說是眼底，其實不然，虛擬空間是無限重疊的，眼前的一切，實際上是數據的視覺化罷了。

　無數人影在秦石眼簾出現，同在虛擬平台中，他們能夠彼此打招呼，卻沒能見到秦石的蹤影。而秦石的目光落在別人身上的時候，卻能夠看到這人的身份、登陸平台的帳號和密碼。

　仔細一看，秦石還能發現與之相關的諸多信息，包括注目之人與別人的交談，信件往來等等內容。

　「嘶……」

　秦石心中想到了自己的帳號，隨即意識中便出現了「大刀長四十米」這個奇葩名字，然後自己與王舒機甲對戰的投影便出現，此外還有秦石瀏覽過的帖子也一一在周圍浮現。當然也包括了秦石與殷天長的幾次對話——正是平遠艦隊遭到重創之後，殷天長請他幫忙援助敗軍的時候。

　「……」

　秦石心中一陣惡寒。他往日可沒想過，虛擬平台的信息竟然還會被老祭壇如此輕易獲得。

　老祭壇可以得知如此詳細的信息，豈不是意味著，平台的所有者也擁有這樣的能力？

　秦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目前來說，他並沒有在平台上洩露什麼秘密，但星河國家，卻已經漸漸將平台當成了最重要的通訊手段，國家的機密，只要在平台上打轉，就會被截取。

　「這也太可怕了！」

　秦石打定主意，以後任何涉及到機密的內容，都不會再利用平台傳遞。

　但這也只是秦石還沒回味過來。平台所有一方，從雨果大師建立平台那一天開始，就立下了最根本的規矩，平台用戶的信息，平台自我設下了權限限制，根本無法進入任何用戶的私人賬戶之中獲得信息。

　只有老祭壇才這麼不講究，無視了一切禁制和規矩，凌駕於整個平台之上。

　適應了老祭壇的視角之後，秦石開始海底撈針般篩選內容。如果是老祭壇親自出馬，以她無以倫比的算力，很快就能分類。然後從無數的數據中找出秦石所需要的內容。只是眼下，她卻沒有這個心情。

　秦石也能理解。老祭壇對於失樂園的感情是非常複雜的。電能即將在失樂園中消失，這意味著舊的時代徹底從她的記憶裡消失。

　這同時又是新時代的開始。日後或許老祭壇還能將失樂園重新恢復電能世界，但到了那時候，老祭壇已經是真正的，毫無瑕疵的命運之神，這點情懷，對於她來說，或許已經不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