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城外交鋒

已經改編成唐軍第九軍的盧象升所部也主動出擊，從側翼進攻清軍背後，將駐守山東西三府的正紅旗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駐守山東的岳托面對盧象升如潮般的攻勢也毫無應對之策，只能以手下十萬人退守東昌府和濟南府兩地，死死擋住唐軍的新一輪進攻。

山東清軍危急，河南田見秀的兵馬也在集結，似乎要進攻鑲紅旗鎮守的幾個府，讓主持那裡的蘇克薩哈難以分身救援山東，情況似乎已經十分危急了。這個時候連信心滿滿的多爾袞也感到沒了把握。

本來多爾袞認為山西和大沽寨是一主一副的兩個攻擊方向，只要讓豪格和阿敏分別對付一股，朝廷就能在削弱異己的情況下，坐收漁翁之利。現在唐軍居然從南面又開闢了戰場，而是大有開闢第四、第五戰場的趨勢，這讓他難以意料。

唐軍似乎有無窮的兵力，到處進攻又能到處佈置重兵，彷彿軍隊用也用不完。現在多爾袞算是明白了，只要與大明有接壤的地方，就不會是安全的。如果早知道如今的情況，當初皇太極南下的時候，多爾袞就會勸他西去，躲得距離唐軍越遠越好，免得猶如現在般四面都被唐軍包圍，就算想跑也沒有地方去。

經過一番考慮之後，多爾袞決定先死守東昌府和濟南府，與唐軍硬碰硬的打上一仗，也試探一下對方的戰鬥力。如果唐軍真的如此強大，那麼山東與河南的地盤都無法保全，他必須盡快下令撤出，以防止更大的損失。

在多爾袞這樣的命令下，岳托的命運就被決定了，五天後迅速前進的近衛師抵達東昌府，這個由岳托率領七萬大軍親自鎮守的地方。如果按照城市大小和繁榮程度來說，濟南府遠比東昌府重要，但是作為扼守河南後路，以及大名府東邊門戶的東昌府，在戰略上卻對清國更為重要，所以岳托才會親自鎮守，並將主力大軍都放在了這裡，以防止唐軍的猛攻。

申屠鴻率領近衛師的到來，讓岳托反而鬆了口氣，看到對僅僅一萬多人的兵力，他感覺守住東昌府沒有什麼問題，畢竟雙方兵力相差懸殊。當申屠鴻不管不顧的分派人手，竟然以每團士兵一個城門的方式，將整個東昌府城包圍起來的時候，岳托已經有點發火了。

唐軍實在傲慢無禮，以一萬多人進攻七萬人鎮守的城池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托大的將整個城市完全包圍，這簡直不把清軍的實力放在眼裡。所謂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被唐軍如此看不起的岳托，決定要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他趁著唐軍立足未穩的機會，下令五千八旗騎兵與兩萬綠營出城迎戰，要在對方各門兵力集中之前的時間差內，消滅或重創對方一路，至少要打壓一下唐軍的氣焰。

這樣做有些冒險，但面對著每股五千人的唐軍，岳托感覺還是有把握的。更何況初戰的勝負對士氣影響很大，如果能夠在初期勝上一陣，足以將全城的士氣提高起來，這對防守大為有利。

懷著這樣的想法，岳托將自己近半主力軍抽調出城，準備消滅唐軍其中一股。岳托選中的這個方向，是當初申屠鴻出身所在的三團，他們這個方向雖然沒有配置重炮部隊，卻將整個唐軍唯一的火箭炮團中三個營擺在了此處。

當發現清軍主動出城作戰的時候，現任團長馮雲興奮的差點大叫今天是他的幸運日。他立刻命令全軍擺開散兵線，準備發起全線反擊。對方五千人不但收縮防守，還擺出如此鬆散的陣型，令岳托感到大惑不解。對於這個他無法解釋的問題，只能歸咎於對方的自大了。

如果那在徐州城外被近衛師狂虐的綠營能夠告訴他們，近衛師的戰鬥力究竟有多強，或許岳托會理智的撤軍，老老實實守城的。可惜那些綠營兵如今已經發配到冰雪省做苦力去了，根本無法給岳托提示。

兩萬綠營拍著整齊的衝鋒隊形向著唐軍壓來，經過幾年的訓練他們也算是一支精銳了，至少紀律性有保障，不過對於滿清高層來說，華夏人組成的軍隊就是消耗品。此時將這些綠營擺在前面，岳托也有將其作為炮灰使用的想法，以便讓五千八旗騎兵找到可以利用的漏洞。

「全體準備射擊。」隨著馮雲的一聲令下，擺在最前面的三個營做好了戰鬥準備。

「開火。」命令下達之後，炮兵首先開火了，近衛師不同於其他部隊，團營級裝備的全都是最新的７５毫米山炮，這些火炮雖然仍舊使用架退的硬式連接，但在這個時代已經是最先進的了，這主要源於炮管內部四條螺旋纏繞的膛線，以及那如孟侯式子彈放大版的金屬定裝炮彈。

密集的炮彈很快播撒在迎面衝來的綠營士兵中間，炸起一團團巨大的火花，雖然７５口徑的炮彈裝藥量只有半公斤多一點，但起爆炸威力卻足以覆蓋周圍十幾米的範圍。更可怕的是這種線膛炮將射程提高到了喪心病狂的六公里左右，這麼遠就開始炮擊，讓綠營至少需要忍受半個小時的炮擊才能衝到排列的步槍隊前，這是個令人絕望的現實。

不管如何，仗著己方人多，損失了四千多人的綠營還是衝到距離唐軍數百米的地方，這裡已經不是火炮所能覆蓋的距離了，但是不等綠營士兵們喘過一口氣來，已經做好準備的三營步兵就開始了射擊，三六式槓桿步槍開始了射擊表演。

有效射程三百米的槓桿式步槍擁有15發的管型彈倉，這讓每個士兵能夠在一分鐘內迅速的射出十五發子彈，並在半分鐘內重新裝填。以這樣的火力密度，根本不是密集隊形衝鋒可以破解的。當密集的子彈鋪天蓋地的襲來，籠罩了綠營整個陣型的時候，岳托也是嚇得一呆。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仗還能這樣打，步槍子彈還能如此犀利，而綠營中使用的少量火繩槍尚未進入有效射程，就已經遭到了集體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