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無可抵擋

埃斯吉爾森上將當即命令道：「打出旗語，全艦隊跟隨旗艦行動，全體轉向準備炮擊。」丹麥艦隊正在以七節的速度前進，此時距離福州號已經只有兩千米左右的距離，這個時候開始轉向機動，等到艦隊完全轉身的時候，距離對方就只有一千米左右了，這正是戰列艦上大量32磅寇菲林炮的最大有效射程。

按照埃斯吉爾森上將的計劃，他準備以最猛烈的炮火摧毀對方旗艦，然後趁著對方失去指揮的機會，盡快從縫隙間溜走，不給對方包抄艦隊以T字頭位打擊自己的機會，然而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計劃等於是在送死。

當丹麥艦隊開始轉向的時候，已經完成轉向的福州號打開了側舷的所有炮門，將一側的四十門12公斤火炮全都露了出來。隨著李俊的一聲令下，密集的炮彈射向了正在轉向的丹麥海軍，第一次齊射就在尾隨旗艦之後的奧斯陸號上開出兩個大洞。

本來在丹麥海軍思維中，無關緊要的兩個大洞，卻爆發出了驚天爆炸，將這艘千噸級的戰列艦炸得支離破碎。儘管依靠著千噸級的體量，奧斯陸號戰列艦並未直接沉沒，但其上層甲板已經被炸去了四分之三，剩下的殘破船體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個結果令所有丹麥官兵目瞪口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然而海軍作戰有進無退，一旦中途打算逃跑，必然會遭受更大的損失，因此埃斯吉爾森上將不為所動。咬著牙命令艦隊繼續轉向，同時提前打開炮門，為火炮裝填彈藥，準備在進入有效射程的第一時間就展開齊射。

轟的炮聲再次響起，這次丹麥海軍確鬼使神差的毫髮無損，避過了這次幾乎是致命的絕殺。丹麥海軍的素質也不差，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他們反而爆發出了巨大勇氣，所有風帆全部張開，艦隊搶風行駛終於在第三輪炮擊到來之前，進入到了自己的有效射程一千米之內。

轟的第三輪炮擊響起，處於後方的卑爾根號不幸成了新的犧牲品。這次炮擊雖然只命中了一發炮彈，但是這髮帶著熾熱溫度的開花彈，卻無巧不巧的嵌入了加厚的壁板之中，而這層壁板所保護的，正是全船最要緊的火藥庫。

當開花彈爆發出劇烈的爆炸聲，烈性炸藥的威力終於穿透了壁板，將一切都點燃了。數十個火藥桶被全部點燃，集體爆發出的威力比那枚炮彈還要大上十倍不止。暗紅色的蘑菇雲夾雜著濃濃的黑煙騰空而起，令戰場上的所有人都大驚之色，而那艘不幸的卑爾根號，已經化作了漫天燃燒著的碎屑，全體官兵也跟著屍骨無存了。

「開炮，立刻開炮。」僅僅三輪炮擊就損失了兩艘戰列艦，巨大的生命危險已經快要將埃斯吉爾森上將逼瘋了，這句命令他幾乎是用最大力氣喊出來的。

剩下的三艘戰列艦上官兵們都清楚，此時已經是生死一刻，每快上一秒鐘射出炮彈，他們都有可能多一分生還的機會，因此在埃斯吉爾森上將喊出這道命令的同時，另外兩艘戰列艦上也幾乎同時喊出了這句命令。

三艘千噸級戰列艦上，數以百計的火炮同時發出怒吼，黑火藥產生的巨大煙霧，幾乎將己方戰艦徹底包裹住，遮擋了所有炮手的視線。當海上的勁風逐漸吹散濃煙，所有丹麥海軍官兵才驚訝的發現，對方幾乎是毫髮無損的。

轟的連聲巨響，第四輪炮擊又開始了，不過今天福州號上的炮手們顯然上過了廁所沒洗手，四十門火炮在千米內的炮擊再次輪空，炸起的水柱幾乎將其中一艘戰列艦用海水洗了個澡，但對方確是毫髮無傷令人驚歎。

「開炮，自由射擊，誰也不許停下來。」埃斯吉爾森上將大聲命令著，所有炮兵都在手忙腳亂的裝彈，他們不再需要考慮齊射的問題，只要能夠將炮彈射出去，就絕不多停留一秒鐘。

隨著炮擊逐漸凌亂，掀起的濃煙小了許多，此時埃斯吉爾森上將終於能用望遠鏡清晰的觀察戰果了。當數枚炮彈砸在福州號的側舷上，埃斯吉爾森上將還感覺到一陣激動，認為自己的計劃終於成功了，但是當看到對方的側舷輕鬆將實心彈彈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刀槍不入的鐵甲艦，根本不是任何木製風帆戰列艦所有阻擋的，隨著福州號第五次齊射襲來，衝在最前面的維京號再也沒有了好運氣，直接被三枚炮彈命中，炸成了海中一堆新的碎屑。

維京號的戰沉，讓丹麥海軍失去了旗艦的指揮，與此同時兩翼包抄的艦隊也已經運動到了自己的戰位，密集的開花彈如雨點般落向兩艘丹麥戰列艦，戰鬥進行了不到五分鐘就已經分出勝負了。結果五艘丹麥戰列艦無一逃脫，連埃斯吉爾森上將都因此葬身魚腹了。

收拾了丹麥艦隊之後，李俊立刻命令艦隊加速，向著正在與大型北美縱帆船艦隊纏鬥的阿爾瓦公爵艦隊衝了過去。本來失去了五艘丹麥戰列艦的阿爾瓦公爵艦隊在數量上就已經處於劣勢，只能依靠聖三位一體號的巨大體量和眾多火炮，與對方勉強僵持著。此時福州號鐵甲艦開足馬力衝了過來，立刻打破了戰場上的平衡，阿爾瓦公爵的艦隊已經難以再支撐了。

福州號和廈門號兩面夾擊，將目標對準了聖三位一體號。這艘兩千多噸的大戰艦如何能擋住這樣的猛烈攻擊，在密集的開花彈穿入艦體爆炸之後，支離破碎的戰艦也開始逐漸下沉了。

「撤退，趕快撤退。」見到西班牙海軍的精神象徵聖三位一體號沉沒，指揮後面那艘聖路易號戰列艦的桑切斯少將已經失去了再戰的膽量，即刻命令戰艦掉頭逃走。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龐大的艦影逐漸壓了過來，原來是已經消滅了全部護衛艦的東海號，帶著大量中型北美縱帆船包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