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艦隊出擊

己方商船被擊沉，剩下的西班牙商船都嚇得紛紛躲避，離開了這個遭到兩面夾擊的海域。因為斯塔滕島炮台的火力支援，收窄了西班牙人的登陸面，讓唐軍的防守輕鬆了許多，也間接的讓東江入海口出失去了西班牙人的監視，這有利於東美洲艦隊偷偷溜出海港，準備對西班牙人發起偷襲。

「快點往下放，現在正是退潮的好時機。」各條戰船上都有人發佈差不多的命令，三十多艘趁著夜色流出東江河口的小戰船，開始順著洋流方向，將一堆黑黝黝的鐵疙瘩放入水中。他們的動作非常輕緩，好像把將這些鐵疙瘩碰壞一般。

通體好像大南瓜般，擁有著四個鐵觸角的大鐵疙瘩，竟然漂浮在海面上，隨著退潮的洋流，緩緩向著正在長島東部炮戰的西班牙艦隊漂去。

正在做這件事情的戰艦，都是東美洲艦隊中八十噸級的北美縱帆船，而作為艦隊主力的二十艘六百噸級北美縱帆船則從他們旁邊穿過，向著大海的方向駛去。

「司令，這東西管不管用啊。」旗艦風速號上的艦長蔣晨看著小船上忙碌的身影問道。

站在旁邊的洪旭搖了搖頭：「誰知道啊，這些東西可以第一次參加實戰，還不一定。」

「要是沒用可就麻煩了。」蔣晨皺著眉頭說道。

「如果沒用，這些兄弟就要纏住西班牙人的艦隊，讓我們有時間完成任務。」洪旭很清楚，這些小船去攻擊西班牙人的大船，就算是夜間容易靠近，能活著回來的幾率也不大，但是在戰爭時期必須通盤考慮，只要能夠取得勝利，哪怕犧牲再大也是值得的。

二十艘大船悄無聲息的劃過水面，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而那些正在忙碌的小船上，卻沒人抬頭去看上一眼。長島的炮戰還在進行，但是整個島上北中南三座炮台互相配合，讓西班牙人一時間也難以靠近。

在這樣的火力威脅下，運送登陸士兵的西班牙商船只能一個個的靠過來，避免扎堆遭到攢射損失過大，但這樣一來登陸的速度就緩慢多了。上岸的速度太慢，造成西班牙人無法形成規模優勢，唐軍則有大把的時間將登陸部隊消滅掉。

為了改變這種境況，西班牙艦隊賣力的對著北炮台炮擊，希望盡快摧毀這裡的炮台，打開一條安全的進攻通道。

此時北炮台上的火炮已經損失過半，畢竟因為材料和科技等許多方面的差異，這個時代的堡壘無法做到如一戰那般強悍，在經受了三個小時的炮擊以後，終於有堡壘陸續被敲開。隨著一門門岸炮被炸毀，北炮台的火力在變弱，然而炮兵們依然堅守在崗位上，用最快的速度對著西班牙人開炮。

炮火的減弱，也讓西班牙人的登陸部隊放心大膽的開始搶灘，越來越多的陸軍士兵登上海岸，與堅守在炮台周圍的唐軍步兵展開激戰，黃宗鋒手邊的預備隊越來越少，不得不從相對輕鬆的中炮台和南炮台抽調人手過來，但情況依然非常危機。

黃宗鋒的心裡很清楚，如今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還有一個小時就會天亮。等到能見度更高的時候，西班牙人的炮擊會更加犀利，步兵進攻也會更加順暢，如果到了那個時候，北炮台可能就只能放棄了。

放棄北炮台不僅僅是撤軍的問題，而是讓西班牙人在長島有了立腳點，依靠這樣的優勢，他們很快就會壓迫著唐軍步步後退，整個長島都會很快易手，到那個時候處於長島西岸的東美洲艦隊總部也會淪陷，甚至有影響到整個紐約港的安危。

紐約港內的那些大倉庫意味著什麼，黃宗鋒的心裡非常清楚，如果一旦整個港口被摧毀或者佔領，損失將是難以彌補的，所以就算打到最後一個人他也必須堅守陣地。

與他有著同樣想法的還有很多人，但是各島陸軍夜間難以增援，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島在激烈的戰鬥，而真正能幫上忙的人卻只有一個。

洪旭借助著遠處微弱的風燈光線，看清了大片西班牙商船的隊形。這是運輸著大量西班牙士兵的商船隊，也是這次登陸作戰的主力。因為船隻過於密集，西班牙人不得不在桅桿上掛起風燈，避免互相之間的碰撞事故，但這也給洪旭提供了最好的目標，他笑著向後面的信號兵說道：「給各船發信號，開始行動。」

也許在白天唐軍的艦隊還會利用旗語互相聯絡，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為了避免暴露目標，他們更多的是依靠無線電而非傳統的燈光信號。

旗艦風速號上的無線電信號很快從電報房發了出去，接到消息的各艘戰艦紛紛扯起風帆，向著不遠處的西班牙商船隊衝了過去。

「點起識別信號燈，準備開始炮擊。」在海上的夜戰非常危險，誤傷是很難避免的，因此唐軍的戰艦引入了識別信號燈。他們在船守衛各點起一盞用紅色玻璃為罩的煤油汽燈，以作為己方戰艦的識別。

這個時代石油蒸餾技術只有華夏才有，各國都沒有使用過煤油，他們船上的風燈大多還在使用蠟燭或者是菜籽油。這種風燈不但亮度差了許多，而且因為沒有透光有色玻璃的生產技術，也無法製造出帶顏色的玻璃罩來。利用這樣的差別唐軍的戰艦可以很方便的識別自己人，避免造成誤會。

此時的西班牙陸軍士兵大多站在甲板上，翹首向著長島的方向張望，等待著出擊的命令。只是因為太過黑暗，他們根本看不到戰場的情況，只能根據偶爾爆起的火光，猜測現在戰鬥的近戰。

一名叫做格爾斯的士兵轉回頭揉了揉眼睛，長期盯著那個方向加上睡眠不足，讓他的眼睛有些花。他閉了一會兒眼睛，總算感覺舒服了些，可是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在船舷側翼的數百米外，似乎有著一盞盞詭異的紅燈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