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三種可能

「那就多謝了，稍後我的隨行人員會與大主教商討自由港的具體實施方案，我是不便參加的。」索菲亞王妃笑著回答道。

「這是自然，我會親自辦好這件事情的，當然也包括與克萊沃領主的條約簽訂。」黎塞留微微躬身道：「另外我再次請王妃轉達，法國感謝八賢王閣下的慷慨和大度。」

「我會帶到的。」索菲亞對著三人微微施禮，隨後轉身離開了。

「你們認為八賢王究竟要幹什麼？一下子要結成反奧斯曼聯盟，一下子又似乎毫不在乎。」路易十三詢問道。

「我看八賢王是打算吞併奧斯曼帝國，對於歐洲的助力他們似乎是可有可無的，又或者他們早已經與奧地利、波蘭，甚至是俄國達成了協議，如果真是這樣我們不加入就太吃虧了。」馬薩林苦著臉道。

黎塞留大主教卻是緊皺著眉頭不說話，良久他才歎氣道：「從這一點來看，大明帝國的內亂並不算大，至少在八賢王可以控制的範圍內，否則他如何有精力對外擴張？我看這次的情況太過複雜了，我們不如分開來看。」

「大主教有什麼想法？」馬薩林聽得心頭一震反問道。

「索菲亞王妃這次來歐洲有幾種可能，我們來假設一下。第一就是大明帝國內部其實已經很不穩定，八賢王此來尋求在歐洲結盟，實際上是想要找到能拖住歐洲各國的盟友，讓他有時間穩定其國內勢力，避免因為歐洲各國的反撲，造成大明帝國失去已經佔據的美洲殖民地。如果真是這樣，反奧斯曼同盟就是個幌子，是用來聯絡盟友，穩住歐洲各國的標靶。」黎塞留說出了第一個可能，但這個可能卻與之前大家瞭解到的情況大相逕庭。

「這不可能。」馬薩林搖頭道：「如果大明帝國內部真的那麼緊急，索菲亞王妃不會對結盟表現的如此可有可無。」

「我也覺得不可能。」路易十三插話道。

黎塞留大主教點點頭：「的確，這種可能微乎其微，畢竟我們從五國大戰的時候能夠看出，唐軍的戰鬥力優於歐洲任何一支陸軍，而且其人數粗略估計應該超過五十萬，這是任何歐洲國家都難以抗衡的強大軍隊。更何況這只是陸軍，以唐軍海軍的實力只會更強。」黎塞留的話讓另外兩人都連連點頭，任何一個國家，可以在海陸兩方面，同時擊敗西、尼、葡、英四國，都可以稱為世界第一強軍。

「那麼我們說說第二種可能。」黎塞留大主教說道：「就如馬薩林所說，大明帝國的國內局勢已經得到了控制，他對仍舊盤踞國內的清人並不在乎，而是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外部，這一次他的目標就是奧斯曼帝國。如今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仍舊非常強大，他必須找到盟友以分擔損失，作為奧斯曼帝國的世仇，在歐洲尋找盟友更加實際。」

馬薩林點頭表示認同：「這個說法很有可能，但是這樣一來我們拒絕了八賢王的好意，很可能在未來讓我們受到損失。」

「也不能這麼說，法國的戰爭創傷尚未完全修復，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發展壯大起來，現在對其他國家開戰並不明智。」黎塞留大主教說道：「更何況另外一個盟友只是神聖羅馬帝國之中的一個領主，這等於是讓法國派兵侵佔大半個歐洲，再幫助大明帝國作戰，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就算不可能好了，但我們拒絕了八賢王的合作意向，這不光是拒絕反對奧斯曼帝國，我們也拒絕了與大明帝國結成軍事同盟的機會。」馬薩林說道。

「沒錯，但是如今有了自由港，就算法國不發動戰爭，也能慢慢變成一個超級強國，我們又何必去冒險？」黎塞留大主教更願意求穩，他不認為戰爭能將解決任何問題，真正消弭各國之間矛盾的，只有政治和外交。

「或許可以吧，但是如果克萊沃領主與八賢王結成同盟，來自於大明帝國的幫助會更多的傾向於湯若望，這對法國同樣是個損失。」馬薩林反駁道。

「這些小利益，不能干擾我們休養生息的既定國策，這一點必須清楚。」黎塞留是不會被任何眼前利益蒙蔽，進而丟掉既定國策的，對此馬薩林也點頭表示同意。

「只有這兩個可能嗎？」路易十三聽得上癮，連忙追問道。

「還有一個可能。」黎塞留大主教說道：「八賢王可能有兩個考慮，如果我們答應結盟，大明帝國會利用自由港讓法國壯大的同時，以唐軍的軍力扶植我們，將法國變成一個強大的足以影響歐洲走向的大國。如果不答應結盟……」

「不答應結盟又怎麼樣？」見到黎塞留拉長了聲調，卻遲遲不往下說，路易十三不禁追問了一句。

「如果不答應結盟，這個利益仍舊會給法國，不過他們會利用各種方式，將歐洲各國的仇恨吸引到我們身上。畢竟法國成了一個大蛋糕，誰都會想要啃上一口，大明帝國借此讓法國成為整個歐洲的目標，借他人之手毀掉我們。」

「不，我不許你這樣侮辱我們親愛的朋友。」路易十三聽得憤怒地咆哮道：「八賢王與法國是永恆的朋友，你不能如此懷疑真心的朋友，我不允許。」

「好吧，就當第三條不成立，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第二條了，我們又該如何應對？如果在不與八賢王合作開戰的情況下，為法國獲得最大的利益？」黎塞留大主教見到路易十三如此衝動，只能苦笑著解釋道。

「這一點我不管，但我要警告你們，善待我們的朋友，不要輕易懷疑對我們慷慨大度的人。」路易十三說完氣呼呼的離開了。

「大主教，如果如你所說的第三種可能，我們該怎麼辦？」馬薩林苦笑道。

「還能怎麼辦？」黎塞留搖頭道：「只要我們自己強大，就不怕任何陰謀詭計，看來法國需要訓練一支強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