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艦炮支援

以如此堅固的城堡，根本就不怕清軍火炮實心彈的攻擊，甚至那些炮彈砸在城牆上，也只能打出一個白點就會被彈開。清軍轟了半個小時，大沽寨的外牆絲毫沒有坍塌的跡象，這讓濟爾哈朗吃驚不小。

如果大明境內的城池都有如此堅固，清軍就算死光了也打不下幾座來，濟爾哈朗暗暗盤算著，發現清軍要想與唐軍對抗恐怕取勝。不過他很快又安慰自己，大沽寨應該是因為地位特殊，專門建造的堅城，其他地方就算是唐軍所掌控的，也不會有如此強悍的城防體系。

這樣的想法是濟爾哈朗在安慰自己，實際上也是事實，不管多麼富裕的政府，也不可能遍地修建這樣堅固的要塞。這不僅僅是金錢是否足夠的問題，還有效費比的考慮，畢竟這樣做只是有助於被動防守，對國家的整體安全性意義不大。

濟爾哈朗本打算命令火炮一直轟擊，看看唐軍的城堡究竟能夠抵抗多久，但很快他就被告知炮管已經過熱，難以繼續轟擊了。不過那名投降過來的神機營守備也表示，這麼密集的炮火轟擊下，城頭的唐軍不會剩下多少人了。

聽到對方打包票說唐軍已經損失慘重，濟爾哈朗大為興奮，他立刻命令再派出五千騎兵沖城，同時後面五千步兵緊緊跟隨準備登城肉搏。

火炮漸漸停息，清軍再次發起了進攻，已經等了半天的唐軍炮兵立刻發炮攔截，戰場上再次響起了密集的炮聲。

「清軍衝鋒了。」堅守在城頭的觀察哨損失不小，但還是有不少人倖存，他們立刻發出了警告，躲在防炮洞裡的士兵被軍官催促著進入了陣地。

清軍的騎兵尚未跑出一千米，唐軍已經重新在城頭部署了防禦，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等待著清軍的衝擊。

唐軍密集的彈雨比清軍要強上許多，更何況這些炮彈大部分都是開花彈，其威力更勝不可同日而語。清軍忍受著巨大的損失衝到城下，迎接他們的卻是更加密集的彈雨。

炮兵按照自己的有效射程，向著清軍不停的傾瀉彈雨，從八公斤重炮到六公斤攻城炮，再到二公斤行營炮，各種口徑火炮的射程達到了無縫對接的程度，讓清軍在衝鋒的過程中，幾乎全程都沐浴在猛烈的開花彈爆炸中。

直到進入了四百米之內，這才算躲過了二公斤行營炮的最小射擊範圍。沒有了唐軍的炮擊，清軍又迎來了神槍手的洗禮，緊接著又是排槍射擊，手榴彈覆蓋的層層攔截火力，打得清軍傷亡慘重。看到那麼長時間的炮擊，對方城頭火力竟然還這麼兇猛，濟爾哈朗感到了深深的無奈。

面對著唐軍如此兇猛的火力，濟爾哈朗知道對方的堡壘太過強悍，單純用命填是不可能的。為了避免傷亡太大，他不再派出大部隊強攻，而是每次將出動人數降低到三千人以下。各支部隊輪番進攻，讓士兵得到休息的同時達到疲勞唐軍，消耗唐軍彈藥的目的。

大沽寨有充足的彈藥儲備，但也架不住這樣的消耗，手榴彈終於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用完了，火炮也因為過熱多次停止射擊，這大大削弱了防守力量，有一次甚至讓清軍攻上了城牆，多虧肉搏部隊用霰彈火槍才將他們趕了下去。

吳子峰的眉頭也是緊皺著，他沒想到清軍的進攻如此瘋狂，竟然根本不顧及傷亡。大沽寨因為是前哨基地，儲備彈藥極其豐厚，想不到在兩天的激烈戰鬥中竟然也用得七七八八了。

火力密度的降低，讓城頭肉搏的現象越來越多，唐軍的傷亡人數也已經超過了千人，雖然對面的清軍的傷亡至少已經超過了七千，但清軍這次來了五萬人，城內守軍卻只有五千，照這樣下去大沽寨是保不住的。

更可怕的是清軍的連續進攻，不分白天和黑夜，尤其在黑夜的進攻中，因為視線不清讓唐軍戰士更多的依靠手榴彈，這也是造成彈藥急劇消耗的原因之一。清軍人多，可以分批的輪番發起進攻，唐軍人少每次防守都要全力以赴，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作戰，所有官兵都是疲倦欲死，如果不是堅強的意志支撐著，他們恐怕早已睡死過去了。

「清軍又進攻了。」一名連長在旁邊大喊著，立刻有人咒罵道：「這群殺千刀的建奴，就沒個消停的時候，這才剛剛過去了一刻鐘，就又進攻了。」

體力即將耗盡，其中半數還都是傷員的唐軍戰士們只能勉強抖擻精神，準備新一輪的防守，就在這個時候炮聲突然響了起來。不同於眾人聽慣了的炮聲，這些炮聲不是堡壘上的炮台發出的，而是在數百米外的海面上。而且這次炮擊不是十幾門炮的齊射，而是至少四十門炮的依次開火。

眾人的目光都朝著炮聲響起的方向看去，在隱隱的硝煙之中，一個龐大的身影漸漸靠近了。

「那是船，是我們的戰船。」終於有戰士看清了對方，那是龐大的至少一千五百噸排水量的大型戰船，這種體量的船隻也只有唐軍才會擁有。

開炮的正是福州號戰船，這艘排水量高達一千八百噸的寧波級改進型鐵甲艦擁有長達二十米的修長身軀、遍佈船舷的一百一十三門火炮、堅固的鋼製裝甲，以及高達１０５０匹馬力的蒸汽機動力，它在如今的海洋上幾乎是無敵的存在，而在對岸射擊的時候同樣銳不可當。

正在衝鋒的清軍騎兵遭到來此側翼的密集炮火射擊，頓時出現了不小的傷亡，然而這樣的射擊並未停止，訓練有素的炮兵們依照著特定的節奏，接連不斷的射擊著，密集的開花彈猶如雨點般落在衝鋒隊伍之中，讓那裡的所有人都遭受著血與火的洗禮。

因為戰船在海上射擊，根本不需要考慮距離過近無法射擊的問題，所以這樣的炮擊幾乎是伴隨著清軍騎兵一起前進，三千騎兵尚未衝到大沽寨城牆下，已經損失超過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