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 屈辱的華奸

「你們的炮是怎麼放的，為什麼打了那麼半天，明軍的戰鬥力還是那麼強？」阿濟格脾氣最是暴躁，當先前往質問孔有德。孔有德好歹也是皇太極親封的恭順王，開始的時候他還感覺自己地位尊崇，總算沒有白白投靠滿清，不過後來他才發現，自己這個王爺只針對於華夏人，那些滿蒙人看到他都是鼻孔朝天，從來沒人將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裡。

這兩天的事情，讓孔有德看清了一件事，自己這些華夏人投靠了大清帝國，人家就沒把你當人看，就算當上了王爺，也是個奴才王爺而已。你的身份首先是奴才，其次才是王爺，在人家面前就別想抬起頭來做人，哪怕對方只是個牛錄，也能肆無忌憚的呵斥你。

經過昨天耿精忠被殺，卻沒有任何說法的事情之後，孔有德就看清了這一點。只是他一步走錯成了華奸，現在後悔也晚了，除了低調做人之外沒有其他辦法可想。如今阿濟格質問，他只好陪著笑臉解釋道：「郡王有所不知，炮兵轟擊只能打擊城牆，如果是等閒的小城如此轟擊已經牆倒屋塌，可是山海關乃大明第一等的關城，這樣的火炮沒法轟塌。」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我看還是讓你們去當炮灰搶城合適。」阿濟格怒道：「你們立刻炮擊，對著城頭狠狠的打。」

「半個時辰之後，奴才一定開始發炮。」孔有德笑瞇瞇的說道。

「混蛋，你們這些懶骨頭，開炮需要那麼久嗎？立刻給我開炮。」阿濟格怒吼道。

孔有德看了看那些火炮，有些無奈的說道：「郡王息怒，火炮剛才發射已經過熱了，如果繼續發射恐怕會有危險的。」

「我才不管。」阿濟格心中惱怒，突然抽出腰刀架在孔有德脖子上喊道：「立刻給我開炮，否則老子就砍了你。」

孔有德一直陪著小心，生怕惹惱了阿濟格，沒想到最後還是這種下場。昨天一個蒙古人殺死耿精忠都沒有說法，如果讓阿濟格這個郡王殺了他，恐怕也最多落得個厚葬而已。反正出了事情有阿濟格擔著，他何必用自己的性命冒險，儘管知道現在開炮容易炸膛，他還是咬著牙命令道：「清理炮膛，立刻開炮。」

見到孔有德脖子上被架著刀，華軍士兵們也被嚇得不輕，再有孔有德的命令，他們也顧不上火炮過熱了，忙不戳的趕快填裝火藥發射。

轟轟的炮擊聲再次響起，而打退了蒙軍的明軍士兵已經退入了藏兵洞，並未遭受多大損失。聽到炮聲響起，阿濟格哈哈大笑了起來：「華夏人都是懶骨頭，不打不成器，不殺不成才。你看看現在，開炮不是很好嗎？打，給我狠狠的打，把山海關給我轟塌。」

阿濟格哈哈大笑，對於孔有德鐵青的臉色毫不在乎，但所有華軍官兵的心中都是冰冷的，這華奸真不是好做的。炮擊剛剛進行了兩輪，只聽轟的一聲，一門火炮炸膛了。

破碎的炮身四處拋射，將周圍的士兵全部炸死，冒著煙的半截炮管砸下來，將另外一門火炮砸毀了。因為火炮陣地安置的比較近，這一爆炸就廢了三門火炮，加上被砸毀的那一門，四門火炮就報銷了。比火炮損失更嚴重的是人員，為了提高火炮仰角，所有人都在大坑裡操作，結果一爆炸坑內擠滿的士兵就遭了殃，立刻就會三十多個人當場死亡，受傷的更是近百。

阿濟格因為騎在馬上比較高，被一塊碎鐵劃過了面頰，用手一摸全是鮮血。他氣得哇哇暴叫，揮刀就砍向了孔有德：「你這個混蛋，竟敢暗算本郡王。」孔有德剛剛差點被他割頭，現在對方又揮刀砍了過來，嚇得趕快躲閃。

阿濟格騎在馬上砍殺不便，孔有德乾脆從馬腹下鑽了過去。阿濟格更加氣憤，他正要撥馬調轉方向揮刀再砍，卻被一聲厲喝制止了。

「住手，你要幹什麼？」濟爾哈朗打馬衝了過來，及時制止了阿濟格。

「他用火炮暗害本王，自然要殺了他。」阿濟格雖然是努爾哈赤的兒子，但他現在是郡王，而作為努爾哈赤侄子的濟爾哈朗卻是親王，所以他必須服從對方的指揮。如今濟爾哈朗攔住他，他是不敢再砍的，但話還是要說出來。

對於阿濟格這個多爾袞的親哥哥，濟爾哈朗也不敢太過得罪，阻止他行兇已經是自己能做的最大限度讓步了，他只能歎氣解釋道：「阿濟格不要衝動，孔有德沒有錯。剛才我都看到了，如果不是你強令開炮，也不會造成炸膛。」

「可是他……」阿濟格還想辯解，卻被濟爾哈朗阻止了：「別說了，幸好你也沒有大礙，就這麼算了吧。今後大家還要一起作戰，總不能鬧得太僵，孔有德你給郡王賠個禮，這事情就此揭過吧。」

本來是阿濟格無理取鬧，卻要孔有德給他道歉，這樣的憋屈偏又說不出來。可是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孔有德只能給阿濟格賠了禮這才算完事。

出現了炸膛的情況，再開炮是不行了，蒙軍只好再次發起進攻。這次蒙軍進攻拉開了距離，將攻擊正面從東羅城和關城拉大到將左翼城和右翼城也囊括在內，這讓火箭的效果大大降低了。

守軍人數不足，只能以器械來配合，但是幾個箭樓位置固定，不可能覆蓋所有的攻擊方向，火石榴箭只能攻擊有限的蒙軍部隊。一窩蜂的數量確是不足，這種武器製造繁瑣，就算山海關內也沒有太多存貨，剛才一輪打得很爽，但消耗也大，很快火箭就消耗殆盡了。

見到守軍的火力減弱，蒙軍還以為是炮擊的功勞，他們呼喝著再次發起了衝鋒。很快毒藥煙球和萬火飛沙神炮，配合著萬人敵就開始發威了。撞在木框裡往下砸的萬人敵攻擊距離比較近，只能炸到附近的目標，但毒藥煙球和萬火飛沙神炮是有繩帶的，可以借助離心力甩出數十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