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 突發衝突

自傲的莫臥兒騎兵見到唐軍毫不給面子，非但對越界的問題不做解釋，還拒絕他們要求帶走俘虜的要求，因此那名隊長命令將這些唐軍士兵也都抓起來，聽候上級的發落。

唐軍組建時間雖然不長，但數年來東征西討所向披靡，還從未嘗敗績，連帶著普通士兵也都有著一股傲氣。當莫臥兒騎兵隊長要動武的時候，他們自然不會束手就擒的，戰士們用燧發槍對著騎兵開火，同時投出了手榴彈。

忙亂中尼德蘭士兵想要逃走，盡數被唐軍士兵擊斃，但莫臥兒騎兵隊超過三百人，這不是唐軍兩個班所能抗衡的。幸好他們剛剛脫離山區不久，賈思源率領著戰士們且戰且走，依靠著手榴彈的威脅才勉強撤入了山裡。

騎兵在山區難以發揮，莫臥兒騎兵隊沖了幾次，非但沒有消滅唐軍，反而被燧發槍擊斃擊傷了十幾個人。見到事不可為，莫臥兒騎兵才最終撤退，但此事也被上報到了沙賈汗這裡。

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國際法，國際公理或者慣例都不成立，哪怕歐洲人有自己的一套開戰禮節，在外部也是沒人會承認的。這是個誰拳頭大誰就有話語權的時代，是公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的時代。入侵別家國土並交火沒有任何一方會受到道德譴責，唯一解決的方法也絕對不會放在外交方面。莫臥兒帝國積極開始備戰，准給唐軍一個有力的回擊。

唐軍高層很快也獲得了賈思源的回報，聲稱他們與莫臥兒騎兵已經交火，這等於是宣佈雙方已經進入戰爭狀態了。唐軍大部隊都被牽制在錫蘭島上，已經爭奪的殖民地也大多數是南亞次大陸周邊的群島，真正進入大陸的只有馬拉巴爾和果阿兩個地區，總兵力不足一萬人。

在得到消息之後，李倫一面抽調兩個團的援兵，分別增援兩處堡壘，一面向總參謀部上報消息，希望能夠得到下一步的指示。從南亞次大陸傳訊回寧波很麻煩，因為電報線路尚未修好，所以消息必須由海軍用於偵察的飛剪船送到金蘭灣，再利用那裡的有線電報拍發回去。

這樣的傳訊效率很低，至少需要五天時間才能將情況匯報到寧波去，然而莫臥兒帝國不會等待那麼長時間，他們已經向著馬拉巴爾發起了進攻。

越過山區的莫臥兒軍隊很快在西高止山脈下建起了營帳，準備向馬拉巴爾要塞發起進攻，而李倫的援軍尚未抵達，這裡的駐軍只有一個營。營長馬四喜接到賈思源回報的時候，就知道恐怕會面臨攻城，他當即命令抽調民夫對要塞進行加固和維護，同時對城內最高的中央堡壘進行加固，建立起足夠堅固的炮台。

莫臥兒帝國抽調兵力的速度也很慢，為了盡快對唐軍進行懲罰，當地駐軍首領桑賈伊一面上報情況一面迅速抽調了手邊兵力，派出了一萬五千名步兵和三千名騎兵，這已經是短時間內，他所能抽調軍隊的最大限度了。

在桑賈伊的親自率領下，這支大軍很快越過了山脈，進去了海岸附近的平原地帶，這裡正是馬拉巴爾要塞的所在地。

正在馬四喜做好一切戰鬥準備的時候，朱聿鍵正在總參謀部裡來回踱著步。茅元儀和孫傳庭都緊皺著眉頭，看著沙盤上的地形，而在沙盤的邊緣處，擺放著一份文件，那是由從參謀部下令調閱的，來自於賈思源的詳細作戰經過報告。

「王爺此事必須有個決斷，很顯然尼德蘭人正在故意挑起我們與莫臥兒帝國的戰爭，我們決不能上當。」茅元儀傾向於和平談判，將這件事盡量壓下去，目前一切都以擊敗歐洲四國為前提。

「莫臥兒帝國是個棘手的地方，但我們並不需要怕他們。一個二流的勢力，哪怕兵力再多也注定是炮灰而已。我們先期作戰或許有些困難，但收益也會超過預期，只要我們堅持到那一天，莫臥兒帝國也不可怕。」孫傳庭則是主戰派，他認為機會難得，不如一併解決莫臥兒帝國的問題。

「現在不是節外生枝的時候，唐軍雖然悍勇，但自從成立以來連年戰爭，士兵們已經非常疲憊了，如果不休整一個時期，很容易出現崩潰的情況。」茅元儀更擔心士兵的心裡承受能力。對於這一點朱聿鍵和很有同感，但是作為一個強國，要享受豐厚的殖民紅利，士兵就必須參加更多的戰鬥，只有將對方打服，才能獲得足夠的利益。如今朱聿鍵的佈局已經即將結束，他絕不願意在這個關鍵時刻，放棄到手的利益。

將歐洲勢力驅逐出美洲和亞洲，這是朱聿鍵的底線，也是他即將做到的事情。如果因為士兵的疲勞而功虧一簣，就太可惜了。孫傳庭也有同樣的想法，他看著地圖說道：「莫臥兒帝國是蒙古人建立的帝國，他們分成嚴明的等級制度，真正能夠獲益的人並不多。如果我們對其發動進攻，不會有太多的人為了國家而拚命。更何況有壓迫的地方就有反抗，我就不相信莫臥兒帝國是鐵板一塊。」

「不錯，我認為應該派出夜梟人員，聯絡那些對中央政府不服的勢力，共同對付沙賈汗。」朱聿鍵表示的同意的時候，低聲嘀咕了一句：「這不知道這個老小子把泰姬陵修到什麼程度了。」

「就算我們要打，也必須考慮到戰士們的承受能力。」茅元儀仍舊不改初衷。

朱聿鍵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道：「我認為如今大局已定，在南亞次大陸的作戰中，根本不需要野戰軍這樣的精銳力量。將封地的第四守備軍也抽調到南亞次大陸去，讓它們與第一守備軍協同作戰。張鼐這小子還是個野戰軍師長吧，讓他平級調動過去，作為對莫臥兒帝國作戰的前敵總指揮，統管兩個守備軍的力量。另外將一切能夠支援的力量都支援過去，我們要吞併整個莫臥兒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