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章 進攻受挫

碩大的六十磅炮彈射向從四面八方衝上來的唐軍戰士，儘管這些實心彈不會爆炸，但巨大的重量所帶來的衝擊力卻是難當其鋒。任何擋在炮彈射擊路上的士兵，統統被打成了一片碎肉，然而士氣高昂的唐軍士兵依然喊著口號，向聖盧西亞山衝去。

對於高高在上的堡壘，行營炮無能為力，唐軍炮兵只好躲在後面乾著急，避免造成無謂的犧牲。看著處於火力劣勢的士兵孫可望暗下決心，等到戰後立刻給科學院遞一份作戰報告，要求設計一種輕便能夠跟對騎兵機動，射程遠又能夠曲射的火炮。

不管戰後向科學院提出何等要求，至少現在的戰鬥火炮用不上，唐軍戰士們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對抗防守堡壘的西班牙炮兵。那些西班牙士兵大聲吆喝著，拚命的發射著火炮，就如他們利用這些火炮對付瑪雅人游擊隊一樣，現在他們算是徹底找到了感覺，開起炮來越來越賣力了。

唐軍並未將攻擊方向只放在那一條小路上，他們都經過了攀巖訓練，對於這座並不算陡峭的小山，他們打算放棄道路從四周直接爬上去。唐軍的分散進攻，讓山頂上的西班牙軍隊疲於應付，但自上而下的火炮和火槍攻擊，讓唐軍士兵無遮無攔的暴露在打擊下，傷亡數字在持續上升。

來自山頂堡壘的打擊，讓西班牙人射程不足的火繩槍也發揮出了足夠威力，它的有效射程甚至延伸到了山腳處。在近距離上，短射程的皮裡爾炮更能發揮出威力，儘管炮彈不會爆炸，但憑借沉重炮彈激起的碎石，卻造成了許多二次傷害。

孫可望首先派出作為試探攻擊的兩個營，在損失超過兩百人之後，不得不選擇了後撤。

「報告師長，山勢太險峻了，我們攻不上去。」騎兵師第十七團的團長趙廣新來到孫可望身邊說道。

「什麼叫攻不上去。」孫可望臉色變得無比冷峻，在這個時候容不得他有絲毫情面：「難道我們唐軍連這一個小山包都打不下來嗎？」

「師長，這裡炮火沒法掩護，我看不如暫緩進攻。」儘管這位師長比自己小了差不多十歲，但趙廣新卻絲毫不會輕視對方，他已經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他配得上這個職位。平日裡這些比孫可望大許多的官兵們，都很佩服這位師長，關鍵時刻也願意將他當做自己的主心骨，但今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年輕師長發怒。

「沒有火炮我們就不打仗了？我們是英勇無畏的唐軍，要能夠在任何情況下作戰。不要被安逸消磨了你的銳氣，就算沒有火炮，我們也能打贏。」孫可望看著山頭那個堡壘說道：「如果你不行就讓別人上，如果都不行那就我親自上，組織敢死隊往上衝，要疲勞敵人消耗敵人，直到摧垮敵人的意志。」

「遵命。」趙廣新大聲答應著，他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有感到羞愧。因為始終有武器上的優勢，唐軍官兵中普遍喜歡用傷亡較小的方式作戰。今天失去了火炮這個有利條件，趙廣新的確有保存實力的想法，現在孫可望下了死命令，他才發覺自己的戰鬥意志似乎很有問題。

很快兩個排被作為敢死隊出發了，他們每人配備四支燧發短槍，帶上六個手榴彈，沿著唯一的上山小路衝去。這支敢死隊大部分只是吸引火力的，在山下的另外幾個方向，都各有一個排的戰士攀巖而上，向著山頂發起進攻。

「射擊，不要停下來。」卡多索少校大聲命令著，因為山頂堡壘內的火炮和火槍數量都遠多與人數，他們可以不間斷的進行射擊。一旦有火炮或者火槍過熱，他們可以立即換上新的繼續攻擊，輪換之下讓武器有了冷卻時間，同時不會影響火力密度，這讓他們發揮出了最大戰鬥力。

躲在堡壘中幾乎不會被命中，這給了西班牙士兵極大的勇氣，讓他們越打越是興奮，渾然忘記了自己已經遭到包圍，而且援軍渺茫的事情。剛才打退了一輪唐軍的攻擊，他們的士氣已經徹底恢復了，現在唐軍再次組織進攻，他們又大呼小叫著開始了射擊。

面對著無法還手的情況，唐軍戰士們並未驚慌，他們憑藉著山上各種地形隱蔽著身影，慢慢向著山頂前進。一個戰士倒下了，另外一個人很快又衝了上去，他們沒有人射擊，因為那樣做無濟於事，所有人只是默默的向上攀爬，希望能夠快一點抵達山頂的堡壘。

在四面一起進攻的情況下，西班牙人不可能防守每一個方向，終於有兩名戰士爬上了山頂。他們立刻抽出手榴彈點燃後扔向了堡壘頂部，轟轟的爆炸聲傳來，正在露天炮台內射擊的幾個炮兵應聲倒地，隨後兩人雙手開槍，對著下層射擊孔一頓呯呯的亂射。

趁著西班牙人被壓制的瞬間，兩名戰士快步向前接近了堡壘下方，其中一人繼續用燧發短槍掩護，另外一人將手榴彈點燃，扔向了堡壘射擊火炮的洞口。洞口開得很大，這是為了讓皮裡爾炮有足夠的移動空間，可以照應一個扇面的敵人，結果這個巨大洞口卻讓西班牙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手榴彈準確的被扔進洞口，隨著爆炸聲響起，安置在此地的三門皮裡爾炮被炸毀，炮兵也死了十多個，然而當第二枚手榴彈扔上來的時候，卻撞到了牆壁反彈而回，在山側爆炸了。人的投擲無法精準，尤其是想扔進五米多高半米見方的孔洞內，哪怕再擴大一倍也不可能有多高的準確性。

見到難以迅速建功，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投手榴彈的戰士將自己還有子彈的兩把燧發短槍扔給同伴，而掩護的戰士則將自己掛滿手榴彈的彈帶接下來扔給隊友。兩人分工明確，一個人用幾支燧發短槍掩護，封鎖著西班牙火槍兵的射擊，另一個則將自己的手榴彈帶也拿了下來，將來兩捆手榴彈飛快的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