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速射火炮

一次兩次可以碰巧，當六艘軍艦都爆炸起火，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對方使用了秘密武器，將這些軍艦引燃了。然而這樣的表演並未結束，當甘輝率領的第一戰隊與西班牙第一分艦隊交錯而過，他竟然再次來了個陣前轉向，直接切入了尼德蘭第二分艦隊的側後，緊接著又是一輪追趕中的炮擊。

這一次是明唐海軍第一戰隊的超越射擊，加之四號戰艦有著更好的操帆效率和阻力更小的船型，令體型龐大的戰艦竟然比尼德蘭人六百噸的巡航艦速度還要快。當第一戰隊逐一超越尼德蘭人第二分艦隊的尾部，以輪流射擊的方式用炮彈一輪輪洗禮對方尾部的幾艘戰艦，尼德蘭人也要崩潰了。

這樣的作戰方式，相當於每艘尼德蘭戰艦都要經過六艘四號戰船的一輪炮擊洗禮，幾乎沒有一艘戰艦能夠扛下來而不受重傷。但是讓尼德蘭人心情稍微好一些的是這次沒有戰艦爆炸，它們雖然被打得千瘡百孔，有三艘戰艦相繼沉沒，但都不是因為內部爆炸的原因。

實際上甘輝攜帶的開花彈數量並不算多，儘管朱聿鍵要求先將明唐海軍戰艦上三分之一的炮彈換成開花彈，但產量的問題無法解決，一時還不能做到全部更換。

這次出海為了以防萬一，張名振將剛剛送到海軍的兩千發開花彈全都帶上了，不過這其中有一半的開花彈都被放在了寧波號鐵甲艦上，分到甘輝手中的只有一千發開花彈。

一千發開花彈聽起不少，就算是分到六艘四號戰船上，也有近兩百發的數量。可是每艘四號戰船擁有五十四門火炮，即使配套開花彈的六公斤火炮也有四十門，也就是一側二十門的數量。

以使用蠍式炮閂的六公斤火炮射速，每分鐘能夠達到四發。剛才的一輪毫無節制的密集炮擊，就已經將全部開花彈用光了，所以在打擊尼德蘭人的時候，他們不得不再次換上了實心彈。

儘管這次使用的是無法爆炸的實心彈，但在六百米的距離上，以四號戰船每側二十門六公斤火炮的射擊威力，以六艘打一艘也不是六百噸級巡航艦能夠扛得住的。

因為通訊系統落後，尼德蘭第二分艦隊指揮官發現情況，再命令全艦隊轉向規避是需要時間的。在發出指令前的二十分鐘之內，明唐海軍第一戰隊就擊沉了三艘巡航艦，擊傷七艘，幾乎讓整個尼德蘭第二分艦隊喪失了一半戰鬥力。

唐軍以六艘戰艦主動出擊，僅僅一個照面就擊沉了聯軍九艘六百噸級巡航艦，這讓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哪怕是甘輝自己也沒有想到開花彈能夠取得這樣的效果，他的心中更加堅定了更換炮彈的想法，這也是戰後他在報告中反覆強調開花彈的便利，並提議給海軍所有艦炮全面換裝開花彈的原因。

當然在此時開花彈是不用想了，以六艘戰艦面對著比己方多出三十倍的敵軍，饒是甘輝膽大包天也有些頭皮發麻。第一輪較量他是贏了，但並不代表著接下來他會繼續贏，更何況對方擁有的戰艦數量遠超自己，哪怕輸了十次也照樣有能力與他對抗，而自己如果稍有疏忽失敗一次，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這個時候，甘輝不禁想念起張名振指揮的寧波號鐵甲艦，如果有那艘鐵甲艦在前面抵擋，他很有把握將整支聯合艦隊統統消滅。

在甘輝期盼著寧波號鐵甲艦趕快出現的時候，張名振正指揮著自己的旗艦，在尼德蘭人的艦隊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而原本訓練有素的尼德蘭艦隊則完全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羊群，絲毫沒有反抗的力量。

本來希望以近戰對付寧波號的德鮑爾海軍中將衝上去才發現，對方根本不怕近距離攻擊，厚重的鋼甲防彈性能極好，根本不是圓形實心彈所能穿透的，他所取得的唯一一次戰果就是一發炮彈射入了對方的炮門，結果除了損壞對方一門艦炮之外，只讓一名炮手受了輕傷而已。反觀尼德蘭艦隊，現在已經有四艘被擊沉，十一艘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害。

在發現無法炮擊得手之後，德波爾海軍中將又希望借助跳幫戰術，俘虜這艘軍艦，結果這個決定成了悲劇。

當四艘尼德蘭巡航艦按照平時的戰術，逼近寧波號鐵甲艦的兩舷，準備拋出鉤錨跳幫作戰的時候，在對方兩側的船舷上，各伸出了四個看上去頗為纖細的炮管。

起初尼德蘭水兵們並未在意，認為這是他們平時在甲板上使用的小炮而已，可是當這些火炮開始射擊的時候，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密集的小型炮彈竟然連串的從炮口處射出，灑向了已經站滿尼德蘭水兵，隨時準備跳幫作戰的巡航艦甲板。

炮擊的結果自然是個大寫的杯具，其慘烈程度足以讓德鮑爾海軍中將寫一本莎士比亞式的長篇回憶錄，字數絕對可以超過五十萬。當密集的炮彈散佈在寬闊的甲板上，並隨後發生了爆炸時，那些站立的尼德蘭水兵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們其中的大多數人有生之年都不會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密集的爆炸撕裂了脆弱的身體，毫無保護的尼德蘭水兵被炸成了一片殘屍。儘管半公斤連發火炮的威力不足以擊穿厚重的甲板，但那些準備跳幫的尼德蘭水兵卻因此遭到了慘重損失。

四艘巡航艦彷彿變成了屠宰場，斷肢殘臂扔得到處都是，黏糊糊的血漿幾乎能淹沒小腿，所有僥倖不死的尼德蘭水兵看到眼前這一幕，都忍不住一陣反胃當場嘔吐了出來。

別說在這四艘巡航艦上的倖存水兵，就連始作俑者的唐軍水兵，也都有了同樣的生理反應，結果許多人在之後的數個月內，絕對不碰船上配發的各類肉罐頭。他們寧可吃著辣椒炒醃白菜和素炒豆芽，也絕不看香噴噴的紅燒肉和土豆燉牛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