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鐵甲艦逞威

比西班牙人的聖馬丁號還要龐大至少一倍的戰艦，這是雅各布的第一印象，在歐洲聖馬丁號已經是了不起的大艦了，然而面前的這艘戰艦卻讓他無法目測其噸位。更令雅各布吃驚的是對方這艘大艦通體覆蓋著鐵甲，這樣的配置是歐洲造船師們的夢想，曾經有人想要增強帆船的防禦力，在船隻表面加裝鐵甲但風帆動力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重量，結果造出來的鐵船沉重無比根本無法航行。

雅各布不知道對面這艘大船是如何安裝鐵甲還能跑得如此之快的，但他心中隱隱覺得，應該與那濃重的黑煙有聯繫。不管雅各布如何估算，這艘龐大的戰艦都在以極高的速度接近，他立刻命令道：「打開炮門，準備轉向，發出旗語命令全體跟隨行動。」作為達斯號的船長，雅各布臨時指揮進入海峽的十艘護衛艦。

這艘艦隊張開了滿帆，戰艦微微傾斜，顯然是正在轉向，想不到對面的那艘戰艦也同時開始轉向了。「這不可能，距離這麼遠。」雅各布驚呼了一聲，他們的炮擊距離只有四百米，之所以距離一千五百米之外就開始轉向，是因為將對方前進的速度計算在內了，沒想到對方居然在一千五百米外就轉向了。

雙方同時轉向將距離定格在一千多米的距離上，這樣的距離上尼德蘭人裝備的皮裡爾炮根本無能為力，而雅各布吃驚的是對方轉向動作十分堅決，顯然是對自己的火炮射程有足夠的信心。

上次的南沙海戰，讓尼德蘭海軍基本上摸清了對方火炮射程，即使最強大的四號戰船，其有效射程也只是勉強達到一千米左右，如今雙方距離接近一千五百米這似乎超出了對方的有效射程。

然而很快雅各布就發現自己想錯了，當那艘龐大的鐵甲戰艦轉向完成，將密密麻麻的炮門全部打開時，所有尼德蘭水兵都有了一股窒息的感覺。

「開炮。」隨著張名振發出命令，一門門10公斤長程加農炮開始了轟擊。除了那些射程較短的火炮之外，寧波號鐵甲艦還有40門這樣的重炮，當密集的炮彈射向護衛艦隊的時候，所有尼德蘭人都慌了。

一枚枚碩大的炮彈劃過一千五百米的距離，狠狠砸在了尼德蘭人的護衛艦上。儘管炮彈的命中率不高，但護衛艦三百噸排水量的小身板，難以承受10公斤的炮彈，基本上被命中一兩枚炮彈，就會被直接擊沉。

甘輝率領的六艘四號戰船被要求在外圍保護，以便於海軍評估寧波級鐵甲艦的作戰效能，然而只是第一輪的交鋒，寧波號已經給了所有人驚喜。

眼看著僅僅三輪炮擊，尼德蘭人就有一艘護衛艦沉沒，四艘重傷，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然而戰鬥才剛剛開始，雅各布發現了自己的失誤，他立刻命令艦隊再次轉向，主動迎著對方衝了上去，他要靠近過去利用自己船多的優勢，與對方打近戰。與此同時雅各布用旗語向德鮑爾海軍中將求援，請求主力艦隊趕來援助。

雅各布的指揮非常正確，如果不能靠近過去，他們只能被動挨打，而靠近之後就能發揮尼德蘭艦隊船多火炮威力大的優勢，而射程遠的火炮通常不能打近處，對方的猛烈火力也就算是廢了。

實際上如果寧波號開足馬力，這些尼德蘭護衛艦根本就追不上，但是張名振希望再測試一下鐵甲艦的抗打擊能力，所以並未讓蒸汽機滿負荷工作，而是等著對方上前發起近戰。

連雅各布也不敢相信，己方在戰沉四艘護衛艦之後，竟然成功貼近到了四百米的距離上。在這樣的距離上，對方的長程加農炮已經沒有太多優勢了，真正有用的是炮彈更大但射程較近的皮裡爾炮。

「開火，自由開火，不要停。」雅各布狠狠的發出了命令，彷彿要將剛才的所有怨氣都通過這樣一句話發洩出來。剛才被打得狼狽不堪的尼德蘭水兵們迅速將火炮推出炮門，瞄準了對面已經逐漸關閉炮門的寧波號鐵甲艦。

「射擊，射擊。」尼德蘭水兵們大聲喊叫著，點燃了火炮的引信。隨著沉悶的炮聲響起，大股硝煙從炮門噴出，一枚枚碩大的炮彈砸在了寧波號鐵甲艦的側舷上。

令所有尼德蘭水兵目瞪口呆的情況發生了，看似氣勢洶洶的炮彈撞擊在寧波號的側舷上，並未打開巨大的破洞，而是隨著光噹一聲巨響之後被彈開了，而對面的鐵甲艦表面連個凹坑也沒有出現。

雅各布徹底傻眼了，他本以為這麼巨大的鐵甲戰艦應該只是薄薄的鋪上了一層鐵皮，這樣的佈置雖然能夠增加防護力，但在近距離面對艦上達到36磅的皮裡爾炮還是可以擊穿的。然而現實卻無情的向他揭示著，這些鐵甲絕非薄薄的一層鐵皮，而是有足夠厚度的鋼板。

「撤退，趕快撤退。」雅各布撕心裂肺的嚎叫著，他的心裡非常清楚如果不能盡快擺脫對方，自己這些人就只有死亡。這是沒有任何僥倖的，面對著炮火強大防禦堅挺的寧波號，他們沒有任何機會。

可惜雅各布的命令已經晚了，上層火炮甲板的炮門再次打開，4公斤艦炮被推了出來，儘管這些艦炮只有20門，但因為採用蠍式炮閂，這些火炮的射速卻一點也不差於威力小射程近的佛朗機炮，甚至還猶有過之。

密集的彈雨灑向了那些護衛艦，讓這些小身板的戰艦完全無法抵擋，很快兩艘護衛艦直接沉沒，另外一艘則被打碎了船尾，無法自行轉向了，等待他們的結果也只能是衝上淺灘。

雅各布的達斯號跑得最快，他一馬當先衝向了來路，而跟在後面的古力號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射擊完畢的寧波號也選擇了轉向，儘管因為體型龐大轉向半徑也大，但是它的速度卻彌補了這個缺點。尤其是剛才尼德蘭海軍佔據了上風位，衝鋒自然迅捷無比，撤退卻是逆著風的，結果當寧波號追上來的時候，古力號還在慢悠悠的往前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