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以牙還牙

張名振脫掉軍帽，靜靜的站在了張炳坤床前說道：「張老英雄為了華人的權益奮鬥終身，當年能夠率領數千義士起兵反抗，今天又率領著華人血灑疆場，他將一生都獻給了華人的解放事業，是真正值得尊敬的老英雄。明唐海軍總司令張名振，代表全體海軍官兵向您致敬，並送您最後一程。」

所有同來的軍官集體脫帽，與張名振一起向著老人屍體三鞠躬，此時屋內已經出現了隱隱的哭聲。這個時候，李文興突然上前道：「啟稟大人，我是夜梟外圍成員李文興，這次對抗西班牙人讓華人損失慘重，完全是我的責任。是我不懂燧發槍的使用戰術，所以才造成了如此大的傷亡，還造成張伯因此去世，我希望能夠承擔責任。」

「你打算如何負責？」張名振問道：「一時的損失不要緊，也沒必要追究是誰的責任，你最應該做的就是發憤圖強，讓自己變得更強大起來。」

「我請求加入軍隊，讓自己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李文興抬頭說道。

「好啊，唐軍歡迎你這樣的好漢子，我先同意了。」張名振看著這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心中也滿是歡喜。李東林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雖然鼎力支持唐軍，更多的是為了自保和兒子的前程。如今兒子聯絡唐軍立了大功，如果能夠借勢當個官，李家必然能夠興旺起來，可是現在兒子卻要去參軍。

當兵就意味著異地駐守，就算當了官手中有了實權，也與地方沒什麼關係，李家想要發展根本借不上力。可是兒子向來倔強，他要做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回頭的，李東林也無法左右這個固執的小兒子，他只能暗歎一聲選擇默認了。

「好了，如今城內還在打掃戰場，暫時不宜回去。種植園這裡也要收斂亡者，要將張老英雄和其他烈士安頓下葬，就有勞諸位了。」張名振說道：「不過我在這裡可以保證，此次馬尼拉港攻克之後，大家所損失的財物都要發還，不足的以西班牙人的財物補足，這一點大家無須擔心，我會盡快運來一批糧食先解大家的燃眉之急。」

「多謝將軍。」眾人連忙道謝，看到唐軍的這種做法，他們的心中安定了不少，未來在唐軍治下，相信會越來越好的。

唐軍驅趕著西班牙和土著俘虜一起，將附近地區所有的戰場痕跡統統清理了一遍。那些華人屍體早已被送到種植園統一安葬，至於西班牙人和土著人的屍體，本就被大火燒燬了，此時翻耕到泥土下層，未來會成為植物生長最好的肥料。

三日以後，唐軍和倖存的華人一起，為張炳坤族長和眾多死難者舉行了祭奠儀式，張名振這個在朝廷中掛著總兵銜的大將親自主持祭祀，這讓在場華人無不動容，想不到唐軍對地方百姓竟然如此禮待。

華人都習慣祭拜祖先，也講究死者為大，唐軍的這種做法讓許多人都非常感動，這說明唐軍沒有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而是將他們視作了親人一般，無形中軍隊和百姓的距離就被拉近了。

張名振一絲不苟的進行祭奠，隨後各族家屬過來道謝，李東林上前說道：「將軍屈尊為我們的這些死難者祭奠，實乃曠古未有啊。」

「八賢王馭下總是教導我們，軍民本是一家，官民本無區別，我們救援來遲，讓諸位的家人死傷慘重，祭奠也是應該的。」張名振的話再次讓眾多當地華人震驚了，這樣的軍隊宗旨，他們還從未聽說過。

張名振似乎感覺話語還不夠震撼，他一擺手說道：「今天我們的祭奠，還有一份大禮，來人給我帶上來。」隨著張名振的一聲招呼，很快唐軍戰士們押來了一群人。

這些人滿身泥污硝煙，卻難掩華麗的衣衫，蓬頭垢面卻能清晰看出對方顯然是白人。當他們被推到張名振身前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大喊道：「我是西班牙國王冊封的布拉班特公爵，我是一名貴族，我有權用財富贖回自己的自由。」

「那是你們歐洲的規矩，既然來了亞洲，就要懂這裡的規矩，我們沒有什麼贖回。」張名振搖頭道。

「身為一名軍人，我享有做俘虜的權利，你們應該紳士一些，不要虐待我們，我們也是有尊嚴的。」奧斯卡上校連忙說道。

「尊嚴是留給真正軍人的，對於你們這些屠殺平民的軍人，我只給你們一種待遇，死。」張名振的最後一句話，就忽視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語氣中帶著無限的森寒與殺意。

聽到最後的這個字，布拉班特公爵和奧斯卡上校都徹底傻了，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等待他們的將是這樣的結局。「我抗議，你們這是反人類的。」奧斯卡上校慘嚎著，卻被衛兵拖拽著向不遠處的空地走去。

張名振冷笑道：「下令屠殺平民的人，也能算是人嗎？你們只不過是畜生而已，殺畜生可不是反人類，把這些人全部槍決，立即執行。」

兩個西班牙高官還在哀嚎，然而很快隨著兩聲槍響，慘叫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震驚了。一會兒工夫，兩顆血淋淋的人頭被端到了墳前供奉，眾多華人無不跪倒痛苦，李慶林跪在墳前對著眾多墓碑拱手道：「張兄，諸位死難的弟兄姐妹，你們的大仇算是報了。」

看著悲悲慼戚的眾人，旁邊的一名唐軍師長問道：「張總督，我們還有數萬俘虜，你認為應該如何處置。」現在這裡軍銜最高的就是張名振，陸軍也必須受到他的節制，這是軍規裡有所規定的。

張名振看了看伏地痛哭的眾人說道：「王爺曾經對我說過，東南諸島上的土人好吃懶做，沒有多少利用價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些土著人多次對華人下手，沒有活下去的理由就全部活埋吧。西班牙人這麼死太便宜他們了，全部都送回大陸做苦工。陸軍要在蘇祿群島進行一次大清洗，所有土著部落一經發現，婦孺全部活埋，壯勞力作為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