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 聯軍北返

貝子貝勒們彷彿又看到了，崇禎二年那次的慘重損失的延續。如今雖然他們大量調動了蒙古騎兵，以便讓國內留下足夠多的防守力量，但畢竟大軍離開造成了兵力空虛，一旦出現什麼不測，恐怕就算岳托再有本事也難以抵擋啊。

眾人想到這裡無比驚駭，豪格連忙大呼道：「皇阿瑪，咱們趕快回去吧，萬一瀋陽失守了損失太大。」

「是啊，皇上，我們快回去吧。」薩哈廉也聽得心頭大急，緊接著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嚷嚷著退回去。看到眾人如此急迫，皇太極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頓時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都嚷嚷什麼？我只是個推測而已，卻把你都嚇成這樣了。如果瀋陽真的被襲擊，會沒有消息傳過來嗎？所以現在看來遼東還是安全的。」皇太極的話讓所有人的羞愧無地，他說得沒錯，如果瀋陽遭到攻擊現在他們已經接到了消息，就算返回也晚了。現在看來這個猜測不一定準確，情況或許沒有那麼嚴峻。

實際上皇太極等人並不知道，他們這次入侵是非常幸運的，因為北方部隊都集中在西部與沙俄人作戰，才騰不出手來對付他們，否則在他們的大軍出擊時，整個遼東都會被光復了。

看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皇太極繼續說道：「當然現在我們損失不小，也沒有必要去與那支強軍硬碰硬。我們出擊近四個月，劫掠得也差不多了，現在既然勤王軍陸續到達，我們也就不需要繼續在這裡了。全軍立刻回返，我們去追趕押解大批奴隸和財物返回遼東的正白旗，一起返回即可。」

「對啊，我們這次已經賺大了，何必在於他們周旋。」阿巴泰擊掌笑道。

眾人頓時反應了過來，他們這次入關就是為了劫掠，如今目的已經達到，沒有必要為了賭氣而與敵人死磕，那簡直是在與自己過不去。現在他們的任務就是返回遼東，清點自己的戰利品慶祝勝利了。

滿蒙聯軍向來是來去如風，第二天他們就全軍整隊出發，五萬八旗軍在最前面，死傷慘重的四萬餘蒙古騎兵斷後，全軍向著北方前進。滿蒙聯軍的突然撤退，讓吳之番有些措手不及，等到全軍渡過馬頰河追擊的之後，對方已經再次進入了北直隸境內。

吳之番的第一槍騎兵師追之不及，並不代表皇太極所率領的軍隊就能安然返回遼東，因為在他們的道路上，還有一支強軍正堵在那裡。滿蒙聯軍按照原路返回草原，有一個地方是必須經過的，這裡就是涿州城。

涿州地處華北平原西北部，其東臨固安、西接淶水，北通京師，南到高碑店，是個兵家必爭的交通要道，而秦良玉和顧寧所率領是三萬多人，已經在這裡做好了一切作戰準備。

對於顧寧攜帶的新式武器，秦良玉一樣也沒有看過，不過她對唐軍的戰鬥力耳聞已久，相信對方的這些古怪武器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因此也沒有多說。秦良玉唯一感覺到有些不妥的，是顧寧並未與她過多接洽，就將陣地擺在了涿州南面。

所有人都知道皇太極率領的滿蒙聯軍已經向南進入了山東境內，如果他們要北返就必須走涿州，顧寧如此做等於是自願擔負了主要的防守任務。友軍能夠如此為自己著想，這讓秦良玉非常感動，不過她對唐軍這樣做的方式卻很不理解。

以秦良玉的估計，面對十幾萬滿蒙聯軍，就算自己手中有三千專克騎兵的白桿兵，她也不敢正面硬抗。而面前的顧寧，卻是在野外展開了全部兵力，儼然一副阻止滿蒙聯軍北返的架勢，這在大多數將領眼中都是不知死活的做法。

「啟稟將軍，發現大隊建奴騎兵。」有斥候騎著戰馬急匆匆的趕到秦良玉大帳，這個消息讓在場的眾多將領心中一驚他們知道該來的終於來了。

秦良玉不自然的看了旁邊的顧寧一樣，彷彿是在說你的牛皮吹破了，吳之番並未消滅滿蒙聯軍，現在人家折返回來，恐怕吳之番的騎兵師已經吃了大虧。她轉頭問那名斥候：「對方有多少人？」

「漫山遍野無法計算，不過似乎全都是八旗軍，沒有見到蒙古騎兵。」明軍斥候畢竟不夠專業，無法偵察得太過相信，但服色他還是看得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唐軍的偵察兵也回來了，顧寧讓偵察兵進帳報告。進來的是一名偵察連長，他來到顧寧面前敬禮說道：「報告師長，根據我們的偵察，滿蒙聯軍分為兩部，前部為五萬八旗軍，後方數里外還有四萬蒙古騎兵，不過這些蒙古騎兵衣著破爛精神萎靡，似乎經歷了一場大敗。」

偵察連長的一番話，讓在座將領皆面面相覷，皇太極大軍明明是十五萬進入山東，如今只回來了九萬，而且似乎還吃了敗仗。吳之番明明只有一萬五千人，是如何在短時間內消滅了六萬敵軍，他們自身的傷亡又如何，想到這裡大家無不用恐怖的眼神看著顧寧，他們已經想像不出唐軍擁有怎樣的戰鬥力了。

除了對唐軍戰鬥力的恐怖，他們的偵察能力同樣讓秦良玉驚歎。己方斥候的探查情況是如此粗糙，而對方不但偵察細緻入微，而且還能計算出對方的精確人數，試問有這樣詳細的情報，能夠給決策者提供多大的幫助，又能少出多少錯漏。

本來秦良玉自認為白桿兵是大明精銳，就算不是天下第一應該也相差不遠，但是經過這些天與唐軍比起來，她發現對方從上到下每個細節中都透露出專業兩個字，而再看看白桿兵，似乎就太過業餘了。

秦良玉想得沒錯，唐軍從建設開始，就以專業水準為目標。無論是軍官培訓、士兵訓練、武器配備、後勤供應和多兵種分佈，都始終在查漏補缺不斷完善，如今的唐軍經過幾次改進，已經完成了質的蛻變，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是獨樹一幟的，按照朱聿鍵的說法，兩百年內不會有超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