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挑戰極限的大才

徐佛將人引了出來，果然是與柳如是一起的那個女孩子，朱聿鍵點了點頭：「好吧，就讓她也加入木蘭衛，這樣你們也可以時時見面。」

「多謝王爺。」徐佛再次拜謝。

徐佛還要打點一切，將畫舫賣掉並遣散眾人，方以智自願留下來幫忙，朱聿鍵就帶著柳如是和顧魅一起告辭了。朱聿鍵帶著家眷在應天府一直住到了上元節，他乾脆包下了整個客棧，讓和方以智和徐佛等人也都在一起住。在經歷了熱鬧的上元節花燈之後，朱聿鍵終於啟程返回寧波了。

這些日子以來，朱聿鍵與方以智也混熟了，兩人因為有共同的愛好，自然是經常在一起喝酒聊天。在船上的這段日子裡，朱聿鍵就開始將自己系統的知識傳授給他，給他講解各門學科的理論基礎和公式。方以智則是一點就透觸類旁通，讓朱聿鍵大為高興，兩人聊得越來越是深入，最後朱聿鍵不禁開始「預測」未來科技的發展方向，以及對國家和百姓生活的影響。

「不知道密之（方以智的字）到了科學院之後，打算做些什麼研究？」朱聿鍵詢問道。

「我認為將來的科技發展，內燃機才是重點，我打算從這方面著手研究。」方以智點頭說道。

「什麼？」朱聿鍵聽得險些噴血，為什麼這些科技界的大能都喜歡挑戰極限，徐光啟琢磨蒸汽機好幾年才造成，宋應星擺弄電力設備直到最近才見成果，現在方以智竟然要挑戰更高的難度，這簡直令人無語。

朱聿鍵本想引導方以智，讓他選擇一些能夠快速出成績的項目，讓封地內的科技發展得以提速。可是現在看來，這個願望恐怕難以實現了。這都怪朱聿鍵一時嘴快，將未來的發展以及蒸汽機和內燃機比較的優缺點都說了出來，才造成這樣的結果。

「我認為密之可以在蒸汽機方面發揮更大的作用，比如改進現在的製造工藝。」朱聿鍵提議道，他很希望蒸汽機能夠快速成熟，這樣他的優勢會更大。

沒想到方以智卻搖了搖頭：「我要做就必須找一個足以顛覆世界的項目，何必去為了改進已有的東西絞盡腦汁。」

「可是內燃機太過超前，如果加工精度不夠是造不出來的，而且這裡面還涉及到對石油的提煉。估計就算以密之的才能，沒有幾十年也難以奏效啊。」朱聿鍵歎氣道。

「無妨，我早已有了最壞的打算。哪怕在我有生之間無法成事，也要為後人鋪就一條道路。」方以智卻是非常堅決。朱聿鍵知道這些有才能的人雖然嘴裡不說，心中都有著一股傲氣，他們是不會去完善別人發明的。要做就必須是第一人，這恐怕是許多最有才華的人所必備的素質。

「好吧，隨便你，我會全力支持的。」朱聿鍵無奈的縱縱肩，他也無法勸阻這個執拗的年輕人，看來他為科學院提速的計劃又要擱淺了。

「對了，我看密之似乎對徐姑娘有些意思？」朱聿鍵知道再談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索性轉移了話題。這些天來他發現方以智對徐佛非常照顧，而對方也似乎對他也很有意思，只不過礙於雙方身份所以難得親近，更是不可能捅破那層窗戶紙。

「這……」方以智臉上一紅，卻是回答不上來。

朱聿鍵笑道：「男歡女愛乃是人之常情，何必太過掩飾？」

方以智卻是神情一黯搖頭道：「家中不會同意的，畢竟雙方身份差距太大。」

朱聿鍵知道方以智也是桐城名門之後，家中父母是不可能允許兒子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妻的。「徐佛現在可不是什麼青樓女子，他是寧波女校的音樂教師，這可是正當職業。」

「可是徐佛名聲太著，恐怕很快就會被查出來的。」方以智歎息道。

「男子漢大丈夫，為了愛情就要勇往直前，凡事瞻前顧後將一事無成。徐佛名聲太著，換個名字就是了，如果你害怕家中父母查探，我就直接認她做義妹，這種沒有問題了吧。」朱聿鍵聽得有些惱火，在感情問題上，方以智的確有些猶豫。

「啊？」方以智聽得有些發傻，一時間還沒有明白其中含義。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至於你是想娶徐佛為妻還是為妾，那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等到決定了再來找我。」朱聿鍵擺手道。

方以智這才醒悟過來，朱聿鍵實在幫他，他大喜拜謝：「多謝王爺成全，我這就去問。」

「這小子真是夠笨的。」朱聿鍵笑著搖頭道。

「我看你也不聰明。」門打開之後，郝玉蘭微笑著走了進來。

「快來，坐到我懷裡。」見到是郝玉蘭，朱聿鍵連忙將她招呼過來與自己坐到一起：「你說什麼我不夠聰明，如實招來？」

「你還問我為什麼？你說我徒弟芸清應該怎麼辦？」郝玉蘭詢問道。

朱聿鍵有些發傻：「不是讓木蘭衛超過十八歲可以嫁人離開嗎？肖甯都已經嫁給劉體純了，上官芸清自然也是照例。」

郝玉蘭用手指點了他一下額頭說道：「你是真傻還是在這裡跟我裝傻？難道你看不出來，那小妮子的心全在你身上，根本不想嫁出去嗎？」

「什麼？」朱聿鍵感到有些困惑，上官芸清最近情緒的確有些低落，對他的保護任務也是盡量避免，大多只負責外圈的護衛工作，現在經郝玉蘭一提，感覺的確有些事情。

郝玉蘭歎氣道：「我這個徒弟死心眼，她認準的事情就絕不回頭。本來你這次將她帶出來，她還以為你打算接受她了，結果卻是毫不理睬，最近她可傷心了。」

「我的確是忽略的了她的感受。」朱聿鍵撓撓頭說道：「那你說怎麼辦？」

「是不是越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越不值錢？芸清早就傾心於你，你卻不理不睬，卻反而把個異族侍女海蘭珠給吃了。芸清如此等待，你總要給她一個妾室的身份吧。」郝玉蘭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