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喬裝偷城

「如果我用銀子買下你的羊，你願不願意帶我們進入圖魯漢斯克城？」袁崇煥問道。

巴特搖搖頭：「這位大人有所不知，在草原上白銀並不是必須的東西。如今快要入冬了，我們沒有食物很難過冬，要白銀有什麼用？」

「如果是這樣，我用糧食和你換如何？一頭羊換一百斤糧食或者三百斤草料」袁崇煥問道。

「好吧，我幫大人一次，反正我們已經打算離開了。」巴特點了點頭，如果真能換到這些東西，他們的牲畜即使遷移冬季也不會凍死了。雙方談妥唐軍立刻撤軍，並很快將答應的食物和草料都送了過來。

為了拉近雙方關係，在袁崇煥的授意下滿桂帶著一群蒙古族官兵到了部落中，他們帶著不少好酒和食物，提議與巴特等人一起吃喝。見到唐軍如此好相處，這些蒙古人也非常高興，他們很快搭起了火塔開起篝火晚會來。在這些蒙古人的盛情邀請下，袁崇煥和大部分蒙古士兵都被邀請了來，大家唱歌跳舞喝著好酒吃著罐頭和烤羊肉，一直到很晚。如此一來這個蒙古部落對唐軍好感頓升，他們也從被脅迫變成了主動幫助，甚至巴特還表示親自帶隊前往。

第二天清晨，一支百人的蒙古隊伍，趕著五百隻羊向著圖魯漢斯克城的方向行去。兩地距離不遠，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地方。蒙古草原上沒有障礙物，極目遠眺一覽無餘，站在城頭的哥薩克哨兵很忙發現了情況，他扯著嗓子用俄語喊道：「什麼人？快停下來。」

最前面的巴特低聲道：「那個哥薩克讓咱們停下，我來應付好了。」

後面那個大漢一揮手，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巴特與哥薩克人打交道慣了，已經能夠聽說俄語，他上前喊道：「我是巴特啊，是來送羊的，還請大人開門。」

對方顯然認識巴特，他答應了一聲，拿著火繩槍下了樓。「外面是誰？」守城門的小隊長庫裡卡問道。

「是巴特來了，他來送羊的。」士兵回答道。

「巴特？他不是每次都拖延的嗎？這個月來得這麼早啊。」庫裡卡嘴裡咕噥著帶人去開門。

圖魯漢斯克城的大門緩緩打開，十幾個端著火繩槍的哥薩克人魚貫而出，站立在大門兩旁。庫裡卡向著羊群望去，發現情況有些不對，當即大喊道：「站住，不要過來。巴特怎麼回事？這次怎麼來了這麼多人。」這件事情的確奇怪，以蒙古人的放牧能力，五百隻羊有三五個人也就趕來了，何必派出一百多人。

「不要停下，加快速度。」那個大漢命令著，同時讓巴特繼續敷衍。巴特只好扯開嗓子喊道：「庫裡卡大人不知道，如今快入冬了，有許多新部族遷移過來。我害怕他們有人劫掠，所以才帶這麼多人來保護。」

庫裡卡心中釋然，原來是為了保護羊群，最近越冬而來的蒙古部落比較多，保護的人多一些也是應該的。只是對方的行進速度有些快，讓庫裡卡不禁又皺起了眉頭。

「喂，你們不要跑那麼快，要經過檢查才可以進去的。」庫裡卡大聲喊著，那些哥薩克士兵也湊近過來，打算一頭頭的檢查羊身上有沒有什麼違禁品，就在這個時候巴特身後的大漢突然喊道：「動手。」

上百名蒙古人突然提起馬速，一柄柄藏在懷裡的短刀被抽出來，刺向對面的哥薩克士兵。對方手裡的火繩槍槍管過長，近距離內很難調轉過來，不等他們扔掉火繩槍抽出馬刀，匕首已經刺入了他們的身體。十幾名哥薩克士兵毫無反抗之力，就被全部殺死了。

為首那名大漢甩掉頭上的皮帽子，赫然是第二驃騎兵師的師長滿桂。見到守門的哥薩克騎兵已經被殺光，滿桂大聲喊道：「奪取城門，給主力部隊發信號。」

原來這一百多蒙古人都是騎兵師戰士組成的突擊隊，此時他們衝上城頭猶如出柙的猛虎，用短刀就將城頭剩下的幾個守軍盡數消滅了。一枚紅色信號彈冉冉升起，這是給主力部隊發出的信號，然而城內守軍也因此被驚動了。

滿桂知道他們這支先遣隊的任務就是堅守城門，一直等到大部隊趕到。幸好身為唐軍，他們的武器與明軍時期不可同日而語，每個人除了短刀，都攜帶了四支燧發短槍和部分手雷，守住城頭還是有可能的。

城內的哥薩克騎兵發現城門被奪，立刻集結守軍衝了上來。「交替射擊。」滿桂大聲喊著，戰士們立刻分為兩隊，朝著哥薩克衝鋒隊伍射擊。短槍有效射程只有二三十米，哥薩克人又是騎兵，衝鋒速度太快，所以僅僅射擊了兩輪對方已經到了近前。

仗著騎術嫻熟，哥薩克騎兵縱馬衝上了城道，向著城牆上衝來。數名戰士雙手開槍，死死堵住城道，防止對方衝鋒。很快有戰士掏出手雷點燃引信扔了出去，爆炸聲中騎兵死傷一片。

滿桂急得頭上冒汗，根據巴特所說，城頭應該有數門火炮。本來他們是希望利用火炮攔截哥薩克人的，沒想到火炮都被柯楚別依公爵徵調走了，這反而讓突擊隊有些措手不及。

在沒有火炮的情況下，滿桂的突擊隊不得不更多依靠密集的彈雨和手雷，這讓哥薩克人的攻擊距離拉近了許多。不少哥薩克人開始使用火繩槍進行反擊，因為他們都是長槍射程要遠得多，壓制得突擊隊抬不起頭來。

一些突擊隊員冒著彈雨，爬到哥薩克人的屍體旁，將他們的火繩槍撿回來與哥薩克人對射，雙方暫時陷入了僵持狀態。

突擊隊人數太少，哥薩克騎兵又越來越逼近，滿桂帶著戰士們只能利用密集火力壓制對方。這樣的做法只是飲鴆止渴，短時間內雖然有效，對彈藥的消耗卻太大。

「師長，手雷沒了。」雙方交戰才十分鐘，手雷就耗光了。滿桂很清楚，為了防止被哥薩克人提前發覺，騎兵大隊在十五里外等待的。從見到信號開始，騎兵至少十五分鐘才能抵達，他們必須再堅持五分鐘。

「在堅持五分鐘，最後五分鐘。」滿桂大聲喊著：「五分鐘內就算死光了，也要給我守住城門。」

始終躲在遠處的巴特爬了過來低聲道：「大人，我或許能幫上忙。」

巴特知道他現在和這些人是一體的，如果滿桂等人全死了，他和族人也都活不了，所以他必須搏一次。「怎麼幫忙。」滿桂對這個勇敢的小伙子頗為欣賞。

巴特指了指城下不遠處的一座房子說道：「那裡是哥薩克人的火藥庫，是為了方便城頭防禦就近修建的。我以前曾經見到過，裡面堆放了不少火藥。這座圖魯漢斯克城又是東高西低，如果我們用給火藥桶插上火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