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大軍攻城

柯楚別依公爵並不知道，這些稜堡本來就是為了防禦蒙古人的。蒙古人沒有火炮，在草原上也很難找到製作雲梯的木材，所以修建高大城牆更加實際。當然這一次的作戰，高大稜堡也並非一無是處，因為很快守軍就對哥薩克炮兵還以顏色。

重炮營的6公斤攻城炮很快開始射擊了，密集的炮彈找準了哥薩克炮兵，來了一次全覆蓋。重型炮彈的威力遠非小口徑野戰炮可比，結果這一次齊射就摧毀了超過六成野戰炮兵，讓哥薩克炮兵基本喪失了戰鬥力。

柯楚別依公爵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有如此重炮，而且數量還這麼多。這一次他不得不對稜堡提起注意了，他沒有命令騎兵攻城，而是立刻率軍後退二十里紮營同時派出兩批士兵。一批士兵返回河對岸去抓捕當地遊牧民族作為炮灰，另外一批去北面百里外的針葉林砍伐樹木，製造攻城用的梯子，同時給後方守軍寫信，要求抽調大炮前來助戰。

哥薩克正在調集各種力量，張鼐也沒有閒著，城牆得到了進一步加固，而士兵開始將城內剛剛製造的地雷埋設到堡壘周圍，並挖掘陷馬坑。在這個時候袁崇煥已經抵達了與安加拉堡隔著北海的南方堡，他親自坐著船來到安加拉堡與張鼐謀劃作戰方略。

「根據夜梟和偵查兵的消息，哥薩克人正在準備大規模的進攻，並大量抓捕遊牧民族作為炮灰。」張鼐向袁崇煥匯報了偵查的情況。

袁崇煥點點頭說道：「你們現在的情況如何？是否能守得住這次敵人的進攻。」

「沒有問題，上次只是一頓炮就把哥薩克人打跑了，守軍沒有任何損失。就算他們來得人多了，我也能擋得住。」張鼐拍拍胸脯說道。

袁崇煥搖搖頭：「不要太輕視敵人，哥薩克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認為被動防禦無法戰勝敵人，我們必須主動出擊。」

「大人準備如何做？」張鼐詢問道：「是否需要我們派兵。」

「你能守好這裡就不錯了，我會抽調其他部隊去的。我讓趙率教的第一驃騎兵師在附近增援你，等到劉體純的第二師來了，也能增援你的。」袁崇煥說道。

「我準備立刻出發，就不多留了，不過我要提醒你，無論防守有多麼困難，也要保持反擊力量，等到我逼迫對方後撤的時候，要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讓哥薩克人不敢輕易越界。這裡的一切就交給你了，記住只有你能守住，我的主動反擊才有作用。」袁崇煥說道。

「我明白，必定不負大人所托。」張鼐回答道。

第二天袁崇煥率領滿桂和吳之番的兩個騎兵師北上，沿著下通古斯河向西，朝著圖魯漢斯克城的方向而去。留在北海防守的張鼐感覺到肩上責任重大，更加緊了對安加拉堡的防禦準備，五天之後做了充分準備的哥薩克人再次出現了。

這一次哥薩克騎兵有備而來，他們不但帶來了七萬多遊牧民族男丁作為炮灰，還準備了大量登城雲梯和數十門火炮。這些火炮都是當初不遠萬里從歐洲運送過來用作要塞防禦的，以前俄軍面對的都是遊牧民族，自然不需要什麼大口徑的火炮，但是數量卻比重炮營多了一倍。實際上這也是柯楚別依公爵所能搜羅到的全部火炮了，為此他甚至將周圍多個沙俄堡壘內的火炮全抽調了過來，造成各地防備空虛。

在十萬哥薩克騎兵的威逼下，數萬牧民扛著梯子向城堡發起了進攻，城頭重炮立刻開始射擊，在遠達五里外，衝鋒的隊伍就遭到了火力覆蓋，重炮射出的炮彈在衝鋒隊伍中間打出條條血槽，所過之處無不骨斷筋折。然而數十門火炮的射擊對於數萬衝鋒隊伍影響並不算大，那些牧民在哥薩克馬刀的威逼下依然在往前衝。

往前衝被火炮命中的幾率並不算大，但如果不往前衝立刻就會被馬刀砍頭，所以他們還是選擇繼續衝鋒。見到守軍的重炮火力被吸引過去，柯楚別依公爵立刻命令炮兵：「快衝上去，用火炮轟擊城頭，打掉對方的火炮。」

哥薩克炮兵立刻推著野戰炮向前衝去，城頭守軍炮兵沒有發現這種情況，依然在對著攻城隊伍發射著炮彈。「開炮，趕快開炮。」炮兵指揮官大聲喊著，那些哥薩克炮兵立刻裝填炮彈，點火發射炮彈。

轟轟的炮聲響起，隨著大片的煙霧騰起，密集的炮彈射向稜堡。哥薩克人不善於使用火炮，再加上這個時代火炮的精確度實在堪憂，這些炮彈大多數都命中了城牆和前面的空地，真正射中城頭的只有兩發，造成了十多個人和一門火炮的損失。

發現對方有密集炮火射過來，張鼐立刻命令炮兵轉向，不光是重炮營，各級炮兵同時開火，全面覆蓋了對方炮兵。這些哥薩克人學乖了，他們的炮兵陣地非常分散，很難造成重大殺傷，而城頭地域狹小無法躲避，雖然防護更加嚴密，卻依然損傷不小。

雙方炮兵對射陷入僵持，讓衝鋒的牧民士氣大振，沒有了火炮壓制，他們跑得更快了。

「進攻，打入堡壘隨便你們搶劫。」跟隨衝鋒的哥薩克軍官大喊著，努力激起遊牧民族的殺性。

「火槍準備射擊，刀盾手注意保護。」張鼐發出命令，指揮著守軍準備近戰。

砰砰的火槍射擊聲不絕於耳，進入稜堡夾角的進攻隊伍遭遇重大損失，然而那些炮灰依然喊叫著往上衝，希望軍官的話能夠兌現。

一批批拿著馬刀的炮灰爬上雲梯，隨後被燧發槍所擊斃，但是敵人太多了，守軍很難將所有人全部擊斃。那些漏網之魚爬上城頭，揮動起馬刀衝向守軍，很快又被嚴陣以待的刀盾手擋住，憑藉著精良裝備和人數優勢，牧民被快速驅逐下去。

「地雷。」張鼐一聲令下，有士兵在城頭下點燃了引信。這是佈置在城外的龐大地雷陣，為了精確掌握起爆時間，張鼐沒有設置發火裝置，而是利用穿在管子裡的引線，直接在城內點燃。